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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7-19 02:30
写作核心提示:
《读书笔记:路遥作品解读》作文注意事项
在撰写关于路遥作品的读书笔记作文时,以下是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以确保你的作文内容丰富、结构清晰、观点深刻:
1. "选题明确": - 确定你想要探讨的路遥作品,比如《平凡的世界》、《人生》等。 - 明确你的写作目的,是为了分析作品的主题、人物、风格,还是为了探讨作品的社会意义。
2. "广泛阅读": - 在动笔之前,广泛阅读路遥的作品,了解他的写作风格和创作背景。 - 阅读相关的评论和研究文章,以获得更深入的理解。
3. "深入分析": - 对作品中的关键人物、情节、主题进行深入分析。 - 运用文学批评的理论和方法,如象征、对比、讽刺等,来解读作品。
4. "结构清晰": - 开篇点题,简要介绍路遥及其作品。 - 正文部分可以分为几个段落,每个段落围绕一个中心思想展开。 - 结尾总结全文,重申观点,并给出自己的评价。
5. "内容丰富": - 引用作品中的具体事例和对话,以支撑你的观点。 - 结合现实生活,讨论作品对当代社会的启示和影响。
6. "语言表达": - 使用准确、生动的语言,避免口语化和模糊不清的表达。 -
雨纷纷,人断魂,又是清明时节。
值此之际,我们节选路遥《平凡的世界》创作随笔,深切缅怀这位英年早逝的作家。
早晨从中午开始
路遥
1
小说《人生》发表之后,我的生活完全乱了套。一年后,电影上映,全国舆论愈加沸腾,我感到自己完全被淹没了。
那么,我应该怎么办?
有一点是肯定的:眼前这种红火热闹的广场式生活必须很快结束。作家的劳动绝不仅是为了取悦于当代,而更重要的是给历史一个深厚的交代。如果为微小的收获而沾沾自喜,本身就是一种无价值的表现。最渺小的作家常关注着成绩和荣耀,最伟大的作家常沉浸于创造和劳动。
我决定要写一部规模很大的书。
作品的框架已经确定:3部,6卷,100万字。作品的时间跨度从1975年初到1985年初,为求全景式反映中国近10年间城乡社会生活的巨大历史性变迁。人物可能要近百人左右。
我已经认识到,这样一部以青春和生命作抵押的作品,是不能用“实验”的态度投入的,它必须在自己认为是较可靠的、能够把握的条件下进行。老实说,我不敢奢望这部作品的成功,但我也“失败不起”。
2
进入具体的准备工作后,首先是一个大量的读书过程。有些书是重读,有些书是新读。有的细读,有的粗读。
读书如果不是一种消遣,那是相当熬人的,就像长时间不间断地游泳,使人精疲力竭,有一种随时溺没的感觉。
书读得越多,你就越感到眼前是数不清的崇山峻岭。在这些人类已建立起的宏伟精神大厦面前,你只能“侧身西望长咨嗟”!
这次专门的读书活动进行到差不多甚至使人受不了的情况下,就立刻按计划转入另一项“基础工程”——准备作品的背景材料。
较为可靠的方式是查阅这10年间的报纸——逐日逐月逐年地查。工作量太巨大,中间几乎成了一种奴隶般的机械性劳动。眼角糊着眼屎,手指头被纸张磨得露出了毛细血管,搁在纸上,如同搁在刀刃上,只好改用手的后掌(那里肉厚一些)继续翻阅。
3
我感到室内的工作暂时可以告一段落,应该进入另一个更大规模的“基础工程”——到实际生活中去,即所谓“深入生活”。
我提着一个装满书籍资料的大箱子开始在生活中奔波。一切方面的生活都感兴趣。乡村城镇、工矿企业、学校机关、集贸市场;国营、集体、个体;上至省委书记,下至普通老百姓;只要能触及的,就竭力去触及。有些生活是过去熟悉的,但为了更确切体察,再一次深入进去——我将此总结为“重新到位”。有些生活是过去不熟悉的,就加倍努力,争取短时间内熟悉。
春夏秋冬,时序变换,积累在增加,手中的一个箱子变成了两个箱子。
