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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7-27 07:56
写作核心提示:
写一篇关于《城市之肺》的读后感作文,需要注意以下几个关键事项,以确保文章内容充实、结构清晰、感受真挚:
1. "明确核心主题与感受:" "是什么?" 首先,你需要清晰地理解《城市之肺》这本书的核心内容是什么。它探讨的是关于城市生态、环境、发展、人与自然关系等哪个或哪些方面?是某个具体的故事,还是一种理念? "你的感受?" 读完这本书,你最大的感受是什么?是震撼、感动、思考、担忧,还是启发?找到你想要重点表达的情感和思考。
2. "深入理解与思考:" "抓住关键点:" 不要试图涵盖书中所有内容。选择一两个你认为最重要、最触动你、或者引发你最多思考的点来深入挖掘。这可以是某个核心观点、某个人物、某个情节、某个象征意象等。 "联系现实:" 思考书中的内容与我们所生活的现实世界有什么联系?它如何反映了我们城市的现状、问题或潜力?这能让你的读后感更具深度和现实意义。 "提出见解:" 不仅仅是复述书的内容或表达简单的喜好。尝试提出你自己的见解、评价或疑问。例如,你同意书中的观点吗?为什么?你是否有不同的看法?这本书启发了你对某个问题的新思考?
3. "结构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960多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土地上,博大精深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孕育出每一方水土其独特的气象。
石嘴山,一方水土造化的结果。
东屏滔滔黄河水,西依巍巍贺兰山,因“黄河岸边有一巨石,突出如嘴”而得名。
历史上,匈奴、鲜卑、突厥、吐蕃、党项、蒙古等民族都曾在此生息。游牧文化、农耕文化的碰撞和融合,最后沉淀为一种与其他地区极为不同的历史人文特质。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随着石嘴山煤炭资源的开发和国家“三线建设”,来自祖国五湖四海的建设大军云集而来,筚路蓝缕、艰苦创业,熔铸出一种强大的精神势能,形成了独一无二的区域之“魂”,几乎每个生于斯、长于斯的人,在这一方水土的造化之中,彰显出胸中有山河、大气容百川的独特气度。
读懂石嘴山,需要相当宏阔的视野以及高度的同理心。
那山,巍峨俊秀,见证山川变迁
“青白望如驳马,北人呼驳为贺兰。”唐代典籍《元和郡县志》如是记载。贺兰山,如同鄂尔多斯台地上的一匹骏马,奔腾在祖国西北的劲风中。
它被誉为宁夏的“父亲山”,犹如一道天然屏障,屹立在石嘴山西侧。大自然用巨笔镌刻连绵起伏的山脉,勾勒出石嘴山的前世今生,见证岁月变迁。
“茫茫荒滩上一座破败的小镇,这里平沙漠漠、荒草萧索,难得见炊烟袅袅……”这是66年前那守范初次到石嘴山时的印象。
然而这看似光秃秃的石山荒滩下,却厚积了千万年的煤层。人们相传,贺兰山只要揭去一层地皮,整个儿就是一座煤山。
“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1958年,21岁的那守范从煤矿工业学校毕业后,胸怀扎根边疆、建设西北的宏愿来到石嘴山。从此,这个出生于北京的年轻人便扎根于此。
“第二天便下矿井打掘进去了,用我瘦弱的肩膀扛着风钻向着坚硬的岩层冲击……当矿井投产,运煤的列车披红挂彩、汽笛长鸣的时候,伴着震耳欲聋的锣鼓声,人们欢呼雀跃,我禁不住热泪满襟。”年近九旬的那守范说起当初的情形,眼神灼灼,仿佛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年代。
