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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文章轻松搞定《贼巢读书笔记》的写作。(精选5篇)

更新日期:2025-07-27 06:59

一篇文章轻松搞定《贼巢读书笔记》的写作。(精选5篇)"/

写作核心提示:

写一篇关于《贼巢》(The Nest)的读书笔记作文,需要关注以下几个关键事项,以确保你的笔记既有深度又清晰:
1. "明确笔记/作文的目的和读者对象:" "是个人笔记还是公开作文?" 个人笔记可以更随意、更侧重个人感悟;公开作文则需要更结构化、语言更规范、观点更清晰。 "写作背景?" 是课堂作业、书评投稿,还是纯粹的个人思考记录?不同的目的决定了内容的侧重点和深度要求。
2. "深入阅读与理解是基础:" "通读全文:" 不要跳读,确保对故事的整体情节、人物、背景有基本的了解。 "精读关键部分:" 对重要的情节转折、人物对话、象征意义、主题揭示等部分进行反复阅读和思考。 "做标记:" 在书页空白处或笔记本上划出重点句、关键段落、让你困惑或印象深刻的地方。
3. "抓住核心内容进行分析:" "情节梳理:" 简要概括故事的主要脉络,但重点不在于复述,而在于分析情节如何推动主题、塑造人物。 "人物分析:" "主要人物:" 他们的性格特点、动机、成长变化(或停滞)、在故事中的作用。 "次要人物:

我知道此生再收不到你的回信,我只是太想你了 | 中元节

中元节,是中国人缅怀逝者的节日。所谓“慎终追远”,虽然知道殁为长不归,知道天人永隔,但世界各地文明,都会产生出追怀纪念逝者的种种方法,试图超越生死的界限,与逝者进行沟通。

给逝者写信,即是其中之一。中国古代形成的特殊文体如诔文、祭文和吊文,考古出土的碑碣、墓志,即是在寄托生者的哀思,记录逝者的生平。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都是生者写给逝者的信件。

焚烧纸钱冥镪的古老习俗,也是试图在与逝者进行沟通联系,将生者的心意通过一捧纸灰传达给逝者。笔记小说与民间传说中往来于生死间的故事,也表达了这种人们对逝者的牵挂惦念之情。所以那些悼怀吊祭逝者的文字,同样也是写给逝者的书信。

“已矣!国其莫我知兮,独壹郁其谁语?”这是贾谊写给屈原的信。

“余生虽后,身亦存游,士贵知己,君其勿忧”,这是祢衡写给张衡的信。

“奈何程妹,于此永已,死如有知,相见蒿里”,这是陶渊明写给亡妹的信。

“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而影不与吾形相依,死而魂不与吾梦相接,吾实为之,其又何尤!彼苍者天,曷其有极!”这是韩愈写给亡侄十二郎的信。

我们对逝者的追怀,对祖先的敬慕,有着绵绵不绝的情感。写给逝者的信,不仅是哀思,也寄托了一种超越生死的希望:

纵使生死茫茫,纵使天人两隔,我们也终会再见。

本文出自《新京报·书评周刊》8月12日专题《给逝者的信》的B01-B03版。

「主题」B01丨给逝者的信

「主题」B02-B03丨天不悔祸,谁为荼毒

「主题」B04-B05丨终我此生,无相见矣

「主题」B06-B07丨收起你的泪珠,永别了 无名抗战士兵的与妻书

「人文」B08丨天才的向阳面:1929年前后的本雅明

颜真卿《祭侄文稿》。

“维乾元元年,岁次戊戌九月庚午朔三日壬申,第十三叔银青光禄夫使持节、蒲州诸军事、蒲州刺史、上轻车都尉、丹杨县开国侯真卿,以清酌庶羞,祭于亡侄赠赞善大夫季明之灵曰:


惟尔挺生,夙标幼德,宗庙瑚琏,阶庭兰玉,每慰人心,方期戬谷,何图逆贼闲衅,称兵犯顺,尔父竭诚,常山作郡。余时受命,亦在平原。仁兄爱我,俾尔传言,尔既归止,爰开土门。土门既开,凶威大蹙。贼臣不救,孤城围逼,父陷子死,巢倾卵覆。天不悔祸,谁为荼毒。念尔遘残,百身何赎。呜呼哀哉!

吾承天泽,移牧河关。泉明比者,再陷常山,携尔首榇,及兹同还。抚念摧切,震悼心颜,方俟远日,卜尔幽宅,魂而有知,无嗟久客。呜呼哀哉!尚飨!”

——颜真卿《祭侄文稿》

悲痛是有形状的,也是有颜色的,更是有重量的。震颤的双手,便是悲痛的形状;眼眶中充溢的泪水,便是悲痛的颜色。而心头难以遏制的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的那种重创,便是悲痛的重量。这重量可以压弯一个刚强之人的脊背,可以扼住一双刚健的手,让颜真卿手中的笔,重如千钧。

终于,他写下了第一行字:“维乾元元年,岁次戊戌九月庚午朔三日壬申”——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三年了,可是悲痛依然沉重地压在自己的心头。那年轻的、神采飞扬的面庞,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的眼前。

那是自己熟悉亲爱的侄儿颜季明,是光耀颜氏家族的“宗庙瑚琏”、兄长颜杲卿心爱的“阶庭兰玉”——这些对少年郎的夸赞本是那一时代陈词滥调的典故,但用在自己侄儿的身上,却又是如此贴切。

毕竟,这世上,见过他的人,还记得他样貌的人,如今已是少之又少——战争夺去了太多的生命,也毁灭了太多的记忆,三年前的那场战争中,颜氏一门死于叛军刀锯者三十余人,那些死去的人,连同他们的记忆,一并都湮没在尘埃冷血之中了。

许多记忆就此毁灭,但对自己来说,对侄儿面容的记忆,却尚有一物作为凭借,只是这凭借之物,对自己来说,带来的并不是追忆往事的抚慰,而是摧折心肝的悲痛。

那是一枚头骨,是侄儿颜季明仅存的头骨。

手捧颜季明头骨的颜真卿。图片出自台北故宫博物馆讲述《祭侄文稿》的微纪录片。

挽局势:定倾扶危

这不是颜真卿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头颅。他清楚地记得,三年前,天宝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三颗头颅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情景。

“天不悔祸,谁为荼毒”,出自颜真卿 《祭侄文稿 》。

天宝十四年十一月,蓄谋十余年的安禄山终于发动叛乱,不数日,河朔皆落入安禄山之手。叛军一路南下,十二月十二日,东都洛阳沦陷。沦陷当日,洛阳城中官员士卒四散逃逸,留守洛阳的御史中丞卢弈与尚书李憕率兵战至弦断矢折,终于已是战无可战。

于是,两人相互约定道:“吾曹荷国重寄,虽力不敌,当死官。”他们让身边的部校趁夜缒城逃出,自己留在城中。李憕与坚决留在身边的判官蒋清留守在留守府,卢弈则让妻儿携带御史中丞的印信从小路逃往京师长安,自己换上朝服端坐在御史台,直面叛军的到来。

残酷的时刻终于到来,上千名叛军一拥而入,将他们推到安禄山的面前。得意的叛军头领如今已经准备自封为大燕皇帝,正忙着为自己新鲜出炉的朝廷购置顺服的臣子——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这样望风迎降的官员显然不在少数。但卢弈、李憕和蒋清三人却不愿步这些投降者的后尘。于是,恼羞成怒的安禄山下令将这三人当众斩首。

电影《妖猫传》中手拍羯鼓的唐玄宗与手持长刀的安禄山。

尽管史书记载仅有寥寥数笔,但仍然勾勒出宁死不屈之人的最后形象。卢弈缓缓地抬起头,注视着这群叛军逆贼,历数安禄山的罪行,说道:“为人臣者当识顺逆,我不蹈失节,死何恨?”直到临刑之时,他依然怒骂逆贼不绝于口。四周的叛军都为之变色。安禄山为了恫吓那些胆敢违抗自己之人,命令投降的唐臣段子光为使者,提着卢弈、李憕和蒋清三颗头颅前往河北,胁迫依然坚守的诸郡投降。

段子光表面上得意洋洋,内心或许同样为新主子的残暴不仁而战栗,但他手中的三颗高贵忠直的头颅,却足以恫吓那些摇摆不定的郡县,其意不言自明:如果不投降,同样的惨祸便会落在自己头上。终于,他来到了颜真卿镇守的平原郡。当他将三颗头颅拿到颜真卿面前时,对方却平静地对身边的诸位将领说:

“我一向认识李憕等人,这些头颅都不是他们!”

于是,他下令将段子光腰斩。主帅的果断坚决,让军心大振,人人也都清楚,投降的后路已经彻底断绝了。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那三颗头颅被颜真卿仔细地掩藏起来。直到数日后,颜真卿才为这三颗头颅用稻草编成身体,发丧安葬。

就在颜真卿埋葬三颗头颅的同时,他的兄长镇守常山郡的颜杲卿正在设法与叛军周旋。当安禄山的大军绕过颜真卿严密防守的平原,直抵常山时,颜杲卿与他的副手长史袁履谦深知城内兵力不足,于是假装接受安禄山赐予的官服,以伺时机。

正在此时,一个年轻人的到来,让颜杲卿心头一震。这个年轻人便是堂弟颜真卿的外甥卢逖,他带来了颜真卿斩首段子光,奉旨举兵的消息。这个消息让颜杲卿“悲喜不自胜”,但因时机未到,他只能将悲喜藏在心中,不敢宣示在外。而他等待多日的时机,也恰当其时在当天晚上到来。

安禄山离开常山前,曾命令颜杲卿为自己的亲信李钦凑提供武力支援,以便守护叛军直达河北的要道——土门。就在卢逖到达的当晚,颜杲卿假托安禄山之名,将守卫土门的李钦凑招致常山,将其灌醉后斩杀。他的同党在次日被捉获处死。失去了主帅的土门叛军迅速作鸟兽散。

在颜杲卿打通了土门要塞后,风向骤然从叛军转向唐廷一方,河北十七个郡在一天之内归顺朝廷,推举颜真卿为盟主,麾下拥有二十万兵力,足以与安禄山进行对决。向颜真卿传递土门收复消息的人,正是颜杲卿的少子,自己的侄儿颜季明。

颜杲卿像,源自故宫,南熏殿藏历代名臣图册。

念侄儿:震悼心颜

“仁兄爱我,俾尔传言,尔既归止,爰开土门。土门既开,凶威大蹙。”

颜真卿写下这行文字时,脑海中或许正浮现出侄儿从常山赶来,风尘仆仆的容颜。他的脸上或许带着疲惫的神色,但表情却充满了愉悦与轻快。他笔下的这行文字,也犹如这段记忆一样写得轻快顺畅,笔下生风,犹如飞动一般。“凶威大蹙”四个字,写得尤为慷慨气壮。但那凛凛如飞动一般的气势,却一瞬间扼住了。接下来是一大段涂改。

颜真卿先是写下“贼臣拥众不救”六个字,然后圈掉了“拥众”,之后,又将整句话圈掉,打算重写。但他写下“贼臣拥”三个字之后,手中的笔又顿住了,他再次涂掉了“拥”字,最终写下了“不救”。

《祭侄文稿》中“贼臣不救”一句被反复涂抹修改四次。

原本,情势正向着有利的方向发展。然而,一切都因为那个“贼臣”的贪功私欲而急转直下。王承业,颜氏兄弟苦心孤诣支撑起的义军大业,便毁在这个贼臣的手中。颜杲卿派自己的儿子颜泉明,携带奏表与李钦凑的首级以及活捉的两名安禄山叛将解送长安。在途经太原时,却被王承业扣留,王承业不仅另写表章,将收复土门的功劳归诸自己头上,甚至为了抢功不惜杀人灭口,密令手下翟乔装扮成盗贼,企图在颜泉明回常山的路上将其劫杀。翟乔却出于义愤,将王承业的密谋告知颜泉明,颜泉明这才幸免于难。但他父亲镇守的常山城却已是危若累卵。

闻听土门易手,河北生变,安禄山大惊失色,立即回师洛阳,发起对常山郡的进攻。他命令两名手下史思明和蔡希德各率一万人马渡河,从南北两路对常山发起猛攻。

此时的常山,颜杲卿刚刚举兵,守备尚未完全,便遭大军压境,众寡不敌,力不能支。颜杲卿命人紧急向太原王承业告急求援。但王承业本就贪冒颜杲卿的功劳据为己有,生怕将来事情败露,于是故意拥兵不救。

颜杲卿率常山军民苦战六天六夜,已是粮尽矢绝。天宝十五年正月八日,常山沦陷。

叛军将两个年轻人推到颜杲卿的面前。其中一人是堂弟颜真卿的外甥卢逖,另一人,则是自己的儿子颜季明。叛军将刀架在颜季明的脖子上,对他吼道:“降我,当活尔子!”

