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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7-25 03:47
写作核心提示:
写一篇关于《鬼》读书笔记时,以下事项需要注意:
一、了解书籍背景
1. 书籍作者:了解作者的个人背景、写作风格和主要作品,有助于更好地理解其写作意图和作品内涵。
2. 时代背景:了解书籍所处的时代背景,有助于理解书中所反映的社会现象和价值观。
二、把握故事情节
1. 梳理故事脉络:将故事情节进行梳理,明确故事的发展顺序、主要人物和关键事件。
2. 分析故事结构:分析故事的结构特点,如线性结构、非线性结构等,有助于理解作者的写作技巧。
三、关注人物形象
1. 分析主要人物:关注主要人物的性格特点、心理变化和成长历程,挖掘其背后的深层含义。
2. 比较人物关系:分析人物之间的关系,如亲情、友情、爱情等,探讨其对人性的影响。
四、探讨主题思想
1. 总结主题思想:从故事情节、人物形象、写作手法等方面总结出作品的主题思想。
2. 分析主题思想的现实意义:探讨作品主题在当代社会的现实意义,如对人性、道德、社会现象等方面的启示。
五、评价作品价值
1. 评价作品的艺术价值:从文学手法、语言表达、情节设计等方面评价作品的艺术价值。
2. 评价作品的社会价值:探讨作品对社会的影响,如对人们的思想观念、道德观念等方面的启迪。
六、注意写作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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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3月,“海上说鬼人”有鬼君所著《见鬼:中国古代志怪小说阅读笔记》(以下简称《见鬼》)出版。这是一部“篇篇妖魔鬼怪,字字人情世态”的专栏作品。作为《见鬼》最早的读者,媒体人杨健就《见鬼》里的鬼故事以及由鬼故事拼接出的鬼世界,对有鬼君提了一些问题,有鬼君一一作答。这份跨界的答问,表达了人类世界对“治愈”的诉求,也体现了幽冥世界对现世人性与人心的洞悉。
《见鬼》书影
【对话】
杨健:对于你耕耘的那个领域,也就是所谓的幽冥世界,中国历史上的正统价值观总体上持回避态度。子路问怎样去侍奉鬼神,孔子答“未知生焉知死”。当然,也可以将之理解为“鸵鸟政策”。这在我看起来,有些古怪。一方面,中国人是现实的;但另一方面,幽冥世界无非是更森冷、更幽暗一些的现实罢了。在那个世界面前,中国人又习惯于将头埋在沙子里,至少掌握话语权的正统派如此。作为幽冥世界的描述者,你如何理解中国人对现世之外,或者说未知世界的这种矛盾态度?
有鬼君:我觉得并不矛盾,首先,孔子并没有否认鬼神的存在,其实是留了口子的,即使儒学发展到程朱理学,也没有否认鬼神的存在,只是将其视作“二气之良能”。换句话说,儒学的鬼神观只是比较不愿谈这个话题,但不能说是鸵鸟。其次,所谓“掌握话语权的正统派”其实对鬼神世界热爱得不得了。你看二十四史里的《五行志》《郊祀志》之类的文献,从皇帝到各级官员几乎天天都在跟鬼神、怪异打交道。无论是作为主流价值观的儒家,还是“掌握话语权的正统派”,并不是反对鬼神,而是“禁淫祀”,也就是说,要规训民间信仰,将其纳入合乎主流价值观的轨道上来。正史中的“循吏传”,提到他们的成就,往往有“禁淫祀”这一条。我觉得,整个志怪小说中人鬼、人狐之间关系的演变,就是那个世界逐渐被规训、逐渐秩序化的过程。
杨健:阐述儒家道统的文本,四书五经之类,以及由它们所淬炼出来的古文传统,在文学意义上一般被认为是呆板、僵死,缺乏想象力和创造力的那一脉。而读你的《见鬼》,你在写作时所参考的文献,也就是《聊斋志异》《阅微草堂笔记》《子不语》《西游记》等所代表的另一脉,腾云驾雾又上天入地,毫不在意也毫无顾忌,作者的思绪游走于阴阳两界,穿梭自如,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其实,无论蒲松龄还是纪晓岚,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两种截然对立的文化特质并存于一人,如何理解中国文人的这种“一体两面”?