石嘴山煤藏丰富,相传公元1272年,马可·波罗来到西夏旧地,发现贺兰山北部有一种黑色的“会燃烧的石头”,这就是著名的贺兰山“太西煤”。
石嘴山矿区于1955年底开始筹建,正值新中国发展国民经济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国家把贺兰山北部列为全国新开发的10个煤炭矿区之一,这也是新中国成立后在宁夏投资兴建的第一个煤炭工业基地。
高天流云,高山见证。就在那守范来石嘴山的第三年,随着滚滚的“黑金”被发掘并输送往全国,贺兰山下,一座新型工业城市——石嘴山崛起。数据显示,1958年到1960年,石嘴山建市前后3年内净迁入8.9万人。
煤炭是工业的粮食,“因煤设市”的石嘴山当仁不让地成为宁夏工业的“摇篮”,产生了宁夏现代化工业生产的“第一吨煤”“第一炉钢”“第一度电”。
因煤而兴,山川巨变,气象万千。伴随着国家“三线建设”,来自安徽、山东、河南、河北、四川、东北等地的建设者们,汇聚到了石嘴山,挥洒青春与热血,让埋藏于地下的“璀璨”,如日中天般地照耀着宁夏大地乃至整个中国。
“五湖四海,气质不同,几乎每个人都被打上了独特的地域印记,前途和命运,也都隐藏在这一方水土的造化之中,无不为之而感到自豪。”宁夏回族自治区摄影家协会副主席芦有碳谈及石嘴山,眼里有光。这个名字里带有明显煤炭印记的“矿二代”,伴随着石嘴山的发展而成长。
“小时候上学,老师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像我的语文老师就是上海人,这在当时宁夏的其他地方,想都不敢想。当时石嘴山人的生活习惯、穿衣打扮、行为举止都有大城市的范儿,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时至今日,芦有碳脸上还会显露出儿时的那种骄傲感。
走过建设初期的光辉岁月,进入21世纪初期,国家取消电煤指导价,实行市场化运作,石嘴山“煤”开二度,各行业呈现昂扬迸发的姿态。彼时的石嘴山,小煤窑已经兴起,到处都是“煤炭改写命运”的例子。
直到今天,不少人仍然津津乐道当年的盛景:电厂和洗煤厂的人用蛇皮袋背着现金到矿厂排队交钱买煤,动作稍慢一点,就排不上号。当时一吨煤的净利可达800元,一个年产30万吨级的煤矿,一年纯收入就可达3个亿。
然而,伴随“黑金”而来的,是如附骨之疽般的“能源诅咒”。
“灰尘漫天,几乎所有进出石嘴山的干道两边都塞满了一辆辆拉煤的卡车,路面凹凸不平,煤灰能没过脚面,空气中弥漫着煤灰味。”芦有碳描述当时的情景,脸上掠过无奈。
随着煤炭资源的日渐枯竭,这个曾经撑起宁夏经济发展半壁江山的伟岸身形一度“消瘦”,陷入“黑大粗”煤炭重化工业基地的泥沼和“一煤独大”的产业困局,顶着“家里有矿”的名头却落得个灰头土脸的印象。
荣光与失落的浮沉间,所有石嘴山人痛心疾首。
时代的潮水涨而复退,这片有着辉煌过去的山河,如何找回昔日的荣光?
痴迷于用相机记录祖国大好河山的芦有碳,跟无数石嘴山人一样,无数次站在山头,眺望关山万重,仔细打量自己的家园,綦切希望父辈和同辈用血汗筑就的城市,能有个美好未来。
大泽龙蛇,沧海横流。冲波逆折处,碰撞出最彻底的反思——转型。
面对资源“红利”不断释放下遍体鳞伤的贺兰山,石嘴山开始痛定思痛,开启“蝶变”之路。
“五湖四海,自强不息”。这种当年跨越千山万水,希望用自己的意志和努力“敢教日月换新天”的情怀和斗志,穿越时光的铁幕,依旧激动人心。
以壮士断腕之决心和勇气,摆脱对“一块煤”的单一依赖,实现“腾笼换鸟”,转型路上,石嘴山逐“绿”而行。
2017年,宁夏以壮士断腕的决心打响贺兰山生态保卫战,贺兰山自然保护区内所有煤矿、非煤矿山、洗煤储煤厂等彻底关停,一体化保护和修复至今仍在进行中。
顶风沙、战严寒、冒酷暑,换土、挖坑、栽树,日行3万多步……这是石嘴山市生态保护林场场长张廷谢过去十几年的日常。
在石嘴山市生态保护林场的荣誉室里,一把脚踏处被磨得锃亮的铁锹格外显眼。这把看似普通的铁锹是张廷谢的“老伙计”,10多年来,陪伴着他转战贺兰山的沟沟坎坎,见证着石嘴山重焕生机的艰难过往。