颜杲卿没有,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颜季明和卢逖的头颅,被叛军砍了下来。

清末画家陆恢所绘《鲁公写经图》,呈现了颜真卿蹲坐案前,将要书写经文的情景。

颜杲卿被叛军解到洛阳,安禄山亲自审问他,他对颜杲卿怒道:“吾擢尔太守,何所负而反!”颜杲卿瞠目骂道:

“汝营州牧羊羯奴耳!窃荷恩宠,天子负汝何事?而乃反乎!我世唐臣,守忠义,恨不能斩汝以谢上,乃从尔反耶!”

不胜愤怒的安禄山,将颜杲卿捆绑在洛阳天津桥的桥柱上,将其片片肢解,生啖其肉。但颜杲卿依然痛骂不绝。叛贼用铁钩钩断了他的舌头,问道:“还能骂吗?”

钩断舌头的颜杲卿依然发出含糊的骂声,直到气绝。

三年过去了,安禄山被自己的儿子安庆绪弑杀,史思明投降,战火依旧在继续,但叛军已然是强弩之末。喘息之时,那些惨酷的记忆,终于可以片片拼凑起来了。当年从王承业的辣手下逃出生天的颜泉明,在经历了被叛军俘获,被裹在革囊里当成战利品送往洛阳,遭到幽禁,又因叛军内讧而被赦免的一系列坎坷后,终于脱离贼巢,来到叔父颜真卿身边。颜真卿命他前往洛阳与河北寻访失散亲属,与兄长与侄儿、外甥等人的遗骨。

从当年行刑刽子手的口中,颜泉明得知了颜杲卿遗体的去向——刽子手告诉他,当年杀害肢解他父亲时,先砍断了他的一只脚。

凭借这个残酷的标记,颜泉明找到了父亲的遗骨。

而他的弟弟颜季明,他只找到了一枚头骨。

“泉明比者,再陷常山,携尔首榇,及兹同还”。

望着这枚头骨,那些鲜活的、残酷的记忆,一时涌上心头,从手稿剧烈的涂抹中,可以看到那双颤抖的手。这双手曾经抚摸过三名忠义之士的头颅,并把它们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妥帖安葬。如今,又捧着自己年轻侄儿的头骨,从那黑魆魆的孔洞与黄白的骨头上,试图读出昔日如瑚琏、如兰玉一般的容颜。

“抚念摧切,震悼心颜,方俟远日,卜尔幽宅,魂而有知,无嗟久客。呜呼哀哉!尚飨!”

火焰吞噬了工工整整抄写好的祭文,在深秋萧瑟的夜气中,化为闪亮的飞灰,飞进天际,飞进无尽的虚空当中。只留下这份涂抹数四的手稿,看似凌乱却又飞动,看似刚劲却又滞涩的笔迹,像老树虬曲的树根一样,盘绕着扎进薄薄的麻纸当中。

《颜氏家庙碑》,颜真卿书,唐德宗即位,颜真卿任吏部尚书,爵位上柱国封鲁郡开国公。颜氏家族自颜之推以来,可谓五世其昌,但一门六代,均未达到颜真卿之时显赫。颜真卿改敦化坊祖宅为颜世家族祠堂,并为其父立庙,书撰神道碑铭,即《颜氏家庙碑》。原碑现藏西安碑林博物馆。

那是一个在战争中失去了三十余位亲人的老人,竭尽自己的气力,在和惨酷的记忆进行撕扯。每一次涂抹和修改,都是一次理智与记忆的撕扯,在那涂抹最深、最艰于下笔的浓黑墨色之中,是一颗屡受悲痛重创却依然刚强跳动的心。白色的麻纸在岁月的浸染下渐渐变成赤金一般的黄色,犹如那颗年少、赤诚的头颅,被战火洗去了瑚琏玉兰一般的容貌,变成了清冷月光下的头骨。

小人憎:禀义莫由

当年的头颅,再一次浮现在颜真卿的脑海,已经是二十五年后。

唐廷再度面临叛军的威胁,淮西节度使李希烈与叛军头领朱滔相勾结,意欲划地自雄。当朝宰相卢杞一直忌惮颜真卿的威望,想要借刀杀人,故意怂恿德宗皇帝下旨,命颜真卿去“安抚”李希烈。

朝野上下皆知,这是故意让颜真卿去送死,而颜真卿也对此心知肚明。这位已经七十五岁的四朝元老,注视着眼前这个中年人,试图从他丑陋的容貌中,找出几分当年他父亲的忠义之相。他说道:

“真卿以性情褊急为小人所憎,被窜被贬已经不止一次,如今已经羸老,幸为相公庇护之。相公先父御史中丞卢弈,当年被安禄山所杀,头颅传首到平原郡,他脸上的血,我不敢用衣服擦拭,而是用舌头舐净。相公忍心容不下我吗?”

这番血泪肆流的话语,尽管让卢杞一时“矍然下拜”,但却因此对颜真卿更加衔恨。当颜真卿如其所料,身陷李希烈囹圄中时,他又刻意拒绝了所有的援救计划,坐待李希烈将其置于死地。

“公与真卿偕陷贼境,悬隔千里,禀义莫由,天难忱斯,小子不死,而公死,痛矣哉!”

这是当年颜真卿为兄长颜杲卿所撰写的神道碑铭中的字句。尽管兄长在洛阳痛斥安禄山、被钩断舌头依然詈骂不已的壮烈义举,他没有亲眼得见,但那些幸存者的讲述,与自己沐风浴血出入战场的残酷经历,依然可以让他推想出当时的境况。

当他的兄长就义时,他自己也身陷叛军包围之中,为了保存实力,他不得不放弃坚守的平原郡,在部将的拥护下渡河南奔。尽管死守孤城,存亡与共,并不利于大局,唯有弃城南渡,才能为抵抗保存有生力量,但颜真卿始终在心中引以为憾。认为自己未能像兄长一样死守,而是弃城,乃是“功业不成”。

传颜真卿《自书告身帖》局部,为颜真卿于唐德宗建中元年(公元780年)被委任为太子少保时自书之告身,现藏于日本中村不折氏书道博物馆。

之后的二十五年里,尽管他鲜少提及当年与兄长侄儿的死生之别,但他的内心中,必然存有一个舍身殉志的隐秘期望,而如今,他已经贵为太师,身入贼巢,再度与叛军直面相对,与其说是朝中政敌恶意将其推入死地,倒毋宁说是上天假朝中奸佞之手,来成就他忠直节烈的赫赫声名。

“汝知有骂安禄山而死者颜杲卿乎?乃吾兄也!吾年八十,知守节而死耳,岂受汝辈诱胁乎!”

当李希烈的一众凶暴的养子,拔刀露刃,用争食其肉来恐吓颜真卿时,他只是冷眼旁观,神色不为所动。在囚禁当中,他惟一一次失态,是叛军将安州之战中斩获的唐军将士头颅,戏谑地在他面前夸示炫耀。颜真卿“大声叫呼,自床投地,愤绝,良久乃苏。从此不复与人言语”。

就像当年他为自己的侄儿写下祭文一样,他也为自己写好了祭文,只是这一次更加从容,指着囚禁之所龙兴寺寝室的西壁说:

“吾殡所也。”

贞元元年八月二十四日,公元785年10月1日,颜真卿在蔡州龙兴寺被李希烈手下缢杀。五个月后,李希烈被部下鸩杀,朝廷的御史终于珊珊迟来,护送颜真卿的灵柩回京。

当棺木打开时,人们看到他那双曾经写下如此筋力雍容大字的手,曾经拂拭过忠臣头颅的手,曾经捧起侄儿头骨,写下天下第二行书《祭侄文稿》的手,握紧了拳头。

他握得如此地紧,以至于指爪穿透了手背。

给逝者的信:


你真的已经离去,留下悲伤的我。在凌晨,与空寂的星空作伴。


那些你未说完的话,那些未能告诉你的话,在我的脑海中彷徨。


我真希望这些字字句句,都能随着泪水,托付给天上的云朵。让风把那些思念的话语,蘸着无尽夜空化作的墨水,写成书信,送到你的手里。


你留下的印迹,那证明你存在的印迹,怎么会平白消逝呢?我的肩头,还留着你的体温,我的心里,还回荡着你的话语,你的身影、你的眉目、你的举手投足,一言一行,犹如水银泄地,滚落在各个角落。四散开来,又聚拢在一起。


书上不是说吗?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在那浩瀚无边的宇宙之中,理应有着心灵相通的所在。但我却无处证明。


直到你走后,我才明白,原来悲痛,真的有重量,原来哀伤,真的有形体,原来你我之间每一次的举心动念,都已经种下了未来无穷的因果。仅仅是为了这一点你曾经活着的痕迹,我便不再惧怕于活着;一如你的离去,让我不再惧怕于死亡。


我总想起那个诡奇的故事,唐代志怪笔记《酉阳杂俎》的作者段成式,在死后却成为了另一个志怪奇谈的主人公。他去世的五个月后,咸通四年十一月十三日冬至那天,他的至交好友温庭筠家的门,忽然在凌晨被扣响,隔着门扉,送进来一个竹筒。送竹筒的人只是说:“段少常送书来。”温庭筠打开竹筒,里面书信上并无字迹,打开书信,里面却赫然是段成式的手札。庭筠大惊,急忙出门。但门外只有夜色中大雪纷飞。


“恸发幽门,哀归短数,平生已矣,后世何云。况复男紫悲黄,女青惧绿,杜陵分绝,武子成群。自是井障流鹦,庭钟舞鹄,交昆之故,永断私情,慨慷所深,力占难尽。不具。荆州牧段成式顿首。”


像当初的温庭筠一样,我至今读不懂这段话的含义。逝者跨越生死之界,是想对生者倾诉怎样的话语?段成式在他的《酉阳杂俎》中也记载了一则死者写给生者的书信,纸上原本在灯影下清晰的字迹,到了早晨,却在晨光下化作煤污,同样是语不甚晓,唯有其中的二十八个字,被记录下来:


“痛填心兮不能语,寸断肠兮诉何处,春生万物妾不生,更恨魂香不相遇。”


我读懂了,但也仅仅是读懂了这个凄恻哀婉的故事。


况且,这只是故事而已。


不是不知道,古往今来,多少写给逝者的书信,从未有过回信。哪怕五内俱摧,哪怕字字血泪,也再得不到只言片语的回复。


就像深夜再也无法接通的电话,就像永远不再有回复的微信。


不是不知道冥冥为虚空,梦幻为心造。


不是不知道天地何小,死生何巨。


但我还是写下这封给你的信。


只是因为,我太想你了。

作者/李夏恩

编辑/罗东 申婵

校对/薛京宁 杨许丽

王笃年谱简编

王笃年谱简编


王笃,字宝珊,号实夫。陕西韩城人。散官授编修,官至山东布政使。(《词林辑略》卷六《道光丙戌》)以其名笃,因自署其斋为两竿竹室。其传略云:

王笃,字宝珊,文端公孙也。四岁出就外傅,文端公深爱之。癸未成进士,入馆选历充国史馆协修、纂修,乡会磨勘官,会试同考官,繙译内场监视官,补江西道御史。督学四川,以明伦敦品为先,务正文体;审音韵,刊字学五种;裁教官贽敬,新生棚规陋习,蜀人比之文翁。任满回京,掌河南道御史,充会试监试官,稽查吏部詹事府、五城步军统领暨中仓事务,所在无忝厥职。俸满放福建汀州府,升广东督粮道。林文忠派赴虎门监销烟土,查办潮州案件,深为倚重。署两广盐运使,升授长芦盐运使,山东按察使。未赴任,虎门告警,省垣震动。笃严防内奸,得无恐。抵山东,谳狱多平反,皆尽情法。未几,转补布政使,兼署理巡抚印务,派充阅兵大臣。时承平日久,营务废驰,笃力为整领,营伍肃然。又以在东省制造德州满营器械,赏戴花翎。丁未因公罣误部议革职,回籍后闭门谢客,每念国恩,时用戚戚。壬子粤楚军兴,奉檄帮办本省捐输事宜,事竣赏还接察使衔。旋以积劳卒于家。一子福征,附贡生,咸丰初元举孝廉方正,报捐道员,持躬端谨,人以为克绍家风。(《韩城县续志》卷二《列传•仕宦》)

王氏世居山西洪洞,明季避乱迁韩城,遂家焉。其始祖道夫公,五传至其曾祖父讳廷,诏赠光禄大夫,曾祖母吴氏封一品太夫人。

祖父讳杰,光禄大夫、东阁大学士,赠太子太师,谥文端,祖母程氏封一品夫人。有子四:塖时、垿时、堉时、塽时。孙九,搜诸韩城方志,有王笃、王腾、王䮽、王䭹、王骐、王駜、王駉、王騊、王骘。

王杰,字伟人。陕西韩城人。先世严谨节约,著为家规。杰恪遵遗训,奉身有制,简澹自处。少壮备受辛苦,品学并进,人以王鲁斋拟之。乾隆二十五年乡闱中,主司拟解首,本房为宝鸡令郭公元灏,特请改置第七。问其故,则曰:某家凡入乡闱所取七名门生,多中鼎甲者,如某某皆然,请再以试此生。主司许之,果以明年状头入词馆,累官东阁大学士。清节壁立,取与不苟。晚年在政府,恒典质貂裘自给,而性好施与。故交有贫无以敛者,怜其困,赙以百缗。厚德多累此。于亲族任恤尤周,其能自爱敦行者,格外栽培之。卒谥文端。孙骘,嘉庆己卯举人;笃,道光丙戌翰林,官山东按察使。(《国朝鼎甲征信录》卷三)

父讳垿时,监生,赠通奉大夫。母卫氏,继母卫氏,生母赵氏,俱封太夫人。赠公有子三,长讳骘,字伯岳,号莲屏,季讳腾,字□□,号汉槎,笃其仲也。

王垿时,字仪仲,号合溪,国学生,文端仲子。天资颖迈,工书能诗,兼善古文词。而怀才不试,赉志以终。蒲城相国王文恪公称其有鸢飞鱼跃之心,海阔天空之度。常代文端恭缮高庙御制诗片,屡蒙嘉奖,恩赏大缎等诸珍物。著有《漾白书屋文稿》及《合溪诗草》行于世。(《韩城县续志》卷二《列传•文学》)

乾隆五十六年辛亥(1791),王笃生于京师。

乾隆五十九年甲寅(1794),四岁,始就外傅。是时,王骘六岁。兄弟一同师从张莜原读书。

嘉庆元年丙辰(1796),六岁,“能赋物成句。文端公甚爱之,以为他日当亢王氏宗,以砚赐之。”

幼而颖异,六岁就外傅,日课千言辄成诵。九岁能赋诗,师试以题,援笔立就,若未尝思索者然。张莜原师大奇之,谓有宿慧,由是先文端公益钟爱之。先赠公亦每于塾课之余,教笃兄弟作字。公多有领悟,笃钝根不解也。(王笃《亡兄莲屏明府墓志铭》)

嘉庆四年己未(1799),九岁,父合溪公卒。文端四子,或垿时才略最为丰赡,然每届乡试,辄阻之。乾隆六十年乙卯(1795),垿时西归应陕西乡试,已取中第十四名,然再为文端所阻,遂郁郁以终。

先君嘉庆四年捐馆舍时,予兄弟三人均在弱龄。(王笃《识漾白书屋稿后》)

王文端公杰与和珅同朝,和而介。其子某工文艺,善书,恒为父代笔。高宗知之,以问王,辄以不才对。每届秋闱,先期谓众曰:“谁荐中吾子者,吾即劾之。”子无奈,回陕,欲应本省乡试。时陕抚某,门下士也,亟致信,亦以是属之。收卷时,中丞视其文可中,乃袖置己室,不发誊录。盖其子豪于饮,故不令仕,且惧其不免为和所陷也。(《清稗类钞》)

嘉庆六年辛酉(1801),十一岁。是年,文端公引疾乞休,两上疏,嘉庆帝优诏慰留。文端公虽不得离职,然已先遣家人返乡。王笃兄弟奉母西归,亦与其师张莜原别。

嘉庆辛酉,文端引疾乞休疏再上,优诏慰留,遂先遣家属返里。于时,先赠公即世两年矣。笃兄弟茕茕将侍母西归,先期与师别,俯而泣,不能仰视。师亦泣,曰:“若等幼失怙,诚大不幸,惟有努力读书,为若父吐气耳。”既又握公手曰:“汝天资过人,诸弟皆不及,他日绳祖武,匪异人任,不可不勉也。”公返里后,每念师言,益奋发不少懈。(王笃《亡兄莲屏明府墓志铭》)

嘉庆七年壬戌(1802),十二岁。是年,文端公固以疾请退,诏予在籍食俸,加太子太傅,陛辞,御制诗以宠其行,因归乡。

嘉庆七年,公以老病乞休,诏予在籍食俸,加太子太傅。御制诗送之,有云:直道一身立廊庙,清风两袖返韩城。足以尽公生平矣。(姚鼐《光禄大夫东阁大学士王文端公神道碑文并序》)

嘉庆十年甲子(1805),十五岁。文端公以去年岁末赴阙谢恩,是年正月十日卒于京邸。

嘉庆九年,公与夫人八十岁,又有御诗及颁赠诸物。公季冬入都谢恩,留至十年正月十日,薨于京邸。(姚鼐《光禄大夫东阁大学士王文端公神道碑文并序》)

文端公予告归,君始九龄,闻祖训者三数年。公薨时,君考合溪赠公已先下世,君与伯兄季弟孤露如寒素,沈潜厉志,相勉以学。(宗稷辰《皇清诰授通奉大夫晋授荣禄大夫山东布政使宝珊王君墓志铭》)

嘉庆十一年丙寅(1806),十六岁。是年,兄莲屏入庠。

嘉庆十二年丁卯(1807),十七岁。是年,兄莲屏岁试冠军,食廪饩。

嘉庆十四年己巳(1809),十九岁。是年,强克捷遭继母忧,读礼家居,授教于邑西之紫云观,王笃时赴观求教。

嘉庆十六年辛未(1811),二十一岁。是年冬,弟汉槎娶妻。月余,其母因病卒。

弟生四岁而孤,体弱多病。患足疽者,五年有余。吾母辛勤抚育,日夜忧劳,百方医治,始得痊愈。嘉庆十六年冬,弟方授室。一月之外,吾母乃以积疾弃养。彼时亲朋袖手,邻里酸心。兄弟三人,相依为命。(王笃《祭汉槎九弟文》)

嘉庆十八年癸酉(1813),二十三岁。是年秋,淫雨浃旬,其家藏书楼渗漏严重,因董理旧籍,移置他处,以此得见姚际恒《诗经通论》,读之而知兴观群怨之旨。

嘉庆十九年甲戌(1814),二十四岁。《圆觉长钟》

嘉庆二十一年丙子(1816),二十六岁。是年为诸生。

嘉庆二十三年戊寅(1818),二十八岁。是年七月七日,兄弟四人聚于象山。

嘉庆戊寅七月七日,六弟饯五兄及余与九弟于象山,食际雷雨大作,晚遂俱宿于山上。是时,长虹宣天,自山顶望之,其端下垂至地。朱子注蝃蝀,《尔雅》言蜺,皆未详其所出,一旦见此,始知虹固起于地也。又《白虎通》谓虹为天弓,亦只言其形,而不及其所自起。岂古人竟未见耶,抑习见而不言?即附识之,以备参考。(王笃《两竿竹室杂记》)

嘉庆二十四年己卯(1819),二十九岁。是年,莲屏兄乡试中举。

己卯领乡荐,先叔新斋公在粤东闻报,寄谕勉之,曰:“乾隆乙卯秋试,尔父文已取中第十四,填榜时始易他卷。今汝名次适符其数,可知非偶然者。然尔从兹当力图上进,庶使尔父生平抑郁之气可以发抒矣。”公泣而识之,不敢忘。乃七上春官,屡荐不售。(王笃《亡兄莲屏明府墓志铭》)

道光元年辛巳(1821),三十一岁。是年乡试中举。

道光四年甲申(1824),三十四岁。冬,舟行赴广东拜见叔父新斋,沿途有诗纪行,作《立春后三日,舟中遇雪,二十日夜》《次早戏占一绝,二十一日》《舟行连日风雪,今日晡后大晴,二十三日舟次石牌作》《旅舟除夜有怀二首》《除夕舟中书所见》。

道光五年乙酉(1825),三十五岁。正月舟行迄于二月初六抵肇庆,有诗纪行,作《正月三日暮泊金口》《次日舟行仍叠前韵》《正月四日舟中作》《二月六日抵肇庆拜见叔父》。

道光六年丙戌(1826),三十六岁。是年殿试二甲一十三名举进士。韩城方志称王笃道光三年举进士,此据《清实录》订正。授翰林院庶吉士。有《丙戌五月四日圆明园引见蒙恩授庶吉士恭纪》。