奔波到精疲力竭时,回到某个招待所或宾馆休整几天,恢复了体力,再出去奔波。走出这辆车,又上另一辆车;这一天在农村的饲养室,另一天在渡口的茅草棚;这一夜无铺无盖和衣躺着睡,另一夜缎被毛毯还有热水澡。无论条件艰苦还是舒适,反正都一样,因为愉快和烦恼全在于实际工作收获大小。
在这无穷的奔波中,我也欣喜地看见,未来作品中某些人物的轮廓已经渐渐出现在生活广阔的地平线上。
4
不知不觉已经快3年了。真正的小说还没写一个字,已经把人折腾得半死不活。
我决定到一个偏僻的煤矿去开始第一部初稿的写作。这个考虑基于以下两点:一、尽管我已间接地占有了许多煤矿的素材,但对这个环境的直接感受远远没有其他生活领域丰富。二、写这部书我已抱定吃苦牺牲的精神,要排斥舒适,要斩断温柔,只有在暴风雨中才可能有豪迈的飞翔;只有用滴血的手指才有可能弹拨出绝响。
正是秋风萧瑟的时候,我带着两大箱资料和书籍,带着最主要的“干粮”——十几条香烟和两罐“雀巢”咖啡,告别了西安,直接走到我的工作地——陈家山煤矿。
写作整个地进入狂热状态。身体几乎不存在;生命似乎就是一种纯粹的精神形式。日常生活变为机器人性质。
凌晨,万般寂静中,从桌前站立起来,常常感到两眼金星飞溅,腿半天痉挛得挪不开脚步。
躺在床上,有一种生命即将终止的感觉,似乎从此倒下就再也爬不起来。
长卷作品的写作是对人的精神意志和综合素养的最严酷的考验。它迫使人必须把能力发挥到极点。你要么超越这个极点,要么你将猝然倒下。
只要没有倒下,就该继续出发。
5
写作中最受折磨的也许是孤独。
现在,屈指算算,已经一个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日子。多少天里,没和一个人说过一句话。白天黑夜,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这间房子里,做伴的只有一只老鼠。
这就是生活。你既然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就得舍弃人世间的许多美好。
有一天半夜,当又一声火车的鸣叫传来的时候,我已经从椅子上起来,什么也没有想,就默默地、急切地跨出了房门。我在料峭的寒风中走向火车站。
火车站徒有其名。这里没有客车,只有运煤车。除过山一样的煤堆和一辆没有气息的火车,四周围静悄悄地没有一个人。
我悲伤而惆怅地立在煤堆旁。我明白,我来这里是要接某个臆想中的人。我也知道,这虽然有些荒唐,但肯定不能算是神经错乱。我对自己说:“我原谅你。”
悄悄地,用指头抹去眼角的冰凉,然后掉过头走回自己的工作间——那里等待我的,仍然是一只老鼠。
6
第一部初稿终于完成了。
第二部第一稿的写作随即开始。
这次换了地方,到黄土高原腹地中一个十分偏僻的小县城去工作。
第二部完全结束,我也完全倒下了。身体状况不是一般地失去弹性,而是弹簧整个地被扯断。
其实在最后的阶段,我已经力不从心,抄改稿子时,像个垂危病人半躺在桌面上,斜着身子勉强用笔在写。几乎不是用体力工作,而纯粹靠一种精神力量在苟延残喘。
稿子完成的当天,我感到身上再也没有一点劲了,只有腿、膝盖还稍微有点力量,于是,就跪在地板上把散乱的稿页和材料收拾起来。
终于完全倒下了。
在那些苟延残喘的日子里,我坐在门房老头的那把破椅子里,为吸进去每一口气而拼命挣扎,动不动就睡得不省人事,嘴角上像老年人一样吊着肮脏的涎水。有的熟人用好笑的目光打量着我,并且正确地指出,写作是绝不能拼命的。而生人听说这就是路遥,不免为这副不雅相大惑不解:作家就是这个样子?
作家往往就是这个样子。这是一种并不潇洒的职业。它煞费人的心血,使人累得东倒西歪,甚至像个白痴。痛苦。不仅是肉体上的,主要是精神上的。
我第一次严肃地想到了死亡。我看见,死亡的阴影正从天边铺过来。我怀着无限惊讶凝视着这一片阴云。我从未意识到生命在这种时候就可能结束。
7
不能迷信大城市的医院。据说故乡榆林地区的中医很有名,为什么不去那里?