“修复前,这里环境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几年下来披上了漫山遍野的绿色,彻底变了模样。”在贺兰山腹地的石炭井矿区,这个肤色黝黑、嗓门洪亮的退伍军人,指着远处一块曾经满目疮痍的煤矿坑遗址动情地说。
历史上贺兰山是边防重地,如今山势巍峨处,还依稀可见黄土夯建的明长城遗迹,虽受600多年风雨侵蚀,依然雄伟壮观。如今,一道新的“绿色长城”蜿蜒相随,层峦叠嶂、翠霭晴岚。张廷谢说,那是新时代贺兰山披上的绿色“新装”。
那水,滔滔绵延,润泽秀美家园
一条大河蜿蜒万里,架起中华民族的文明脊梁。滔滔河畔,奔腾着生命的律动。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诗经》里清丽的语言,“虚实相生”间幻化出恣意玄奥又眷眷可亲的境象,令人神往。
穿越千年,越过山川,这宛若仙境般的造化,谁又曾想到,会垂青于石嘴山这座西北小城。
黄河在宁夏绵延近八百里,造就“塞上江南”。石嘴山市平罗县位于黄河干流的中间坐标点,被誉为“大河之中”,每年9月底10月初,数千只灰鹤从西伯利亚和蒙古高原,不远万里来到这里越冬。
灰鹤,国家二级保护野生动物,古称“仙鹤”,体态亭亭玉立,优雅高贵,象征着长寿、吉祥。
“你看到灰鹤,它盘旋的时候向天上飞去,气势空灵,有一种‘云中仙子舞九天’的感觉。”每每看到灰鹤,耳闻其鸣,岳昌鸿都会激动不已。
56岁的岳昌鸿是土生土长的石嘴山人。作为石嘴山市文联副主席以及资深摄影爱好者,他的笔触间、镜头里,总是记录着长河奔流、飞鸟云集的美好景象。徜徉其间,生机荡漾。
“灰鹤在水岸边时而觅食,时而翩翩起舞,远处的贺兰山站在那里,望着这边氤氲的气象,有种激越的旋律在内心奏响,特别美,特别干净。”岳昌鸿深情地描述着他看到灰鹤时难以描述的情愫。他说,这深情里,更多掺杂着他对生养他的这片土地今夕变迁的唏嘘。
2014年12月,一个寒风刺骨的凌晨,岳昌鸿通过长焦镜头悄悄凝视远处河面上成群的灰鹤时,镜头焦距变得模糊,这个时常用散文、照片表达情感的西北汉子,激动得眼里噙满泪水。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一度因开矿煤灰满天、空气污浊的小城,经过几年治理,能有这样的光景。
“灰鹤生性机警胆小,对生活环境要求苛刻。它们选择这里作为它们繁衍生息的乐土,是用优美的方式告诉我们,环境好了。”如今对灰鹤了如指掌的岳昌鸿说,浩荡的水,有了天际的归鸟,这山这水、这城这人,整个天地便灵动了起来。
事实也正如岳昌鸿所感知到的。石嘴山市地处我国三大候鸟迁徙线的其中两条之上,是重要的候鸟集群停歇地和迁徙中转站。近年来,石嘴山市全面推进重点生态功能区、重点生态系统、重点生态廊道、重点河湖滩地保护修复,全市60.42万亩湿地,保护率35.9%,居宁夏全区第一,迁徙留居石嘴山市的候鸟种群数量不断增加。
这一点,天天与水鸟打交道的宁夏沙湖旅游股份有限公司生态保护部经理李冬萍感受更为深切。
黄河,哺育一方土地,成就璀璨沙湖。22.52平方公里的沙漠与45平方公里的水域毗邻而居,以其融合江南水乡之灵秀与塞北大漠之雄浑的独特景观闻名遐迩,对于没来过或者不了解石嘴山的人来说,沙湖的名头更为响亮。
作为宁夏最大的淡水湖,沙湖有着丰富的湿地资源,是许多珍稀鸟类的家园。然而,因水体封闭,蒸发量大、补给量小,加上受周边面源污染及沙湖景区开发等影响,这颗“塞上明珠”曾饱受污染之痛,水质一度下降为劣Ⅴ类。
沙湖景区一些员工还清晰地记得,2016年的一天,沙湖湖面上漂起大片翻白肚子的死鱼。同年,沙湖水质问题被中央环保督察组点名、责令整改。每每说到当年的情景,李冬萍都感到无比痛心。
在多次深入排查后,沙湖景区提出了“外部隔离、内部循环、水体置换、污水外迁、生态修复、综合治理”的治理思路。