有鬼君:文人的一体两面,好像不仅仅是中国特色吧。欧阳修在《归田录》里说:“钱思公(惟演)虽生长富贵,而少所嗜好。在西洛时,尝语僚属言:‘平生惟好读书,坐则读经史,卧则读小说,上厕则阅小辞,盖未尝顷刻释卷也。’”这就是文人生活的常态,没有什么特别矛盾的。没有现代科学的规训和指引,古人的想象力反而没什么束缚,恐怕更加碾压我们今人。他们有自己默认的基本规则或曰家法,比如古人用扶乩来与鬼神交流,就是文人日常的雅集,有一套完备的操作规程,跟我们聚会时去唱卡拉OK一样常见。我们现在不相信扶乩和鬼神的关系,反而会觉得很神奇。
个人微信公号“有鬼”,现更名为“天下无鬼”
杨健:你在书的后记里提出,幽冥世界更接近于葛兆光所说的“一般知识、思想与信仰的世界”。说白了,人们所说的那些鬼故事,更接近于实际的生活。怪力乱神、荒诞不经,反而更接近于真实,此等荒诞如何解读?莫非,人说鬼话时,鬼却说人话了?
有鬼君:我们现代人当然更相信科学,而不相信怪力乱神。可是古人的生活世界里,鬼神是无处不在的,无神论者极少。在他们的三观中,鬼神观念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我们想了解古人的生活世界,鬼神的维度是必不可少的。这并不是说鬼神世界和实际生活互相冲突,而是说古人将对那个世界的思考和理解融汇进日常生活。在他们眼中,人和鬼不过是生命的一体两面而已,幽明一理。人和鬼共享同一个基本的伦理规范体系,所以人说鬼话,鬼说人话,都是正常现象。那些鬼故事,更多的是表达对于不公平的或有缺陷的人类社会的不满而已。
杨健:你拼接出的那个幽冥世界,我的理解是一个“小政府、大社会”的治理模式。尤其突出的是,它又是一个典型的法治社会。那么就问题来了,中国古代的治世之道,历来是伦理资源丰厚,而法治思想阙如。依据你自己提出的“幽冥世界是人类世界的镜像”来评判,它的这种政治构建,显然不符合存在决定意识的逻辑啊?
有鬼君:我说的镜像,更多指的是理念的一致。而且需要说明,幽冥世界对于人类世界,更像是一种心理补偿。《阅微草堂笔记》卷二曾有一段话,说得很有意味:“幽明异路,人所能治者,鬼神不必更治之,示不渎也;幽明一理,人所不及治者,鬼神或亦代治之,示不测也。”幽明异路但幽明一理,也许古人正是想到阴阳界共同认可一个理,才不至于过分焦虑。如果再多解释几句的话,就是说,我们在人世间常常见到“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尸骸”这类不公平现象,既伤心愤怒,又无力改变,如果有一个幽冥世界来实践那些善恶报应,即使需要轮回二世、三世,心理上也能得到抚慰。志怪小说中有几位著名的反派,比如曹操、秦桧,古代大部分民众都觉得他们是奸臣乃至汉奸,但是其一生平安落地,没有受什么罪,所以就安排在冥府反复受刑罚,怎么也得受个几万次酷刑,才能转世。而关羽、岳飞这样的忠义之士,必须封神。这样因果报应的观念才能为人们所接受。
杨健:对于超自然的力量,人类特别是科技尚不发达的古代人类,凭以应对的最重要工具是因果报应之说,因果报应被认为是中国古代志怪小说一个核心的叙事原则。与此同时,转世轮回也是佛教传入后为人们所共享的观念,你是否接受这样一个判断——佛教在中土的盛行,点燃了人类对鬼世界虚构的热情?