故乡,又回到了你的怀抱!每次走近你,就是走近母亲。你的一切都让人感到亲切和踏实。内心不由得泛起一缕希望的光芒。在这个创造了你生命的地方,会包容你的一切不幸与苦难。就是生命消失,能和故乡的土地融为一体,也是人最后一个夙愿。
黄沙包围的榆林城令人温暖地接纳了奄奄一息的我。无数关怀的乡音围拢过来,无数热心肠的人在为我的病而四处奔跑。
我立刻被带到著名老中医张鹏举先生面前。我像牲口吃草料一般吞咽了他的100多服汤药和100多服丸药。
身体稍有复元的时候,我的心潮又开始澎湃起来。
问题极自然地出现在面前:是继续休息还是接着再写?
我也知道,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仍然很差,它不能胜任接下来的工作。第三部无疑是全书的高潮,并且所有的一切都是结局性的;它要求作者必须以最饱满最激昂的精神状态完全投入,而我现在稍一激动,气就又吸不进去了。
是否应该听从劝阻,休息一年再说?
不行。本来,你想你已经完蛋了。但是,你现在终于又缓过来了一口气。如果不抓住命运所赐予的这个机遇,你可能真的要重蹈柳青的覆辙。这就是真正的悲剧,永远的悲剧。
蓬勃的雄心再一次鼓动起来。这将是一次戴着脚镣的奔跑。但是,只要上苍赐福于我,让我能最后冲过终点,那么永远倒下不再起来,也可以安然闭目了。
8
在榆林地方行政长官的关怀下,我开始在新落成不久的榆林宾馆写第三部的初稿。
在很大的意义上,这已经不纯粹是在完成一部书,而是在完成自己的人生。
这是新的一年的第一天。这是一个重要的节日。
整个宾馆楼空寂如古刹,再没有任何一个客人了。
在一片寂静中,呆呆地望着桌面材料堆里立着的两张女儿的照片,泪水不由得在眼眶里旋转,嘴里在喃喃地对她说着话,乞求她的谅解。
是的,孩子,我深深地爱你,这肯定胜过爱我自己。
远处传来模糊的爆竹声。我用手掌揩去满脸泪水,开始像往常一样拿起了笔。
春天已经渐渐地来临了,树上又一次缀满了绿色的叶片;墙角那边,开了几朵不知名的小花。
我心中的春天也将来临。在接近6年的时光中,我一直处在漫长而无期的苦役中。就像一个判了徒刑的囚犯,我在激动地走向刑满释放的那一天。
9
在我的一生中,需要记住的许多日子都没能记住,其中也包括我的生日。但是,1988年5月25日这个日子我却一直没能忘记——我正是在这一天最后完成了《平凡的世界》的全部创作。
一开始写字手就抖得像筛糠一般。竭力想控制自己的感情。
但实际上是徒劳的。为了不让泪水打湿稿纸,将脸迈向桌面的空处。
百感交集。
想起几年前那个艰难的开头。
想不到今天竟然就要结束。
毫无疑问,这是一生中的一个重大时刻。
心脏在剧烈搏动,有一种随时昏过去的感觉。圆珠笔捏在手中像一根铁棍一般沉重,而身体却像要飘浮起来。
过分的激动终于使写字的右手整个痉挛了,5个手指头像鸡爪子一样张开而握不拢。笔掉在了稿纸上。
智力还没有全部丧失。我把暖水瓶的水倒进脸盆。随即从床上拉了两条枕巾放进去,然后用“鸡爪子”手抓住热毛巾在烫水里整整泡了一刻钟,这该死的手才渐渐恢复了常态。
在接近通常吃晚饭的那个时分,终于为全书画上了最后一个句号。
几乎不是思想的支配,而是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原因,我从桌前站起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中的那支圆珠笔从窗户里扔了出去。
我来到卫生间用热水洗了洗脸。几年来,我第一次认真地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我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两鬓竟然有了那么多的白发,整个脸苍老得像个老人,皱纹横七竖八,而且憔悴不堪。
我看见自己泪流满面。
索性用脚把卫生间的门踢住,出声地哭起来……
10