这一思路落实到具体行动上是一串串可观的数字:清理湖底沉积物150万立方米,建成13.2公里防渗隔离沟,建造6000亩人工湿地并种植菖蒲、芦苇等植物吸附净化污染物……
经过“刮骨疗毒”式的治理,沙湖水质逐年改善,现已稳定在Ⅲ类至Ⅳ类。李冬萍欣喜地说,如今的沙湖,又重现了沙水相依、碧波万顷的美丽景色。最近几年,他们多次监测到卷羽鹈鹕、玉带海雕等珍稀鸟类光临。
沙水相依,鹭鸟翔集。湖清沙净、鲜活灵动的生态美景也深深吸引感染着“爱鸟人”岳昌鸿。他在《抵达村庄的闪电》一书中深情地赞美沙湖的美,“五月,苇丛便开始像模像样地挺起……一只苍鹭最先抵达,随后便是浩浩荡荡的春光跟随而至……绿云匝地,翠浪排空般的苇丛,组成沙湖这幅画卷中色彩浓艳的部分。”
在不少人的“刻板印象”中,中国地理一条很重要的线——400毫米等降水量线的存在,将南北分为“湿润”与“干旱”截然不同的气候条件和地理形态。但沙湖却拥有“一半沙漠一半湖”的“超然美”和“反差感”,石嘴山“塞上江南”的独特气韵也因而更为突出。
星海湖国家湿地公园是石嘴山市的另一片“城市之肺”,作为全国首批70个湿地保护示范项目之一,曾经这里荒草丛生、水质不清。2020年开始,石嘴山市启动星海湖生态环境整治工程,将原来大面积水域改造成自然湿地,统筹林、苇、花、岛、沙等原生资源要素进行湿地重塑、植被恢复和生物多样性保护……原本是拦洪库的星海湖,摇身一变成为西北内陆干旱地区的一颗“明珠”。
初冬的石嘴山,蓝天底色,薄雾映照,一缕阳光铺洒,烟波浩渺,成群飞鸟迎着旭日,激起湖面阵阵涟漪。星海湖与西面的贺兰山、东面的黄河遥相呼应,湖岸边,三三两两人群散步健身,构筑起一座诗意的山水之城。
那人,涓滴汇聚,激扬澎湃动力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博大精深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始终滋养着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沉的精神追求和昂扬向上的力量。
对于经历过激情燃烧的岁月,又在巨变之下一度无所适从的石嘴山人来说,隐藏在其人生际遇中的自豪、无奈、挣扎……经过岁月的淘洗,最终化育出“五湖四海、自强不息”的精神品格。
这精神是石嘴山人的风骨:来自五湖四海,每个人如同涓滴,汇成浩荡洪流,在历史赋予的使命中,塑造着新中国建设初期百废待兴中一座工业城市的伟岸身形,无论是击水中流、还是随波逐浪,无论是繁华的闹市、还是僻静的乡野,这种精神始终在这方土地上激荡。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只有了解石嘴山的辉煌与沉寂,对浴火向“新”的勇气感同身受,才能穿越浮华,抵达石嘴山人的内心深处。
“每一代石嘴山人,都在孜孜不倦地试图破解‘因煤而兴、因煤而衰’资源枯竭的魔咒,可以说,这是我们内心深处化不开的一种愁。”1962年出生的葛义红,身上明显烙印着石嘴山矿山人的特质,性格豪爽,说话做事干净利索。
2017年,经过近10年转型探索,石嘴山不少人开始从转型阵痛期的迷茫中走出,重拾往日信心,开启新的生活。这一年,曾在煤矿上工作过的葛义红,看到有影视剧组来石嘴山拍摄,她便对接剧组,担当起了带领剧组勘景的任务。如今,几乎每天穿行于贺兰山间的葛义红,被大家亲切地称为“找景专家”。
“我从小在石炭井长大,沟沟坎坎我都知道,只要剧组把他们意向的场景描述出来,我就知道哪里能找到这样的景。几年前,《万里归途》剧组勘景,我把他们带到石炭井的玻璃滩,当时导演告诉我,这个场景在全国各地找了3个月,终于在这里找到了,非常惊喜。”被不少剧组笑称为“编外人员”的葛义红,说起这些,发出一阵爽朗的笑。
石炭井,“沟产烟煤,质坚有光,故名为石炭”,素有贺兰山“百里矿区”之称。最辉煌时,13万人在此居住生活,医院、商场、学校、餐馆、影院一应俱全,是那个年代的“华都”,引领着时尚潮流。夏天的时候,街道上都是人,大人们聚在一起吃饭、拉家常,小孩在一块“躲猫猫”、跳皮筋,十分热闹。