引见新科进士。得旨:一甲三名朱昌颐、贾桢、帅方蔚业经授职外。麟魁、许前轸、成观宣、温承悌、孙日萱、任泰、郭道闿、朱成谷、吴廷鉁、顾夔、俞东枝、汪怀、王笃、王玥、高枚、朱成烈、周启运、赵镛、陈光亨、赵兴周、程应权、鄂恒、陈熙曾、玉藻、方宝庆、朱应元、史宝徵、曾维桢、龚维琳、陈驷门、宗室德诚、徐继畬、柏葰、洪锡璜、黄琮、李恩继、谌厚光、辛联玮、许尚德、邓锡畴、卢鸿翱、李嗣棠、吴仪澄、书英、宗室奕书、殷增、仇效忠俱著改为翰林院庶吉士。王汝霖、王藩、王佐业、石广均、胡梦龄、徐上镛、方宗钧、程庭桂、吴文鼎、黄丕范、宋沛霖、李舒林、胡珵、边宝树、武棠、查文经、罗天池、周镳、瑞麟、王庆元、松年、宗室毓本、张庭桦、宝龄、武蔚文、李昌炽、陈士枚、吕振骐、阎临川、宋林曙、宗室伊克唐阿、方木生俱著分部学习。李秀发、汪南培、林星章、陈其鲲、赵仁基、华浚、冯爔、陈同、熊守谦、莫元遴、周栻、项名达、许丽京、单朝诏、游大琛、陈耀庚、龚冕、李振习、朱一琼、张虎仁、谭精品、沈峨皆、陈天泽、光朝魁、张介福、廖翱、陈之骥、郭觐辰、云茂琦、王辰、赵辉璧、张翚飞、洪燮、黄登鲸、袁正林、江之纪、钟标锦、濮瑗、顾倬槱、刘仕望、书绅、马湘、许炳、熊炳离、成章瓒、孙天枢、易桐、蔡凤仪、段荣恩、刘志本、刘珩、何守谧、曹擢新、完迺仁、马櫆、郭其观、孙尚谦、胡庆元、蓝建英、方发祥、刘守坤、高龙跃、谢廷经、卢鸿远、王发越、刘成诗、张其仁、傅绍祖、李蕴生、茹金、李澂、鲁秉礼、朱琦、葛起元、马玉麟、张兆泰、郭牖心、刘树棠、张金拔、阮莹暹、邹照、朱霭、德新、贺鹤云、杨明善、邓亮功、邱登、林联桂、王士桓、刘庆凯、徐煌、郑应仁、郑汝楫、杨邦隽、邓克兴、方炳文、赵定曾、冯云祥、赵振清、盛泰符、何星汉、杨彬、刘沛霖、庆安、刘清源、袁风清、罗登举、姚云升、王四杰、马映辰、樊嘉猷、彭泽、巴永阿、段圻、殷聚五、薛宬、徐燮钧、熊锡祺、夏铭修、贾芳林、周因培、谢树琼、薛濂、赵桐、蕴秀俱著交吏部掣签,分发各省以知县即用,余著归班铨选。(《道光实录》卷九十八)

道光七年丁亥(1827),三十七岁。赴泾阳谒段襄亭。段襄亭,去年由武功县令转任泾阳。王笃为作《跋段襄亭年伯题十牛图》。《旅店夜雨》

道光八年戊子(1828),三十八岁。冬,携眷赴京师。

道光九年己丑(1829),三十九岁。四月散馆,授编修。有《周景垣同年散馆改知县,诗以志别,即步其韵》。弟汉槎丧偶,七月,赴京来依。

乙酉。引见丙戌科散馆及补行散馆人员,得旨:修撰朱昌颐、林召棠、编修王广荫、贾桢、周开麒、帅方蔚业经授职。其清书二甲庶吉士龚维琳、郭道闿、汉书二甲庶吉士王玥、鄂恒、黄琮、张琴、成观宣、程应权、倩东枝、朱成烈、宗室德诚、松葰、高枚、王笃、孙日萱、李恩继俱著授为编修。三甲庶吉士徐思庄、谌厚光俱著授为检讨。陈熙曾、吴廷鉁、方宝庆、麟魁、朱应元、殷增、赵镛、卢鸿翱、宗室奕书、温承悌、洪锡璜俱著以部属用。汪怀、辛联玮、仇效忠、陶克让、史宝徵、舒恭受、吴仪澄、周启运、书英、顾夔、陆沅、赵兴周、曾维桢、李嗣棠俱著以知县即用。陈光亨著仍以庶吉士留馆教习。邓锡畴著归班铨选。(《道光实录》卷一百五十五)

道光十一年辛卯(1831),四十一岁。四月,弟汉槎拟回乡参加乡试,五月十七日始登程。九月,汉槎乡试落第,十月,患阴虚感冒,迄于冬至日,卒于韩城。

是年,卫如玉为顺天乡试同考官,得士有凌堃等人。白河卫氏乃由韩城迁徙而占籍,故卫如玉是王笃表兄行。此后,来往较多,亦因之与凌堃有交往。其时,卫如玉纳妾,三原王治以诗贺之,王笃和其韵,作《卫璞庵七兄新赋小星,家平轩前辈作诗贺之,因步其韵二首》。

卫如玉,字子束,号璞庵。自总角受读,即信古笃好,凡郊庙制度、井田学校、礼图乐器及山经水道,靡不考核精切。性善书,读经子史,皆手录之。嘉庆甲子副榜,庚午举人,联捷进士,为中书舍人。因亲老不乐仕进,归主讲天池者十年,发明性命之奥,天人之理,使后学不迷所向。一时成就如刘建滋、吕跻仁、侯自魁、杨复旦等,咸以品学称。亲殁,服阙,决计北上。时洋务骚动,偕同年林少穆则徐、周芸皋天爵等三十四人在龙树寺作雅集,图以见志。旋入方略馆校对,辛卯顺天乡试为同考官,得士凌堃等十四人。道光五年,病殁京师,同志咸悼惜之。著《禹贡图说》,未梓。子经,道光丁酉拔贡。(《白河县志》卷十)

道光十二年壬辰(1832),四十二岁。分校礼闱,作《跋礼闱集锦横幅》。

道光十三年癸巳(1833),四十三岁。兄莲屏进士落第。七月,翰詹各员考试,列二等。有试帖诗《研精耽道》。

己丑。谕内阁:此次考试翰詹各员。经阅卷大臣校阅进呈。朕复详加披览。亲定等第。一等五员。二等四十八员。三等五十八员。四等五员。不列等三员。其考列一等之编修田嵩年著升授侍讲学士。编修罗文俊著升授庶子。编修季芝昌著升授侍读。编修王植、贾桢俱著升授侍讲。吴文镕、周祖培辅补侍读。所遗侍讲二缺即以王植、贾桢补授。二等之编修戴熙著升授赞善。编修杜受田著升授中允,现未有缺,著先换顶带,遇缺即补。侍读许乃普著升授侍讲学士。侍讲全庆著升授侍读学士。侍读学士胡达源著升授少詹事。侍讲吴文镕、检讨温葆淳二员均著照例记名,遇缺提奏。编修劳崇光、朱兰、罗绕典、李星沅、王玥,以上七名著名赏小卷缎四匹。编修张集馨、贾克慎、单懋谦、周铭恩、李儒郊、李嘉端,以上六名著各赏小卷缎二匹。编修朱其镇、侍讲周祖培、编修蔡赓扬、徐经、王广荫、许乃安、右赞善邢福山、编修孙日萱、龚维琳、龙瑛、瑞常、侍讲学士宗室惟勤、侍讲侯桐、编修王笃以上十四名,著各赏小卷缎一匹。其考列三等之侍讲学士毛树棠著降补侍读。侍读张日章著降补赞善。洗马宗室德诚著降补赞善。侍讲学士许应藻著降补侍讲。侍读学士明训著降补洗马。左庶子松峻著降补侍讲。左中允广林著降补赞善。左赞善保善著降为编修。左庶子龙元任著降补中允。侍讲学士李煌著降补庶子。侍读鄂恒著降补赞善。侍读学士宗室保瑞著降补主事。李煌、鄂恒、宗室保瑞、编修徐继畬、陆应谷、检讨赵长龄、编修桑春荣俱著各罚俸半年。考列四等之编修李国杞、修撰李振钧俱著各罚俸二年。侍读胡开益著降为编修。右庶子全奎著降补主事,仍各罚俸一年。编修汪振基著罚俸三年。其不列等之编修魏敬中著降为七品小京官。少詹事悟勒喜淳、侍讲铁林俱著休致。余俱照旧供职,该员等其各勤学砥行,以副朕崇实黜华、培养人材至意。(《道光实录》卷二百四十一)

道光十四年甲午(1834),四十四岁。八月,提督四川学政。

新授四川学政兵科给事中李振庸以两耳重听,回原衙门行走。命翰林院编修王笃提督四川学政。(《道光实录》卷二百五十五)

道光十五年乙未(1835),四十五岁。

前一年四川乡试事竣,即有弹章称王笃阅文专用本籍幕友,是年正月,道光有谕旨要求酌量更换。

谕内阁:向来各直省学政阅文幕友,不准延请视学省分之人。至该学政延请本籍幕友,原属例所不禁。本日据鄂山将四川学政王笃阅文幕友姓名、籍贯,照例开单呈览,朕详加披阅。该学政幕友六人,均系陕西籍贯,而籍隶韩城者居其五,实向来所未有。学政有教育人材之责,校阅自宜公明,而防弊尤须周密。若幕友尽系同乡,不但易滋物议,设遇有通同舞弊情事,稽察更恐难周,不可不防其渐。著王笃即将现在幕友,酌量更易数人,并随时严加查察,以肃关防。嗣后各直省学政务择品学兼优之士襄校文字,不得专用本籍之人,致滋流弊。(《道光实录》卷二百六十二)

七月,奉密旨与宝兴、隆文调查四川布政使李羲文把持政务、顺庆知府金齐贤阿官声狼藉等情事。

谕军机大臣等:有人奏四川布政使李羲文素性乖谬,遇事把持,总督鄂山因上年赵岳兰谋缺之案,经李羲文审办后,事事被其挟制。此次剿办夷匪,鄂山颇有认真办理之意,无如李羲文听凭各武弁指挥装点,所称杀毙贼匪,焚烧贼巢,多非营阵实事。所有一切保举军功皆李羲文一人私见,如候补知府吕延庆、巴州知州薛济清、宜宾典史史敬程等均材质平庸,声名狼籍,祇以善于逢迎,遂不顾其冒滥。其余地方文武凡有迁调,皆由李羲文高下其手,鄂山毫无主张,众人称为跋扈将军。再四川顺庆府知府金齐贤阿办事糊涂,年力衰颓,官声狼籍。其子吸食鸦片,不能约束。似此劣员,未便任其恋栈等语。李羲文由微员出身,朕擢用至布政使,宜如何小心谨慎,以图报效,况四川地方,尤关紧要。若该藩司意在挟制该省总督,不顾是非曲直,于通省吏治甚有关系。至知府有表率之责,金齐贤阿果系劣员,该督等何以不据实参办。著宝兴、隆文、王笃严密确查:该藩司李羲文如何挟制总督剿办夷匪一案,如何听凭各武弁指挥装点,保举军功如何冒滥,地方文武迁调如何高下其手。至顺庆府金齐贤阿办事年力如何,官声是否狼籍。如果实有前项情事,据实密奏,不可稍涉含混颟顸。此系特旨交查之件,不准瞻徇回护,致有不实不尽。傥或稍有洩漏,令外间知觉,惟宝兴、隆文、王笃是问,懔之慎之。将此谕令知之。(《道光实录》卷二百六十九)

九月,王笃等人将调查结果密奏朝廷。

谕内阁:前据黄爵滋奏参四川布政使李羲文素性乖谬、遇事把持各款,又顺庆府知府金齐贤阿年力衰颓,官声狼籍。当有旨谕令宝兴、隆文、王笃严密确查,据实覆奏。兹据宝兴等将所查情节各行具摺奏到,朕详加披阅。内如黄爵滋所参李羲文挟制总督鄂山,此次剿办夷匪听凭武弁指挥装点,所称杀贼焚巢多非实事一节。据宝兴查明,询之回省将弁,均称此次官兵由冷碛关分两路攻破石门坎,深入夷巢,追杀直至凉山。并面询提督余步云,所言亦大略相同。隆文则称各处番夷甚知畏惧。王笃又称嘉眉等处地方官佥称此番焚贼巢穴,夺出米粮,地方赖以安静等语。是杀贼焚巢尚无装点情弊。至保举军功一节,据宝兴等查明,该藩司原保文职五十六员,武职三百五十余员名,经该督以其过优,裁去文员三十余人,武弁等二百余人。是鄂山于该藩司所保军功人员从严驳减,并无冒滥。即此一端,鄂山之不为该藩司挟制已可概见。又所参候补知府吕延庆等声名狼籍、善于逢迎一节。据王笃访之未得保举之人,佥称吕延庆办理粮饷,极为撙节;巴州知州薛济清抚恤流民,办理合宜。宝兴复称吕延庆、薛济清、典史史敬程三人,并无逢迎实据,吕延庆、薛济清此次办理粮台,尚为得力。又地方文武迁调,李羲文高下其手一节。据宝兴等查明,武职迁调向由各镇详禀,实与藩司无涉;文员迁调系由两司会详,与总督商酌办理。隆文奏在省时即见有两司详请调繁,经总督批驳不准之案。是各员迁调,李羲文不能高下其手。惟该藩司往往先委后详,致招物议。嗣后着鄂山严行禁止,毋许于未经上详之前,先悬委牌,以符定制。惟所参知府金齐贤阿一节,既据宝兴等均称该员性好安逸,年力就衰。金齐贤阿着即勒令休致。(《道光朝实录》卷二百七十一)