有鬼君:大致接受吧,我自己觉得,在古代志怪小说中,魂魄是质料因,因果报应和转世轮回是动力因。轮回观念是佛教传来的,同时对于魂魄观念和因果报应观念,也带来很多新鲜的视角。有点像车头和两个轮子,这样车就跑起来了。不过我想补充的是,这是一个中国本土的鬼世界接受佛教观念的过程。
举个例子:我检索两汉魏晋时期的志怪小说,发现涉及轮回观念的极少,只有六篇,而且其中两篇是出自佛教文献《法苑珠林》。所占比例明显低于唐宋及以后的志怪作品。魏晋时期是佛教大发展的时期,不过,轮回观念在志怪小说中的比例如此低,也许值得琢磨。可以这么推测:一、佛教的影响尚有一定的限度。二、尚未影响到志怪小说的创作。三、轮回观念与中原祭祖传统直接冲突,尚未得到接受。四、伪问题,这些样本不足以证明轮回观念在当时的影响。
地狱的审判、刑罚的基本理念,无论中华本土还是佛教,并不冲突。但是轮回观念与本土的祭祖传统,却有很大的冲突。轮回观念,意味着人死后到了冥府,直接在阎罗殿过堂,根据善恶甄别,很快就或入阴狱受刑,或转世离开,不可能在冥界有与阳间相似的社会生活。所以,理论上说,轮回观念与鬼世界的日常生活观念的矛盾一直存在。比如,如果长辈死后已转世成人或其他动物,那么祭祖的活动还有意义吗?杨庆堃先生的《中国社会中的宗教》中说:“(祭祖仪式)表明去世的祖先在家庭活动中仍占有一席之地,不仅在阴间继续照看家庭成员的一举一动,并且以看不见的方式保佑家庭的幸福和兴旺。 ”传统宗教祭祀中能“保持群体对宗族传统和历史的记忆,维持道德信仰,群体的凝聚力借此油然而生”。如果让轮回观念占绝对上风,那么连最基本的传宗接代的功能,也会受到挑战。
从某种程度上,大概要庆幸的是,在冥府基本构建起来之后,才逐渐接受了轮回观念。否则,冥府就只有一个审判机构,那些志怪故事也就只有一个模式,因果报应和轮回转世。
杨健:天界、人类世界和鬼世界,道德水准谁高谁低,智识水平又如何排序?如你所言,鬼世界侧重道德教化,而轻视文化教育,且各种专业人才欠缺,由此看来,鬼世界应该三界中最笨的那个团伙,但它又是怎么实现对人类命运、行为乃至心迹的监控?
有鬼君:道德水准最低的,大概是天界吧,至少从我阅读的志怪小说里,看不出天界对自己有太多的约束。或者说,因为没有什么基本的原则可以约束他们,所以他们对道德、智识的要求,也没法显现出来。人类世界和鬼世界,因为自身的各种限制,所以只能在智识或道德水准上要求自己。鬼世界显得最笨,只能说智识这一因素,在他们的世界里,不具备决定性的作用。鬼世界就是道德价值优先,以德服人他们做得最好。但是“侧重道德教化,而轻视文化教育,且各种专业人才欠缺”,并不说明他们的力量(power)就弱,他们有业镜、心镜、冥簿、阴狱等一整套工具来对付人类。这个时候,智识其实没多大用处,况且,人类的很多智识,无非是心机、抖机灵之类的生存技巧,谈不上智慧,更不用说道德上的优越感了。
杨健:来说说人类最喜闻乐见的女鬼吧。天界的或冥府的女性,突破三界之间的藩篱,委身于人间男子(也有天界或冥府男性与人间女子的搭配,但少。没办法,中国的文字传统就是直男癌当道的),是中国文学叙事津津乐道的入门话题。换言之,如果承认中国文学也有想象力的话,那么在这个维度上一定非常发达。而我的发现是,无论是一宿荒庙的艳遇,还是千里孤坟的相思,阴阳两界相逢多半是要落实于“委身”二字的。换言之,落魄公子与狐狸精,终究是要卸下伪装真枪实弹一番的。相反,长着胸毛的西方人在处理此类话题时却斯文得多,动作很小,点到为止,王子一个吻便唤醒公主打通阴阳之隔。这种差异缘由何在?