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石炭井的命运却跌宕起伏。煤矿关闭后,当地居民陆续搬离矿区,常住人口从十几万人减少到200多人。
夕阳下,沉寂静谧的石炭井街区,斑驳褪色的红砖瓦墙、错落有致的工业厂房、特色鲜明的时代标语……呈现出一种复古的美。街道上偶尔传来急促的自行车铃铛声,让人一下子从遥远的忧思中醒来,一部年代剧正在这里拍摄。
“这里保留了20世纪60年代至90年代的学校、医院、商店、火车站等,这些‘全国少有,宁夏唯一’的完整工矿行政区遗址,为影视拍摄提供了最具真实感的场景。”从事影视外联制片的宁夏中亿影视文化传媒公司董事长房全振,对这些工业遗存的“复活”十分看好。
西北风土的育化,让这个“90后”“矿三代”的脸上很难看出外来人的基因,但五湖四海的“底色”,让他的话语间透着一股劲儿——那种石嘴山建设初期的热血沸腾,和咬牙干出一番事业的自信。
这自信是石嘴山积蓄已久的势能,作为宁夏工业的“长子”,沉寂久了,太需要一场声势浩大的“出圈”之举来为自己正名。如同万里黄河,历经九曲十八弯,终于在壶口爆发,奔腾直下三千尺,尽显力拔万钧之气概。
如今,石炭井工业文旅影视小镇的名气越来越响亮,“活化”的工业遗存成为再塑文旅的富矿。除了《万里归途》《山海情》等40多部影视作品在这里取景拍摄,每年来此旅游打卡的多达10万人。
从“煤城”变“影视梦工厂”,石炭井探索出的发展新路越走越宽,也释放出石嘴山艰难转型的新活力:2007年煤炭产量达1558.33万吨,如今煤炭产量锐减至105万吨;2007年石嘴山市的非煤产业比重仅占15%,到2023年大幅攀升至88%左右。维尔铸造、宝马兴庆、天地奔牛、东方钽业等一批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让石嘴山大放异彩;大飞机轮胎、高铁枕梁、超长智能采煤输送机等“石嘴山制造”打破垄断,名声在外。
在新发展理念引领下,产业高端化、绿色化,高速城市化、互联网化、人工智能化正在重塑石嘴山。
2024年10月1日,包银高铁惠银段正式开通运营,进一步拉近了石嘴山与外界的联系。随着石嘴山市接入全国高铁网,一张崭新的城市图景也铺展在世人面前:在高铁石嘴山站旁,以高铁枢纽片区、科教创新片区、医疗康养片区和星光大道生态绿廊、学院路高校创新廊所形成的“三区两廊”的空间格局正托举起石嘴山集聚人气、提升城市能级的新增长极。
站立在这片欣欣向荣的土地上,高铁穿梭而过,塔吊林立,星海湖的飞鸟不时盘旋掠过,每一片绿叶都承载着希望,每一道光芒都照亮未来,新样态、新气象,正引领着这座城市向着更加美好的明天进发。
后 记
有人说,世界上永远有这样的一个地方,即使你离开了很久,它依然会使你无法忘怀,因为它曾见证过你的青春,并曾不离不弃地陪你走过那些岁月。
爱上一座城,也许是因为城市里一道动人的风景,也许是因为这座城里发生的故事。爱上石嘴山,是因为五湖四海交融出的独特文化内核。
宁夏作家石舒清说,这么多年来,石嘴山的作家们给他一种印象:内敛又倔强。“好像憋足着一股劲,好像自己也清楚自己是立站在怎样的一块土地上,好像大家早就默契地互通声气暗暗发力,要给这块天赐的宝地一个呐喊和正名。”
在石嘴山市大武口区工业遗址公园入口,两块生铁铸成的路牌上,镌刻着一排排引人遐思的数字:1951年,203人,我们来自北京;1957年,5000人,我们来自山西;1958年,6253人,我们来自河南……
这数字背后是万涓汇流的澎湃,是归雁飞过的流响。
“贺兰山下埋着我的双亲,黄河之水哺育我的儿女,我以血肉和魂魄融入了这里的变迁,叫人如何不恋它?!”那守范老人用深情的诗句,表达着对石嘴山的爱恋。相濡以沫几十年,他乡已然是故乡。
岁月无语,惟石能言。伟大的山水,本质上都是一段段无言的历史。