是年,按试各郡,“见生童卷中字画讹舛,匪第分毫之间不免差谬,即寻常诸字,亦多仍俗踵讹,固有乖于六书之旨”,即以广陵李秘园《问奇七种》为底本删定为《字书五种》,锓版梓行。

是年,兄莲屏进士落第,已是七上春官,遂大挑知县,分发江西。

道光十六年丙申(1836),四十六岁。是年冬,按试梓州,作有《丙申腊前三日,由巴西按试梓州,重经金鞍铺,小憩旅舍,用壁间韵》:夹道迎观亦我徒,可堪呵喝任前驱。自来白眼输青眼,肯使今吾负故吾。旅壁岁深鸿印爪,沙汀风急雁衔芦。皇华四牡重赓句,清思应惭在灞驴。临摹文端公《梦泉歌》拓本,作《跋梦泉歌》。在成都结识岳钟琪之后代岳维垠,得读《岳勷勤公行略》,该行略乃岳钟琪曾孙岳炯所撰。

金鞍铺店壁题诗数处,有和韵一首,尚可观,录于后:谁是诗徒与酒徒,蚕丛万里竟长驱。萧条作客应怜尔,傀儡登场却笑吾。千古离人频折柳,一宵荒店等栖芦。无聊且索奚囊句,坐听鸡鸣快跨驴。诗后未署欵。(王笃《两竿竹室杂记》)

道光十七年丁酉(1837),四十七岁。刊姚际恒《诗经通论》,为谭菊农《中原音韵谱》作序。十二月任满归京师,途径西安,与富呢扬阿相聚,为之作《丁酉嘉平,余自蜀差竣北旋,道出青门,富海颿中丞以翰光步竹图示观属题,勉成长句》。是年,与强望泰、李宗传等相与往来,作有《跋强忠烈公书》与《题李海颿先生海上钓鳌图》。

王笃以默经试士。韩城王方伯笃,文端公孙也。道光朝,出视蜀学,以伦理课其行,以经史文韵考其艺,而尤重默经。举子之熟习《十三经》者,皆得以自见,由是争致力于实学,盖原本于文端督浙学时之节目也。任满,宣宗召对,以“无忝尔祖”勖之。(《清稗类钞》)

  余制蜀六年,恒以公余课士。蜀士颖异者众;求所为根柢之学则十无二三。窃念朱子小学可以端其趋,王伯厚困学纪闻、顾亭林日知录可以扩其识而练其才,先后镂板贮之。文翁石室旧有藏书;鄙意尤欲于御纂诸经及十三经注疏外,求所未见者增刻数种,志焉而未之逮也。王宝珊侍御来督学,其校士一以通经为主。今年秋。取新安姚氏《诗经通论》十八卷刻之。此书为侍御家藏,外间未有刻本,侍御意在嘉惠士林,故不以自秘。夫崇厉经术,助流教化,学臣之责,亦守土者责也。顾余志焉而未之逮,侍御既自尽其职,并能匡余之不逮,谓非余之厚幸耶!工竣,侍御属弁言,因志其颠末如此。至此书宗旨,姚氏自序已晰,善学者必有得焉,不复赘云。道光十七年,岁次丁酉孟冬,长白鄂山谨序。(鄂山《诗经通论序》)

温柔敦厚,诗教也。孟子之说诗曰:“不以文害辞,不以辞害志,以意逆志,是为得之。”数语已括其全。后人或泥古而疑其辞,或求奇而昧其义,或执一偏而近凿,或汇众说而易浠,诂经者其说互异,而作诗之意几晦。新安姚首源著《诗经通论》十八卷,力排众说,以求合于温柔敦厚之旨;而世无刻本。韩城王宝珊侍御督学蜀中,出其家藏抄本,校而梓之,不以自秘,其嘉惠士林之意,即其羽翼诗教之功也,而侍御之心可见矣。道光丁酉小春,同安苏廷玉序于四川渖廨。(苏廷玉《诗经通论序》)

  余与宝珊先后入词馆,嗣复同在谏垣。癸巳冬,余外补来蜀。明年,宝珊亦来视学,公余过从益密。宝珊通经术,尤善说诗,每出一语,辄非恒解。余谓匡鼎说诗解人颐,今乃于君见之,毋亦有枕中秘耶?宝珊因言家有姚氏通论藏本,行且付梓以广其传。越日:手一卷见示。余读之而跃然曰:今而知读书贵乎能疑;非能疑之贵,贵乎疑而能自析其疑,并能以释人之疑。即以关雎章言之,序以为后妃作,集传则以为宫人作,朱子非有所受之也,心疑之而因以析其疑已耳。今姚氏不以序为然,并不以集传为然,抑岂有所受之耶?心疑之而因以析其疑已耳。吾人读古人书,未尝不窃有所疑;然重视古人,不敢排击,非不敢也,不能也。偶获创解,而不能贯串全书,综核众说,自成一家言,则平日之窃有所疑者与一无所疑者何异!若姚氏者,真善疑者也。夫姚氏善疑古人,安知后人不又以所疑疑姚氏?然姚氏之疑自诸家启之,析其疑而姚氏之心一快;人之读是书者亦为之一快。后人有善疑者,倘复自姚氏启之,析其疑而后人之心一快;而姚氏亦可以无憾也。夫姚氏岂以排击为能哉!天下之理无穷,人心之灵不蔽,亦惟其是焉已耳,亦存乎人之好学深思已耳。若姚氏者,真善说诗者也。宝珊言:“姚氏固六义之功臣,诸家之诤友;先生此言,亦姚氏之知己矣。即以此言序此书,可乎?”余曰:“诺!”遂录之。道光丁酉仲冬,桂林周贻徽拜序于锦江鹾署。(周贻徽《诗经通论序》)

余髫龄就外傅张筱原师,首以毛诗训。渐长,稍解字义,每读蓼莪、风雨诸章,辄有所感,欲歌欲泣,不能自已。而于他诗虽习诵而仍无所悟。窃以为诗之感人,或然或不然耳。嘉庆癸酉秋,霪雨浃旬,书楼渗漏,重整旧籍,移置他所。于时得诗经通论十八卷,伏而诵之,如历异境,如获奇珍。始悟向者读诗,但以备取材之路,即世所传体注、大全,亦祇训诂字句,于兴、观、群、怨之旨究无当也。先大父文端服官四十年,他无嗜好,独于书籍搜罗殆遍,购藏凡数十万卷,而此书独有钞本。意或有刊行者,偶未之见。洎通籍入词馆,供职余暇,每于坊肆留心物色,欲再购以备考订,而卒不可得,藏书家亦迄无知者。余益什袭珍之,偶于友人聚谈时拈一二章说之,听者欣然,以为得未曾闻。由是劝余付梓者颇众,余亦慨然思肩其任,数年来,輶车驰骤,未遑也。今岁试竣,旋锦官,新秋荐爽,居多闲晷,检行箧出此,悉心讐校,并命子福征襄其事,两阅月而辑定无讹,亟付锓工,以广其传。夫诗之为用,与天地而无穷,况三百篇乃诗之祖,苟能别具心眼,何妨标举以为好学深思之助。则是书之作也,诚所谓叹赏感激不能自已耳,非有意标奇示异也。读者于此潜心体玩,庶有以得作者之微情,窥删存之本旨,感发善心,惩创逸志,于是乎益验,亦可见先达苦心着论,其有裨于诗教正复不浅。若谓旁着圈评,有类月峰、竟陵之见,是岂知言者所肯出哉!刊成,因缀数语以弁其首。道光十七年,岁在丁酉,季秋上浣,韩城宝珊王笃谨序于四川督学署。(王笃《诗经通论序》)

嘉庆丙子岁,余客罗溪,有长史来自金陵以绘图请余,故无意为此也,谩应曰:作海上钓鳌图可乎?图成自号曰海颿。越二年,就官浙江。浙西观海处曰乍浦,其东曰招宝山。余皆骋望其地。至温州飞云渡,又尝以民事乘海舶泛重洋而归。凡海上景光,领略殆尽。似绘图有豫为缘者,持以索友人题咏,有疑之者曰:昔女娲氏断鳌足以立四极,于是地平天成。子之意,傥有取于此乎?余曰:此淮南子之诞说也,方今地平天成久矣,安用钓鳌立极为?且吾图钓鳌,非断鳌也。客曰:《列子》云渤海有三神山,帝使十五鳌戴之。三山,瀛洲神仙之所居也。今举子入词馆谓登瀛洲,子乃不得与斯选,出为县令,意岂在此乎?余曰:否,否。仙人所居之地,凡人不得而争也。余不能为馆阁文字,瀛洲虽广,安所容吾足乎?且余年逾四十,家贫,出就升斗禄以养亲,固所愿也。何不平之有?客又约:龙伯大人一钓而连六鳌。任公子以五十犗为饵,蹲乎会稽,投竿沧海,期年得大鱼而腊之。自淛河以东,苍梧以西,莫不厌若鱼者。此言用世者必存远大,所得虽迟,而被泽广也。子官于会稽,泛于淛河,图之意殆取于此乎?余曰:此齐人思以一茅塞黄河之说也。力有所不足,势有所不能。余谫陋孱弱,谋一身一家,且犹不足,尚敢期于远大哉?且吾为图时,岂逆料必至会稽淛河哉?以此测余,益误也。客乃鼓掌而笑曰:吾得之矣,昔太白谒时相,手版书海上钓鳌客。相问以何为饵?曰以天下无意气丈夫为饵。子之意,或有嗛于无意气之人乎?余曰:太白狂士也,容或有之。余无太白才焉,敢作狂语?且太白时朝廷贤奸并用,方今圣天子登崇,俊良宰相荐贤如不及,无所为无意气者也。何自而涉是想耶?客愠曰:然则子意何为?余曰:取其境之超旷而已,此蒙庄所谓谬悠之说,荒唐之言,余亦不自知其何意也?客曰:然则作诗者何所据以为词,徒语其境超旷,不且万喙一词乎?余曰:是又不然,余之无所取者,不敢邻于妄诞也。若作诗则不必拘也,且夫问天捧日,摘星拏云,古人不厌其侈。以物而论,龙可骑,螭可驾,鲸可掣,蛟可射,而鳌独不可钓乎?故余所图之意,不必古所称之意也。子所咏之意,不必余所图之意也。且甲之所咏,不必如乙之所咏。大视鳌可也,小视鳌可也,以鳌还鳌可也,离鳌言鳌亦可也。奚以拘为?客唯唯而退,客退因书之。(李宗传《寄鸿堂文集》卷一《海上钓鳌图说》)

道光十八年戊戌(1838),四十八岁。是年春,四川学政任满回京,掌河南道御史,充会试监试官,稽查吏部詹事府、五城步军统领暨中仓事务,但仅仅为时两个月,就外放福建汀州府知府。莅职汀州,即捐修育婴堂,作《捐修育婴堂小启》。未几,即擢升广东督粮道。