有鬼君:西方的神怪世界我不了解,不敢乱说。只就中国来说,我们得把狐狸精和女鬼分开谈。狐狸精与人的艳遇,主要是出于修炼的目的,也就是所谓的采补。也就是说,按照这些小说中的逻辑,男人大都是无辜的,如果不是狐狸精出于自己修炼成仙的目的,用各种手段幻化、撩拨、投怀送抱,男人是不会犯错的。这样的逻辑,再加上狐狸精毕竟不是人类,可以消除男人在艳遇时的负罪感,可以拒绝与狐狸精谈道德。当然,明清时期的不少志怪小说,对这一点也有反思和批评。
至于女鬼与男人的艳遇,很多时候是为了证明夙缘的存在,也就是因果命数的作用。因为按照一般的理论,鬼为阴,人为阳,人鬼有密切接触,受损的一定是人,更别说人鬼交合了。所以大多数这类故事,人最后的结局都不太妙。所以某种程度上,也不是没有道德劝诫的作用,当然,你也可以说,这是类似《金瓶梅》《肉蒲团》那种思路,先大肆渲染,最后简单来两句警示的话,提供正能量。
杨健:你写作的抱负是“拼出一幅那个世界的整体图景”。但从我的阅读体验来说,《见鬼》中的专栏文章,有不少是结合这个世界的新闻热点、焦点来写的。此类文章,在你“有鬼”公号里占的比例恐怕更多一些。过多地蹭热点,是否会影响你“拼接那个世界整体图景”时的从容?
有鬼君:不会,因为我想象中的那个世界的整体图景是包含无数细节的,并不是一幢只有钢筋水泥框架的房子。而这些细节,恰恰是由这个世界的热点、焦点激发我去了解的。当然,因为我不是为了做研究,所以不会按照计划循序渐进地从九十五条论纲的第一条开始做。就像我们考试的时候的经验,有时喜欢先做简单的题,有时喜欢先做难题。完全是个人的习惯。到最后,不管会不会,总是尽量把试卷填满。比如看到某次审判的新闻,我就会找出冥界关于审判的记载,通过阅读比较故事文本之后,可以发现冥判的一些基本程序、遵循的原则等,这就丰富了对那个世界的理解。而且,在比对之后会发现,阴间阳间那些微妙的差别,这就更有趣了。
杨健:最后谈一个应景的话题。当前,在全球范围内,疫情防控形势严峻。就技术范畴来说,比较麻烦的是“无症状感染者"。这让我想起你在《睡在我们身边的鬼,从不办暂住证》里提及的“混迹于人类社会”的掠剩使。这种类比,或许不是很厚道,但那种“明明知道危险存在,却不知道它在哪儿”的抓狂感是相通的。作为幽冥世界的描述者,你对人类世界有什么建议?
有鬼君:我没资格给人类世界提建议吧。对我自己来说,就是保持敬畏心。敬畏常识,敬畏基本的伦理底线,敬畏那些我们并不了解的事物。
作者:亦凡
《子不语》是清代著名文人袁枚的一部笔记体小说,取意于《论语》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以表明所记是孔子所“不语”者。
清代文人可能是惧怕文字狱的缘故,许多人热衷于志怪传奇,以抒发情怀感慨。蒲松龄聊《聊斋志异》,纪晓岚记《阅微草堂笔记》,袁枚即语《子不语》。读《聊斋志异》时,深感蒲老先生文字精道,正如郭沫若先生所说,“刺贪刺虐高人一等,画鬼画妖入木三分”。读《阅微草堂笔记》,起初感到有抄袭之嫌,细读又觉得所写的鬼怪都穿上了华贵的衣裳。读《子不语》纯属是上了袁枚“标题党”的钩。
对《论语》中“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句话,大多数人解释为,孔子对鬼神之类的态度,搁置不论,有“未能事人,焉能事鬼”的诘问。因而,通读儒学经典全都是人间大道。以至于后来被程朱理学“提拔”成礼教的系统,框人的桎梏。蒲老先生以孤愤之笔,言鬼说神,还原人间本来面目;纪昀风流倜傥,消遣岁月,以闲来之笔给当时的社会挠挠痒痒;而袁子才这本《子不语》,则纯粹是这个老顽童,在随园研究完食谱、花鸟之后的戏澜之言。呈现了子所不语还有另一番世界。
《子不语》里,无论是搜神、志怪,鬼魅,还是奇人、幻术、秘闻,“鬼怪们”活灵活现,各色人等与鬼神为伍,行走在阴阳之间。
随园老人,在言子所不语的鬼神方面是大胆的率性的。他用亦庄亦谐的语言,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如在《子不语娘娘》中,仙女即将离开刘郎时送给他一个木偶供养可保生意诸遂。刘郎嫌其怪,仙女说:“我亦怪也,君何以与我为夫妻耶?君须知万类不齐,有人类而不如怪者,有怪类而贤于人者。”在《水仙殿》中,程生妻在程生获救后说,“人乃未死之鬼也,鬼乃已死之人也。人不强鬼以为人而鬼好强人以为鬼。”袁枚笔下的鬼,有空心鬼、冒失鬼,也有淘气鬼,但他的态度是不怕鬼,如《鬼有三技过此鬼道乃穷》说豁达先生不怕鬼的“一迷二遮三吓”,结果鬼只好讨饶:“我实在计穷,只求先生超生”;《治鬼二妙》中则说“见鬼勿怕,但与之斗。斗胜固佳,斗败我不过同他一样”。袁枚写鬼斗鬼,并没有说鬼神是否真正存在,但人的态度是十分明确的。鬼的最大特点是诡计多端,隐身无形,尤擅诱惑。试想,现实中我们人不是天天再与鬼斗吗?