从最早萌发写《平凡的世界》到现在已经快接近10年。而写完这部书到现在已快接近4年了。现在重新回到那些岁月,仍然使人感到一种心灵的震颤。正是怀着一种对往事祭奠的心情,我才写了上面的一些文字。●
(本文全文见党建网,序号为编者所加。)
文|许志杰
在学生们看来,路遥老师始终是朝气蓬勃、活力四射的年轻人,即便到了老师已经八十有余、九十高龄、近乎百岁,学生们依然称他路老师。
路老师1927年12月27日生于福州市一个行商家庭,1947年考入山东大学文学院中文系,当时名曰中文系,实际是中文、历史、哲学三个学科综合而成,师资非常强大,代理主任是黄公渚(黄孝纾)先生,此后担任主任的是杨向奎先生,再后是美学家吕荥。1949年10月,学校决定在文学院分设历史系,杨向奎兼任历史系主任,任教老师有华岗、刘导生、童书业、黄绍湘、赵纪彬、杨向奎等。随后不久又将中文、历史两系合并为文史系,杨向奎任主任。翌年因华东大学历史系并入,再次独立设置历史系,杨向奎为系主任,赵纪彬任历史研究所所长。路遥进入历史系读书。
路遥本姓刘,因其父过继给做香烟生意的吴家,改姓吴,取名吴松龄。
路遥这个名字的启用大概在1949年6月左右,当时进步学生有起化名的雅行,同时也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几个同学决定为自己起一个有进步意味的化名,“路遥”诞生了,取意自“路遥知马力”,从此“路遥”叫开,“吴松龄”成为时隐时现、鲜为人知的存在,只在少数报刊发表的文章中用过。
路老师的三个孩子,只有长子随父姓吴,其他两个都姓路。路遥老师以其毕生实践履行自己“路遥知马力”的生活理念,诠释“日久见真章”的行为准则。
历史学家戴逸在给路遥的信中写道:“你们长期深入农村做调查,收集许多活资料,赢得中外学者的高度赞扬,其艰辛探索、辛勤钻研的精神实令人感佩。”很好地诠释了“路遥”其名所具有的含义,也是对路老师长期坚持田野考古历史学研究的一种肯定。
路老师住在山大新校(现中心校区)对面一路之隔的教工宿舍,山大人亲切地称之为“南院”。历史系的几位老先生郑鹤声、张维华、王仲荦、韩连琪、王先进、刘敦愿等都住在南院,路老师也住在南院。
从我1979年秋天入学,就看到路老师骑着一辆老式自行车穿梭于南院与新校之间,车把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包,我猜里边装的是教材和参考资料,或者还有报纸、信件类的东西。
路遇熟人,无论是学生、老师,还是学校职工,路老师总会下车礼貌问好,更多的时候,路老师是推着自行车,边打招呼边走。碰到好学、请教问题的学生,路老师就把自行车支到马路边,滔滔不绝讲起来,有时比一节课的时间还长。
如果是骑着自行车,那速度可以叫做“飞快”。有一次一个同学跟路老师打招呼,等路老师刹住车,已经跑出去至少二十米了。路遥知马力是路老师的执念,只争朝夕则是路老师的行事风格。路老师时常把自行车当成自己的流动办公室,紧要时候支起自行车就开始办公,滔滔不绝说上半小时、一小时是常有的事。
路老师和他的自行车在山大校园成为一道风景和一个文化标志,即便不认识路老师的人,一提到那位骑着自行车的老先生,也会说,原来那就是路遥先生,太有风度了。
其实在最初的田野调查中,路老师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可以想象路老师骑自行车风驰电掣奔波在风沙交加的田野之上的景象,那是相当壮阔。
路老师是哪年开始放弃自行车,改为步行的,具体时间不是很清楚。听说刚开始路老师对家人反对他骑自行车去校园有些抵触,总感觉自己还年轻,后来经过多人多轮苦口婆心的劝说,终于同意与自己做伴几十年的自行车说再见。
我不止一次在校园里见路老师推着自行车或骑着自行车的场景,却始终没有想到用相机记录下这一美好瞬间,成为遗憾。
老师有一颗学术与学生之心,装着学术,想着学生。与学生见面就聊学业和学术,这是路老师的特点。