道光十九年己亥(1839),四十九岁。林则徐以钦差大臣赴广东主持禁烟,上年十一月二十三日离京,是年正月二十五日抵广州。上元日,王笃从京师出发赴粤任职。

四月二十二日至五月十五日,王笃奉命与熊常锌、乔用迁、陈嘉树等在虎门监督销烟。

五月十四日午后,邓廷桢携酒肴,与关天培、王笃同饮于林则徐寓邸,上灯后在箭道观演放火箭而散。

其后,王笃先后赴潮州等地抓捕、惩治烟贩。

又与粤海关监督豫堃相与往来,有《题豫厚庵沧浪话别图》《题豫厚庵榷使锦峰校士图》二诗。

是年冬十一月二十五日,其兄王骘卒于鄱阳旅邸。

在粤期间,职务闲适,编王氏统宗世谱,作《王氏统宗世谱序》《王氏考》,

臣林则徐驻扎虎门,与提臣关天培率同委员候补知府、南雄直隶州知州余保纯等,逐加布置,随即函商臣邓廷桢、臣怡良,以钦奉谕旨,公同目击销毁,是在省各员,理宜轮流到虎查核看视。臣怡良因前次收缴时,商明留省,此次轮应先到虎门。臣邓廷桢于臣怡良回省后,亦即乘舟来虎。并令藩司熊常锌、臬司乔用迁、运司陈嘉树、粮道王笃四员,分班轮往,接替查视。又咨会广州将军臣德克金布、左翼副都统臣奕湘、右翼副都统臣英隆,亦各轮流到虎弹压。粤海关监督臣豫堃则以虎门本有税口,更应常川到彼照料稽查。在事员弁人等,均各派定执司,互相查核。该处沿海居民,观者如堵,只准在栅栏之外,不许混人厂中,以杜偷漏。其上省下澳夷人,经过口门,率皆远观而不敢亵玩,察其情状,有羞恶之良。胥赖圣主德威,俾中外咸知震詟,从此洗心革面,庶几咸与维新矣。(《会奏销化烟土已将及半情形折》,林则徐《使粤奏稿》卷三)

查新例;沿海奸徒勾通外夷,潜买鸦片烟土入口,囤积发卖图利,一经审实,首犯拟斩立决,恭请王命先行正法,仍传首海口地方悬竿示众。知情受雇之船户拟绞监候,船只入官等语。此案邱阿长、卢文秀各自起意出洋,向夷船买取烟土入口转卖,实属藐法。卢文秀除另向李华富收买烟膏尚未售卖轻罪不议外,应与邱阿长均照新例斩决枭示,即于审明后恭请王命,饬委署按察使王笃、督标中军副将赵光璧,将邱阿长、卢文秀二犯绑赴市曹,先行正法,仍传首海口地方悬竿示众,以昭炯戒。(林则徐《两广总督林则徐等奏报烟犯邱阿长、卢文秀等审明定拟折》)

道光二十年庚子(1840),五十岁。

林则徐奏称因熊常惇请假开缺,广东司道递署,原粮道王笃才识卓越,先署两广盐运使,继署臬司。但五月二十五日,王笃已擢授长芦盐运使。而英国侵华远征军已陆续到达珠江口,广东正加紧部署战守,又飞咨闽、浙、江苏、山东、直隶各省协力筹防,林则徐以海疆需人为由,请求王笃既经奏委署理臬篆,其调离广东一事,容俟准到部文,再行酌办。迨部文到粤,林则徐再次以广东实属一时委署乏员,且海疆重地亦未便更易新手,要求将王笃暂留广东署理臬篆。

有《近闻有旨调三省兵来粤讨逆夷》《中宵听雨有感,庚子秋夜》《庚子重阳前夕忆兄》等诗。

远使陈嘉树,先经臣等奏委署理臬司篆务,现奉谕旨补授山西臬司,已具专摺恭谢天恩,並恳进京请训,应即交卸起程,迎摺北上。臬司乔用迁现署藩司,所有广东臬篆,应行遴员接署。臣等查現署运司之督粮道王笃,才识卓越,堪以委署臬司篆务。所遗运篆查肇罗道王云锦,公正明练,堪以委令署理。其递遗道篆事务较简,查肇庆府知府苏登额,近在同城,堪以委令兼护。除分檄饬遵外,理合恭摺具奏,伏乞皇上圣鉴。谨奏。道光二十年五月二十五日具奏。(林则徐《请将王笃暂署臬篆片》)

再,臣等正在缮折间,接阅邸钞,知粮道王笃业已蒙恩擢授长芦盐运使,惟部文尚未至粤。臣等既经奏委署理臬篆,现值海疆需人之际,容俟准到部文,再行酌办。谨合词缮片附陈,伏祈圣鉴。谨奏。(林则徐《接阅邸钞知王笃已授盐运使片》道光二十年五月二十五日)

焚毁夷船奏稿,酌改数次,究未知妥否?兹送请裁定,有应改处务必多改,今晚发回付缮,明日差赍可也。片稿只可单衔,并会滋圃后衔,然多未能惬心处,卓识览之,以为过得去否?务祈实示为荷。尊处各折似可先付该差,缘自前日严饬之后,恐其不敢造领,则又非是也。何荣案尚未能即日赶办,则赵欢洪请令只好先办。拟十八日早堂请驺从过我,一同勘定为荷。仲云、宝珊恐俱有更调,委署之局,亦晤时再商何如?此颂时祺不一。愚兄徐顿首(《致怡良》道光二十年五月)

(十月)以山东按察使徐宝森为安徽布政使,广东督粮道王笃为按察使。(《道光实录》卷三百四十)

而十月琦善至广东,查上年义律先后缴烟印文,欲吹求林则徐罪不可得,则首诘劫船之役,何人先开炮,欲斩副将以谢夷,而兵心解体矣。撤散壮丁数千,于是水勇失业,变为汉奸,英夷抚而用之,翻为戎首矣。撤横档水中暗桩,屡会义律于虎门左右,夷船得以探水志,察径路,而情形虚实尽泄矣。听盐运使王笃之言,尽屏广东文武,专用汉奸鲍鹏,往来传信,其人故奸夷颠地之仆役,义律所奴视,益轻视中国无人矣。义律与琦善信云:“若多增兵勇来敌,即不准和。”于是已撤之兵,不敢再调,凡有报缉汉奸缉鸦片者,辄被呵斥,有探报夷情者,则拒曰:“我不似林总督以天朝大吏,终日刺探外夷情者。”所事一切力反前任之所为,谓可得夷欢心,而逆夷则日夜增造杉板小船,招集贩烟之蜈蚣船、蟹船数百,此外火箭、喷筒、竹梯攻具,增造不可数计。(芍唐居士《防海纪略》)

道光二十一年辛丑(1841),五十一岁。

正月初八日,迎折北上,林则徐遣人送之。因门人蔡锦泉欲与之偕行而改期至正月十五日启程舟行北上,赴京师面谒道光帝,随后即任山东按察使。

二月初九日,舟行抵南安,与兄王䮐盘桓两日。王駉乃文端公长孙,道光六年三月首次摄南安县篆,十四年再次署任南安县,二十年回任,二十五年第四次任,与南安渊源确乎极深。

是年有作《上元日遇王春绶廉访于清远舟次,过谈移时。意以此番夷务将就了事,颇不满意。是不知当事情形也。因述其事而成什,亦以勉其继焉》《英徳舟次闻粤中近日情事,颇有龃龉,因追溯兹事始末以志感》《正月二十六日舟中作,示次女淑方,是日为其设帨之辰》《舟中口占》《余自穗垣启行时,门人蔡春帆锦泉计与余偕,既而不果。改期上元前一日解维,今已浃旬矣,亟望其来,遂成此什》《舟中早发》《始兴舟次偶作》《始兴道中望雨》《舟中晓发》《二月一日夜泊枫桥塔,大风,将晓雨作》《二月四日过大庾岭》《过大庚岭谒张文献公像》《自南雄登陆早行前景》《自南雄登陆早行前景》《辛丑二月九日,余自粤北上,道出南康,喜值大兄兰皋莅任伊始,留聚二日,赋此》《夜舟喜雨,二月七日南安道中》《赣州道中小雨夜寒》《过十八滩》《廿日樟树镇阻雨》《左健亭先生拟抵西江后买小舟由大江归皖城省亲,兹以守风泊樟树镇两日,其归心之切何如耶!因作此以释其怀》《春分后二日,安仁舟次,雨中有怀粤东近事》《二月廿六日,雨中偕潘木君、叶昆臣两观察登滕王阁》《弋阳舟次喜晴》《兰山道中口占》《龙阳旅馆坐旁白丁香花》《自銕公祠乘舟游大名湖,至历下亭》。

盖闻能捍大灾,御大患,有功于民社者,则祀之。是其泽被当时,声称藉甚,闻之者莫不观感而兴起,亦足深入景慕矣。至若纲常名教之大,礼乐文章之盛,与天地同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俾万世之人心,胥殷殷向化而不自觉,如吾夫子者,其庙之祀尊崇,岂徒壮一邑之观止已哉?之有庙自宋始,阅年既久,成毁不一。后以其迫于湫隘,乃移建于城之东隅。地高敞,土且坚,规模较前増宏丽焉。章水环流,秀峰对峙,其精华所蓄,必有梁栋之材,以应遴选之真者。矧此邑又为周、程、王阳明诸贤讲道过化之地,后起者率多以徳行文学著。道光丙戍,余权斯篆,未一载以瓜代去。甲午秋,余复宰兹土,仰视大成殿栋桷朽坏,有以鼎新之顾,公事匆卒,未遑也。丙申,以疾解任。继吴公林光来,首集城乡绅士,佥谋修缮,好义急公者,欣然乐从。董事诸人无不胁心襄赞,而孝廉李君日宾尤始终其事,无倦容。殿庑、宫墙、斋舍之属,廉不毕备。独礼器残缺,帷幕朽搥。李君复整易之,遂焕然一新。越四年庚子,余复莅斯邑。日宾之子同绶以永宁广文读礼家居,承先志而终公事,求余为文以志。窃思南埜虽小,据豫章上游,尤为精华萃蓄之区,士生其间,知重学校,则知明人伦,敦风化,争自濯磨,明体达用,置位通显,庶无负朝廷之作养,而于官斯邑者,亦有幸荣焉。是为记。(王駉《重修学宫碑记》,《南康县志》卷九下《艺文》)

道光二十二年壬寅(1842),五十二岁。

辛丑冬,遣子福征返乡,商于族众,欲修浚庙后村天水渠。族众以工费俱繁而有难色,福征禀父命一力承担。是工始于仲春,阅六月而毕,冬为之作《重修天水渠碑记》。

辛丑冬至是年初,王笃在京师,与王鼎往来比较密切。王笃编订其父遗文为《漾白书屋稿》,王鼎为之作序。而王鼎亦以《钓游图》示观,王笃为之题《题省厓先生钓游图》。王鼎亦为谈及文端公轶事。

四月,王鼎自杀。王笃等参与其后事处置,颇惹非议。

其后,赴山东任按察使,与托浑布、杨庆琛等会勘该省秋深。

是年秋,《漾白书屋稿》刻成,作《识漾白书屋稿后》。

十二月,已由按察使转布政司,署理山东巡抚。

谕军机大臣等、托浑布奏、查勘海口。校阅营伍一摺。据奏莱州府属之胶州即墨各海口。为南汛藩篱。青州府属各海口。亦通南商船只。必须亲往履勘。顺道考核胶州等营官兵。即由青州赶回省城。勘办秋审等语。已明降谕旨。派藩司杨庆琛。同臬司王笃、会勘该省秋审矣。昨据耆英等奏。逆船退出宁波后。近有二十余只。在乍浦洋面游奕。该逆行踪诡秘。出没无常。山东防堵事宜。甚关紧要。著托浑布于阅伍事竣后。仍行驻劄登州。将一切防堵事宜。再行妥密布置。期于有备无患。是为至要。将此谕令知之。(《道光实录》卷三百七十)