《子不语》在批判程朱理学、封建礼教科举制度方面,也有涉列。如在《麒麟喝冤》中批判了汉儒“造作注疏,穿凿附会”,又幽默地勾勒了宋儒扛起“稻桶”(道统)“捆缚聪明之人”的形象。”《李生遇狐》李生与狐女相爱,狐女才华横溢,爱教李生作诗填词。只要一提及时文,狐女就十分不屑,说“此事无关学问”。是对八股文的极大讽刺。《裹足作俑之报》说的是南唐李后主是妇女裹足的始作俑者,玉帝罚他在阴间织履,读来不觉莞尔一笑。《沙弥思老虎》则更是广为流传。一个小沙弥三岁上山修行,从不下山,长大后随师父下山,什么都不认识,禅师告诉他少女是老虎,不可接近,回山后,小沙弥说:“一切物我都不想,只想那吃人的老虎,心上总觉舍他不得”。这是对禁欲主义形象的讽刺。《子不语》还有不少篇章对当时社会每个阶层的阴暗面都有揭露。但有《聊斋志异》这座高山,袁枚在这方面只能仰止了。
《子不语》在写作手法上,也有其特点,短小精悍,清新自然,可读性还是比较强的。有些小文,读后记忆深刻。如《官癖》写一个死太守仍然大过官瘾,上堂理事,拒不让位,新太守点破他有“官癖”,并占据堂上不让,死太守无可奈何,“长叹一声而逝”。如《高相国种须》,吕道土为时任泗水县令高文端公相面,曰:“君当贵极人臣,然须不生,官不迁。”于是吕道士为其画须、植须,当年迁邠州牧,擢迁至总督而入相。想想眼下经常看到的,昨日台上荣光焕发,今日下台立马白发苍苍,这假装的事,看来是自古有之的。
《子不语》里有许多关于读书的。其中有一篇《文人夜有光》的故事很有意思。说有一老学究夜行,忽遇其已为冥吏的亡友,至一破屋,鬼曰:“此文士庐也,不可狂。”问:“何以知之?”曰:“凡人白昼营营,性灵汩没,唯睡时一念不生,元神朗彻,胸中所读之书,字字皆吐光芒,自百窍而出,其状缥渺缤纷,烂如锦绣。学如郑孔,文如屈宋班马者,上烛霄汉,与星月争辉;次者数丈,次者数尺,以渐而差,极下者亦萤萤如一灯,照映户牖,人不能见,唯鬼神见之。此室上光芒高七八尺,以是而知。”
学究问鬼:“我读书一生,睡中光芒当几许?”鬼嗫嚅良久曰:“昨过君塾,君方昼寝,见君胸中高头讲章一部,墨卷五六百篇,经文七八十篇,策略三四十篇,字字化为黑烟,笼罩屋上,诸生诵读之声,如在浓云密雾中,实未见光芒,不敢妄语。”学究怒斥之,鬼大笑而去。
读书是好事,但要读好书,读锦绣文章,读不好的书,死读书,掉书袋,会“字字化为黑烟”的。那个鬼其实说的是鬼话,文人不仅夜有光,而且“腹有诗书气自华”。这个道理鬼怎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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