石嘴山承载了城市工业文明和发展历史,承载着几代人的记忆和情感。当年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用自强不息的精神妆点石嘴山,如今,他们用最深情的目光守望着万家灯火,将岁月化成歌,留给这片山河。(记者张宋红 马丽娟 唐紫宸)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春节归乡,处处可见变化的印记。路,从蜿蜒到笔直,缩短了距离,拉长了思念;乡,从沉寂到繁华,改变了面貌,守住了根脉。老屋新檐下,古俗与新风共舞;阡陌交错间,生活的美好愿景照进现实。
归途如镜,映照出家乡的蜕变,也照见了游子对家乡发展的观察诠释。返乡之旅,将那日新月异的变化交织在一起,展现出社会变革的澎湃之力。
山西的女儿
我是山西的女儿,远嫁外地的女儿。打小我就明白,女儿早晚是要嫁人的,我终究会是客人。
大年初二,搭上回娘家的列车。
腊月里,老爸三番五次打电话问我何时回家过年。我懂,有阵子没回家了,他自然是很想我的。“那我除夕就带您女婿回咱家吧?”我试探性地问。电话那头嘿嘿一笑,顿了顿说:“过完初一,我们孩儿初二早点儿回来好不好?”呵!我就知道,所谓回家过年,不过是过完年再回家罢了。
山西的女儿们被立了很多规矩,出嫁后不回娘家过年就是其中一条,说是坏了规矩会给自家兄弟带来霉运。条条规矩根深蒂固地刻在父辈骨子里,成为不可违背的铁律。但凡女儿们懂点事儿,听到“对自家兄弟不好”这样的咒语,都会在全家团圆之时自觉地与娘家保持距离,过完初一,再忙不迭奔波回家团聚。如此一来,这个年也算圆满。
大年初二天还没亮,我和先生提着大包小包搭上了河南郑州发往山西大同的列车。列车一路向北驶向山西最北端,想必这车上多是同我一样,要回娘家的山西女儿吧。今年是我们结婚第一年,望着窗外的风景,我和先生满心欢喜。
“来啦?”“什么时候来的?”结婚以来,每次回娘家,邻里亲戚都会热情地问候。在当地人观念里,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客人,问候客人,理应客气一点,用“来”字再恰当不过。可在女儿们看来,“来”意味着厘清主客关系,是一种陌生的、断崖式的距离感。对于这样热情的问候,我内心是失落的。心里正嘀咕着,父亲竟也无意识地说出这个令人反感的字眼,我立马双手叉腰一脸霸气反问道:“来?再说‘来’我要翻脸啦!”一旁的母亲见状赶紧接过话头:“都什么年代了,这乡俗早该摒弃,这个‘来’字不好,以后咱不说了。”
刚到家没多久,母亲就接到一通电话,有亲戚估摸着新女婿该到了,要我们次日作客吃饭。按照规矩,我们今年要带着礼物去众亲戚家拜年,亲戚会给我们发红包。
带什么礼物呢?我和先生研究半天,只见父亲一个劲儿摇头,最终向我们透露目前的行情是带一条烟和两瓶酒。可这位亲戚不能喝酒,我和先生再三考虑还是想从实用主义的角度用心挑一件礼物,接下来想了很多都被父亲摇头否决,原因是,不管价值多少的礼物,与烟和酒相比都略显小气。尽管有些不解,但我们最终还是入乡随俗。
由于日程紧张,我们和父母商量着可否省去一些拜年,父母欣然同意,可没过多久,他们又觉得这样不太妥当,万一亲戚之间互相“对账”那可不得了。父母不愿做有失礼节的人,即使做不到面面俱到,至少也得四平八稳,免得被人指摘,伤了和气。
到这里,我突然明白,从礼物挑选到去谁家拜年,新女婿拜年这件事本质上与小夫妻关系不大,却事关父母名声。儿女拜完年就奔赴前程了,可父母却要在这个熟人社会待一辈子,孩子们若不懂礼节、坏了规矩,父母责任重大。
年还没拜完,我已为各种规矩和礼节消耗完了脑细胞。作为山西的女儿,我扪心自问娘家把我养得很好,只是多希望以后可以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父母也不再为繁锁的礼节瞻前顾后、左右为难。
本报记者 温晓俊 文/图列车向新景 华灯照古城