道光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内阁奉上谕:梁宝常著调补山东巡抚,程矞采著调补广东巡抚,俱著驰驿各赴新任,毋庸来京请训。梁宝常未到任以前,山东巡抚著王笃署理。崇恩著署理山东布政使,其按察使员缺,著该署抚派员署理。程矞采未到任以前,广东巡抚著祁兼署。钦此。(《著将梁宝常调补山东巡抚及程矞采调补广东巡抚等事上谕》道光二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萧山汤纪尚书《蒲城王文恪遗事》云:“道光二十二年秋,河决开封,蒲城王公持节视河事。时议者以河涨势盛,请改行省以避其冲,公持不可。疏言河水灌归德、陈州,旁溢颍、亳,挟淮东注,洪泽湖日受淤,万一宣泄不及,则高堰危,淮扬成巨浸,民其鱼矣。无论舍旧址,筑新堤,自豫达海数千里,工费不可支,且无任黄水横流南趋之理,请饬部具帑,期以冬春集事,不效愿治罪。公躬祷于神,督河兵日夕巡护,波光际城,飞走路绝,星宿露饭,披校案牍,倦则临寐肩舆中,先后六阅月而工蒇。时枢相穆彰阿秉政,张威福,尤深嫉两广总督林公勋名出己上,乃巧构机牙,媒蘖其短,以触上怒。由是林公罪废,虎门防撤,海氛益炽。逮公还朝,奏对毕,痛陈御座前,力诤不可得。退草疏请罪,大帅责枢臣,怀疏趋朝,待漏直庐中,灯火青荧,遽自磬暴薨,疏卒遏不上。朝野骇愕,事隐秘,莫测其端。夫枢臣之百计沮伤,必欲置公死地,而公果罹其厄。归命君父,精白一心,恣摩荡而无回互,惜乎!公子孙下材无以成公志,使公之曲艰隐愍卒幽抑而不彰也。公之管两部也,综核巨细,多所平反。十九布政司有大狱,辄命公往治之,先后历行省九,谳狱无瞻徇。浙江德清民妇甲与乙私,为乙妇丙觉,杀丙,贿官吏以免。而女母家讼冤三年不决。值公典试浙江,陛辞,上以狱付公。入境侦知某故豪于赀,以讼耗大半,曰贿据也,狱具,官吏皆狃法。两淮盐务积弊久,亏正杂课以巨万计,岁尽而前岁纲未集,命公往勘。疏请节浮费,革根窝,定桶称,编船号,疏运道,散轮规,弱滞销。大旨谓商本轻则盐价自贱,私贩不缉而自消;旧欠输则新纲可清,积压无因而藉口。且疏销巡缉,责成州县汛弁,而盐政非所属,令沮不行。请裁盐政,由总督兼辖,上皆允之。公起家寒□,登相位,历事两朝,入赞枢密,垂二十载。其立朝之概,敷政之迹,众著人耳目者,掌于史事,详于传志碑表,惟公孤沈不白之大节及一二逸事,实有系于阴阳消息之几,国家治乱之故,不可使终不传也。呜呼!公以孤忠结主知,而卒困于佥壬,使之忧愤危苦,以效史蝤之节,此圣贤所由深。疾夫媢嫉,而古今来贞隐之士,宁槁伏绳牖而不仕也。”长沙郑业与汤伯硕书云:“读大集书《王文恪公遗事》,与蒙所闻微有异同,敢悉陈而请教之。林文忠督粤,以禁鸦片绝英夷互市,其时不独夷人忌之,即粤中洋商所谓十三家行者,亦以失利怨之,阴与夷目谋聚巨贿,纳诸穆相,求去林公。穆之构林由此,文中不书,自是《春秋》内讳之义。然似须参用活笔,以示征旨。著云嫉其‘勋名’,则非实也。林公谴戍伊犁,适文恪奉命治河,奏留林公襄治河事。及蒇役,文恪即工次腾章,颂林公功,以冀已其伊犁之行,并复起用。乃章下,奉批旨,饬林公仍赴戍所,盖皆穆相所为。文恪大扼腕,入朝遂草遗疏数千言,而从史蝤之遗则矣。林公哭文恪诗有云:‘休休岂屑争他技。’言其推功于己也。又云:‘卫史遗言成永憾,晋卿祈死岂初心。’言前奏若行,文恪元不办一死也。文未及林公治河事,似应补叙。文恪薨后,其子得《遗疏》于怀中,惶惑不知所出。穆相狙知,亟遣某官,至其家,以危言怵之,遂易疏进。某官,忆曾闻左文襄举其名,今竟忘之。吾乡魏默深司马挽文恪诗云:‘甘毁楹书已莫论,党秦诬岳又谁昆。盛唐李峤真无子,南宋韩琦漫有孙。’玩诗二、四两语,其人亦名公卿裔也(有谓张芾者,有谓陈孚恩者,据司马此诗后四语云:‘地下相逢堂构痛,当年并相斗山尊。自关气数系黄事,休问琅琊与太原。’则似韩城相国后人也)。此节文亦未及,而在所可略,以旧闻如此,聊复书之。兹事本秘隐,世莫能知,其知者又多不详其本末。故近人《郎潜纪闻》所记,率多悬度推测之语。今吾丈奋笔特书,使文恪鲠直孤忠,□然得大白于天下,而后之秉史笔者,亦可有所依据。纪述之心,固甚盛也,特以耳食所及,或有可裨海岳之高深,因贡其刍荛以备采择焉。”(罗惇曧《宾退随笔•王文恪公遗事》)

通商之初,士大夫耻言洋务,甚或浮词入奏,生国事之梗。蒲城王文恪以尸谏,遗疏力阻五口通商和议,后人揣测附会,以为弹劾穆相国者,非也。张文毅是其门人,为之掩饰,正理所宜,文毅从此遂不理于众论。南昌一役,虽江忠烈守御之功,然文毅于时为抚帅,临时招之使来,兵饷悉率以听,克保危城,搘柱东南半壁,论勋业,与张、许之守睢阳,何多让焉。相传每日忠烈登陴守备,暮归倦甚而卧,文毅辄至榻前,与之叙语,雅量殊不可及。乃因一事以误生平,其后竟以微疵褫职,当时关涉洋务,为害如此。(刘体智《异词录》卷一)

道光二十三年癸卯(1843),五十三岁。

正月,阅兵,整理营务,制造兵器,加强山东登州海防。三月,为嘉祥县知县何镕辩护,使之复职。七月,为山东六百八十名节烈妇女请旌。是年,福建廖均来,为王笃幕僚,闲暇时为其作《家庆图》。

谕:据刘韵珂奏石浦洋面驶泊夷船,夷目未氏碧、得已士二人,求派水手带至福州及山东之登州等语。登州本非准给通商之处,其欲行前往,情殊可疑。且该国船只,前曾由登州经过,此次何以复欲人带领。现在虽经覆绝,仍恐该夷自行觅人引往。著王笃饬属了探,严密防范。傥有夷船驶至,务须持以镇静,如有禀求等情,著正言回覆。谕以山东省并无通商马头,其通商各事宜,伊里布现在广东筹办,该夷船务即折回粤省,听候信息,毋得任意游奕。该署抚总当斟酌妥办,勿误机宜,是为至要。将此谕知王笃,并谕令玉明知之。寻奏:现饬沿海员弁加意防范,并无夷船驶至。报闻。(《道光实录》卷三百八十八)

又谕:前据托浑布奏参山东嘉祥县知县何镕于匪徒在境恃众抗官情形,禀报不实,当经降旨将该县撤任,交该抚彻底根究。兹据王笃奏称该县因捻匪马淙禹等在王家屯围抢,驰赴兜捕,马惊坠跌,致被凶匪乘隙拉剥身披合衫。商民无一人被害,亦未被抢一物,实由该县奋勇争先,督捕迅疾。其原禀声叙,不明系仓卒发禀,一时疏漏所致,尚非有心讳饰。何镕著准其免议,饬令回任。(《道光实录》卷三百九十)

礼部议准江苏巡抚孙善宝疏报采访太仓、镇洋两州县贞节妇女龚王氏等三百八十三口,署山东巡抚王笃疏报沾化县吴苏氏等二百八十一口、日照县安秦氏等一百七十三口、滨州张史氏等二百二十六口,各请建总坊旌表。从之。(《道光实录》卷三百九十四)

道光二十四年甲辰(1844),五十四岁。

七月底,赴京师,十余日后会山东任职,有《八月六日由京旋任,暮抵长新店》

道光二十五年乙巳(1845),五十五岁。

是年秋,为兄莲屏请封赠得通奉大夫。十一月三日,葬其于赳赳砦北之新阡。为作《亡兄莲屏明府墓志铭》。

道光二十六年丙午(1846),五十六岁。

八月,岳钟琪之后人岳琴珊以其遗像示观,二十四日为之作《跋岳襄勤公遗像》。

道光二十七年丁未(1847),五十七岁。

十月,户部侍郎柏葰作为钦差连续弹劾王笃及其他山东大员,其始涉及到王笃私德,即好饮酒,蓄养戏班,后来则以王笃之家丁、幕友索取贿赂,王笃被免职。

谕军机大臣等寄谕钦差户部左侍郎柏葰等有人奏请饬剿捕山东盗贼一摺。据奏山东各州县盗劫之案不一而足,甚至钱货米粮累重之物飞洒道路,号召贫民收取,名曰放赈。并于各典铺摉括兵刃铁器,似此煽惑愚氓,居心叵测,必应及早查拏,免滋后患。所称该省大吏以无事为福,镇道等不能率属认真惩办,因循玩泄,至于此极。著该侍郎等详细访查确实,即将巡抚藩臬不职各员纵玩掩讳以致盗贼公行之处,指名严参。又另片奏藩司王笃,性喜饮酒,畜养戏班;库大使刘继瑞干预公事,幕友家丁遇事招摇,库款恐不可问等语,著该侍郎等明查暗访,据实具奏。毋许稍有含混,是为至要。原摺片著钞给阅看。将此谕令知之。(《道光实录》卷四百四十八)

谕内阁:前据御史王东槐奏山东地方官玩纵盗贼、措置乖方各情形,当交柏葰等严密访查。兹据柏葰等奏称:访查该臬司刊刻告示一本,与该御史所奏相同,并将编查保甲司道联衔札示一并呈览。保甲之法,原为弭盗良规,乃平日既不能实力奉行,及至盗匪充斥,仅托空言,全无实效。巡抚有统辖全省之责,司道等亦职在察吏安民。于该省缉捕重务,先事不思豫防,临事复不能妥速筹办,以致延及邻省。所司何事,实属咎有应得。崇恩、王笃、徐经、王懿德、英桂、岳龄、均著先行交部严加议处。至臬司徐思庄告示居民,则称巨盗进庄,止许鸣锣集众,勿许骤撄其锋,贼去始令追捕,并有以纵为捦、以予为取之语。其意何居,实属纰缪不通之至,徐思庄著即行革职。御史王东槐陈奏得实,著遇有给事中缺出,即行升补,仍交部议叙。(《道光实录》卷四百四十八)

谕内阁:前据御史毛鸿宾奏山东藩司疏于约束,库款恐不可问等语,当交柏葰、陈孚恩严密查访。兹据柏葰等访查具奏:所有山东藩库实存现银,核计封贮。及正杂各款是否相符,并收发例借抵拨各名目,著山东巡抚迅取具藩司衙门清册,奏交户部确切查核,有无亏短,据实覆奏。至该藩司王笃家丁王瑞接办该署中事务,难保不遇事招摇,不安本分。据讯称因病回京,著步军统领衙门,按照住址将该家丁王瑞拏获,送交刑部审办。山东藩库大使刘继瑞虽讯据供称并未干预公事,惟该员职司藩库启闭,恐尚有应讯之处。刘继瑞著即撤任,交该抚派委看管,俟户部核明具奏后,再由该抚定拟办理。另片奏:查出该藩司幕友王壬熙违例充幕等语。山东候补运库大使王壬熙以分发本省官员,不知避嫌,久居藩幕,难保无招摇情事。王壬熙著即革职,亦交该抚派委看管,统俟户部覆奏后,再行查明核办。(《道光实录》卷四百四十八)