路老师煲电话粥也是功夫了得。他的博士生张运春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有次为论文开题的事,导师给他打电话。平时,张运春见老师都是事先将要请教和汇报的问题简要地在心里列个提纲,希图以最短的时间说清楚,毕竟导师已经八十多岁,且实在太忙,带了那么多学生,社会兼职那么多,时间珍贵。突然接到导师的电话,他没有心理准备,转念又想,既然是电话,就不会时间太长。
不承想,导师接通电话就开始讲,像平时的一堂课那样,从选题、开题、阐述、结尾、史料选用、文章结构,无不论及。张运春交给导师的论文中很多要点,引论出处他自己都有些含糊,导师却全装在心里。
让张运春想不到的是,这通电话竟然时长一个多小时,导师竟然“教训”了他那么长的时间。之后每每想到,他总是深为感动,总觉得自己只有努力不懈,做最好的学生,才对得起导师的精心培养与谆谆教诲。
张运春也以自己的努力,不仅顺利毕业,拿到博士学位,《八卦宅探赜——明清沂水刘南宅历史研究》还获评山东省优秀论文。出版之时,路老师亲自作序予以肯定。
路老师事无巨细,不仅体现在对学生、学术、学业的严格要求上,还在日常中。张运春说,为了节省办公开支,导师用的圆珠笔芯都是去济南的东门市场买,就是图个便宜。大师之风,真的是无处不在。
爱学生,更爱真理。在学生面前,路老师从不掩饰自己的观点,他直言不讳,直奔主题,没有拐弯抹角、含糊吞吐,无不彰显其胸襟。
2013年秋天,我们历史系1979级同学举办了一个毕业30周年纪念活动,路老师参加并讲话。那天路老师非常高兴,讲了很多,有一个精彩细节至今让同学们感慨不已。
路老师讲他刚刚留校时参加《文史哲》杂志的创办工作,华岗校长为杂志制定的办刊宗旨,就是培养“小人物”,让年轻人在《文史哲》成长壮大,成为日后的学术栋梁。山大中文系毕业生李希凡、蓝翎就是在《文史哲》发表文章,影响了学术界。包括路老师他们那一代年轻教师,很多都在《文史哲》发表文章,在学术界崭露头角,并成为学科翘楚。
路老师讲这番话的时候,我们的王学典同学正任《文史哲》杂志主编,另一位同学李平生为副主编。路老师话锋一转,直言时下年轻教师发文章难,连我这个快九十岁的老教师,也难。
此时王学典、李平生就在现场,王学典赶快起身向路老师鞠躬致谢,并说路老师的稿子求之不得。路老师笑着说,很难,今年就发了一篇,谢谢两位大主编。同学们发出会心的笑声。
这是路老师最后一次参加我们的同学聚会。
2019年,我们入学40周年再聚时,路老师已经92岁,不敢劳其大驾,就派几位同学到家里拜见。老师兴致颇高,因有预定活动,不得不跟同学们“请假”。下次一定参加,路老师说。
从入学到辞世,路老师一直没有离开过母校。77年岁月悠长,路老师挚爱校园的一草一木,对学校的大事小情、故人往事深记心坎,因而被称为“山大通”。遇事不决问路遥,有拿不准的山大人和事,找路老师,一问一个准。
我写《出版家罗竹风》时,正好在山大举办的纪念孙思白先生的一个活动现场遇见路老师,谈及罗竹风先生,他讲了三点,一是罗竹风不仅为负责山大工作的军代表,还是正式入编的山大教师,曾经给学生上课;二是“路遥”这个名字得到了罗竹风先生的赞许;三是罗竹风是华岗校长创办《文史哲》的最得力助手之一。这三点我都写进了书中。
后来我在写山大历史系教授许思园先生时,遇到一些吃不准的难题,先问了历史系原副书记许钰琪和原院长吕伟俊两位先生,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去问路老师。
如今路老师这本厚重的“山大词典”掀过最后一页,徐徐合上,却不知有多少问号待解,令人惆怅不已。就像未能给路老师和他的自行车拍一张照片,我有好几种路老师的著作,本想请老师签字留念,也未及如愿。
(本文作者为媒体从业者,高级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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