命山东布政使王笃来京。以湖南按察使徐泽醇为山东布政使。调湖北按察使程焕采为湖南按察使。以服阕按察使常大淳为湖北按察使。(《道光实录》卷四百四十八)

道光二十八年戊申(1848),五十八岁。

三月十三日夜梦,十四日作札记一则:“寓中海棠一株,修干扶疏,百余年物也。含苞将吐,而连日风霾作虐,不可禁当。昨自午至暮,细雨廉纤,入夜益淅沥不绝。枕上听之,为花称快。因忆来朝新妆艳服,带润骋妍,引觞静对,不知如何楚楚可怜也。是夜梦中得句云:休嗟人世常蒙垢,赖有天公为洗桩。以常字未安,反复推敲,终不惬当。倏尔大觉,则晨光彻牖矣。时道光二十八年三月望前一日记。”

三月,以失察家人降二级调用,又因玩纵盗贼受革职留任处分,因此请求给假回乡修墓,亦为拒绝。

十二月,因收受程仪节寿银两被革职。

谕内阁:前因前任山东布政使王笃失察家人索财降旨交部议处,兹据该部议以降一级调用,功罪准抵。若使王笃仅止失察家人,其咎尚轻,惟该员身任藩司,在任多年,公事颟顸,不能实力整饬,未便姑容。王笃著降二级调用。(《道光实录》卷四百五十三)

谕内阁:前因御史王东槐参奏山东地方官玩纵盗贼,已将刊刻告示纰谬之臬司徐思庄褫革,并将连衔劄示之地方官均交部严议,旋经该部照溺职例议以革职。嗣据张澧中遵查该省地方官劫案多寡,分晰具奏,复降旨交部分别议处。兹据吏部议奏并开单呈览,所有该部前议革职之该地方官崇恩、徐经、王懿德、英桂、岳龄,均着加恩改为革职留任。王笃着该部照例以革职留任处分注册。王东槐陈奏得实着仍遵前旨遇有给事中缺出,即行升补,并照部议给予加一级。至吏部分别核议该省疏防、盗案多寡之该管道府厅州县等官处分,均着照所议办理。惟吏部奏称张澧中原奏所开获犯各案,是否获犯过半,兼获首犯,其抢案有无拒捕伤人之处,未据分晰。着该抚于该员等二参限满时,详细查明具奏。(《道光实录》卷四百五十三)

吏部奏:前任山东布政使王笃请假修墓,可否准其回籍。得旨:王笃不准其告假回籍。(《道光实录》卷四百五十三)

又谕:耆英、朱凤标奏遵查东商面封公费,并将收受程仪节寿银两各员开单呈览一摺。山东省面封公费银两,向系商捐商用,现据耆英等查明历任支销之处,实系藉资办公。所有历任巡抚、运使支销公费,著毋庸议。惟程仪节寿名目,卑鄙贪婪,嗣后著即永远革除,不准仍蹈锢习。其收受各员,本应一概惩办,姑念相沿已久,且系在面封项下支销,与需索有间,此次暂行从宽分别办理。所有收受程仪之前任巡抚、署巡抚经额布、麟魁、王笃、梁宝常、崇恩,均著交部议处,所受银两著照数罚赔。其收受节寿等项之前任运使、署运使文纶、宝清、王庭兰、何其兴、王镇、陈功、陈士枚、徐经、沈拱辰、韦德成均著交部严加议处,所受银两著照数加倍罚赔。已故者,该部查明各籍,饬令其子孙代赔。均于文到之日,勒限一年完缴。如逾限不完,该部随时参办。刑部侍郎前署山东巡抚陈孚恩于公费等项,一概不收,清正可嘉之至,著加恩赏给头品顶带,在紫禁城骑马,以示奖励。(《道光实录》卷四百六十二) 

又谕:前据耆英等奏遵查东商面封公费并程仪节寿等名目,当将收受之历任山东巡抚、运使及署任各员,交部分别议处严议。兹据该部查议具奏该员等身膺重寄,辄于盐务陋规,相沿收受,均属贪鄙无耻,自应分别示惩。除已故各员赔项仍著落子孙追缴,其处分毋庸议外,经额布、麟魁、王笃、梁宝常、觉罗崇恩均著照部议降三级调用,不准抵销。王笃、梁宝常均有革职留任处分,著即照例革职。宝清、王庭兰、何其兴、陈士枚、徐经、沈拱辰、韦德成均著照部议革职。(《道光实录》卷四百六十二)

道光二十九年己酉(1849),五十九岁。

卫如玉卒于道光二十五年,其后,王笃多在山东任职,亦与凌堃来往略少。约在去年,凌堃来访,以《注经图》示观,并请题跋。搁置近半年,王笃为作《跋凌厚堂注经图》。

是年,王笃由京师西归,闲居西安。

归安凌厚堂,道光辛卯举人,大挑选授金华教谕,与余同官。性怪僻,敢为大言。初到官,即于明伦堂自署一联云:“金匮万千,衷孔子曰,孟子曰;华衮百廿,作帝者师,王者师。”见者无不吐舌。论学直宗孔孟,于宋儒一概抹煞,而尤恶朱子,极口肆骂,至谓:“朱子之父名松,与秦桧之‘桧’字同班辈,而朱子之名则与桧子秦熺无异。”语极狂悖。课人读四子书,只诵白文,凡朱注尽删之。尝在金华府署中与其同乡孙柳君孝廉谈及考亭,孙稍右之,遂欲加以白刃。以是人莫敢在其前称紫阳氏者。议论纵横,自谓是奎宿降生,俯视一切。于天下人无不鄙薄,顾独与先大夫善,执子姓礼惟谨。又有闽人林拔皋先生,年七十余,亦与之往来。会有人延之小饮,座客互论金华人物,凌拍案曰:“郡城中只有一个半人,其余皆畜类耳!”一人为先大夫,半人指林君。座客惊,稍稍引去,凌傲然自得。工古文,善奇门,医卜星相无所不能。著有《德舆子外集》数十万言,俪于古作家。(陈其元《庸闲斋笔记》卷二《凌厚堂之怪诞》)

道光三十年庚戌(1850),六十岁。

道光皇帝于正月十四日午时升遐,二十八日晚,王笃骤闻此信,二月十七日,奉到道光皇帝遗诏,即于私宅恭设香案,望阙叩奠,即日成服。

咸丰元年辛亥(1851),六十一岁。长安县治西有佑圣王都城隍庙,庙祝雷传璧募捐修葺正殿、牌坊、乐舞楼,始于道光二十八年,成于是年,受雷传璧等人所托,为作《重修佑圣王都城隍庙亭殿牌坊乐舞楼碑记》。

咸丰二年壬子(1852),六十二岁。是年完成《阴骘文注证》并作序。

咸丰三年癸丑(1853)六十三岁。是年三月,陕西巡抚张祥河奏请王笃、聂沄、马百龄等帮办西安城防事务,五月,又奏请帮办劝捐。王笃往来同州、华州。有《华州道中》诗。

再,省城现办防堵,所有修城开濠,添置器械,业已次第兴办。惟本境事宜,尤仗绅董襄理,最为得力。臣查得前任山东布政使王笃,候补五品京堂聂沄,前任四川杂谷厅同知马百龄,俱住居省城。又前任塔尔巴哈台领队大臣,副都统衔花沙布,系西安驻防人,皆年健有力。相应请旨,饬令帮办本城防堵事宜。该员等谊关桑梓,自当奋勉出力,可收指臂之助。当与督臣舒兴阿面商,意见相同,伏候训示,谨附片具奏。(《陕西巡抚臣张祥河奏请前任山东布政使王笃等帮办省城防堵事务事》咸丰三年正月十一日)

陕西巡抚臣张祥河跪奏,为遵旨督饬赶办捐输暨筹款移缓就急,恭折奏祈圣鉴事。

窃臣于五月初二日,承准军机大臣五百里字寄,四月二十七日奉上谕,前因军务未竣,需前甚钜,叠经谕令督抚延访公正绅耆,劝谕捐输。著张祥河遵照前旨,迅饬地方官会同劝捐各绅士等妥速办理,一经集有成数,即一面奏明,委员解往军营,一面开具各捐户姓名请奖。至该省藩库正杂各款如有可移缓就急之处,无论何项,务即权其轻重,迅筹拨解,以济要需,勿稍迟误。等因。钦此。

査陕省捐输,前经臣遴选在籍之绅士王笃、聂沄、路慎庄,于三月二十四、二十八等日分赴同州、西安、凤翔、邠州先为劝办,其花沙布、马百龄即留省城劝捐,会同督臣舒兴阿恭折奏明在案。嗣据王笃等禀报,先后在大荔、泾阳、三原、长安等县,与所举绅士及地方各官恺切晓以大义,商民等志切同仇,输将尚形踊跃。惟以南路梗阻,生业迥不如前,而经臣谆切示劝,颇知爱戴顺从,计已书捐银十数余万两,其银须陆续设凑解库。兹钦奉谕旨,遵复转饬妥速办理,赶催缴银,俾资军营接济,并开具各捐户姓名,拟援照筹饷新例,奏恳天恩优奖,以示观感而广招徕。

至藩库正杂各款,饬司查覆上年曾筹拨军饷二十万两,嗣又供支各起官兵及本省防堵共三十余万两,本年四月又于续收上忙地丁内拨解京饷十万两,现祗存银二十余万两,皆关本省随时支发之项,原难移动。第当此军务未竣,大兵云集,待饷孔殷,自应权其轻重,移缓就急。臣悉心筹划,拟于存银内先拨二十万两,请旨饬部指拨何省军管粮台,以便派委妥员,作速解往,其本省用款,俟捐输银两收到,即行归还,以供支放。如此酌量变通,既可接济要需,而本省应用亦不致贻误。

所有遵旨分别筹办缘由,理应合缮摺具陈,伏祈皇上圣鉴训示。谨奏。(《张祥河奏报遵旨赶办捐输及筹银候拨等情摺》,咸丰三年五月初九日)

咸丰四年甲寅(1854),六十四岁。四月二十八日,为《家庆图》作跋。是年,继续帮办劝捐。

又谕:王庆云奏设法筹饷各摺片。自军兴以来,各路兵饷浩繁,计已拨解数千万两,现在部库益形支绌。而各省应徵地丁、漕粮、盐关各项亦多不能徵解足额,其被兵省分更属竭蹶不遑,以致东南富庶之区,财源日竭,指拨无从。该抚自必深悉,陕省士风淳朴,节次捐赀报效,具徵急公好义之忱。与其捐自中人之家,集腋无多,不如捐自素封之户,指囷较易。王庆云平时办事甚属认真,现既据称回籍省亲之宗人府府丞梁瀚素协乡评,著该抚即行督率梁瀚,会同在籍绅士王笃等体察情形,各于素称饶裕之家,切实劝导,如能自一万捐至数万十数万者,随时按照银数,立即奏请奖励。傥有不愿请奖者,并著王庆云饬令藩司按数给予借贷印票,分年给还,作正开销。仍按照银数多寡,分别建坊给扁,以示优奖。总期凑集成数,无论捐款借款,先以百万两为准。以后如能源源接济,更为妥善。断不准假手地方官吏致启抑勒侵吞之弊,如有藉端影射,及骚扰需索、以多报少各情事,准该绅民等呈告,治以应得之罪。将此由四百里谕令知之。(《咸丰实录》卷一百四十)

咸丰五年乙卯(1855),六十五岁。二月下旬病,九月壬戌,以积劳患泄而卒。有《二月廿四日病中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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