我在河北石家庄长大,打小就知晓了这是一座“火车拉来的城市”,这里的诞生和发展与铁路交通密切相关。后来,我到北京上大学,往返也是乘坐高铁居多,一个多小时便可跨越两城。2022年,随着京广高铁京武段以时速350公里常态化运营,从北京西站最快只需1小时1分钟便可到达石家庄站。
春节期间,正定古城人山人海。
工作后,回家频率并不高,我也不曾为抢购火车票发愁。每当节假日前同事们在手机上争先恐后地抢票时,我都“有恃无恐”:如果没能抢到高铁票,那就坐3小时左右的硬座,路上多出一部电影的时间,身心多一些归乡旅途中的充实感,还能省下几十块钱,倒也不错。
这次回家,我依然是将抢高铁票作为首选,其他类型的车次作候补。不太走运的是,首选落空,好在还有“慢车”兜底。起初,我并没有注意列车类型,以为和之前一样抢到的是K字头或T字头列车的硬座。我的座位在最后一节车厢,当拖着沉重的行李走在站台上、望见其他车厢的卧铺时,我已准备好接受一段相对嘈杂拥挤的乘车体验。
但上车后,眼前的景象令我欣喜:车厢内的环境和秩序与高铁别无二致。经询问乘务员我才知道,这趟车是为春运加开的城际动车组列车。我重新查验购票订单,C字头、二等座、52元、2小时40分钟,这些信息组合到一起,怎么看都划算。
冬日的华北平原掠过窗外,我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小憩过后,脚下已是家乡的泥土,我沿着射灯式便捷换乘引导标识指示的方向出站。随着石家庄地铁的发展完善,我从火车站回家的方式也由刚上大学时由父亲开车来接变为了后来的乘坐地铁。
这一次,我又发现了新变化,并在查询资料后得以确认:2024年9月起,旅客从石家庄火车站到达层下来后可直接通过扫码或刷卡进入地铁站,实现单向免安检。对我而言,路途不远,年复一年,但这些小进步,也让返乡之旅多了一些温暖的记忆点。
除夕夜,和家人吃完年夜饭,电视大屏看春晚,手机小屏送祝福、抢红包。在我们这代人之间,发红包、抢红包的主阵地已经转移到了线上。我也紧跟潮流,拿到了《黑神话:》主题的红包封面,该封面将游戏角色黄风大圣的台词“我来助你”改为“我来祝你”,化用巧妙的同时不忘寄托朴素而真挚的新年祝福。
石家庄市并没有悠久的历史,但隶属于石家庄的正定县则不然。大年初一的晚上,我和父母驱车前往正定古城游览新年灯会。路上经过的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伴随远处不时响起的烟花爆竹声,新年的气息迎面而来。
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路上的车流和人流也愈加密集。到达正定南城门,人头攒动,我们排队一小时有余才登上城墙,不禁调侃都够从石家庄坐高铁回北京了。好在人山人海的热闹与暖色系的灯光减轻了体感的寒冷,灯会的品质更让人感到不虚此行。
刚进入展区,十二生肖便映入眼帘,卡通形象的蛇位居最前,象征着刚刚开启的乙巳年。《红楼梦》中的金陵十二钗个个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本地历史名人“常山赵子龙”白马长枪甚是英武,以葫芦烙画、龙狮道具等当地非遗文化为主题的灯展彰显着这片土地的深厚底蕴,围绕时令节气、诗词歌赋打造的展区更是将目光聚于中华民族的智慧结晶……来往游客纷纷交口称赞、拍照留念。流光溢彩之间,照耀出新年伊始的喜庆祥和,更涌动着坚定的文化自信。
看完展走下城墙,在回味中进入熙熙攘攘的小吃街,我不由地想到一句话——“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在家乡的夜里,我对此有了更直观而深刻的感受。
本报记者 秦傲 文/图酒香城市正年轻
大年初一回江苏宿迁农村老宅走亲访友,一路宿迁港、能源公司等单位大楼林立,中国结、花灯装点着横纵四方的康庄大路至目光不可及。未至村中心,“恭喜你发财”歌曲隐约传来。回迁小区内,鳞次栉比的低楼,垃圾分类与扫描识别区域,电动车充电桩……我站在街区中心录了段长视频。“‘十三妹’发展不错嘛,你这农村在北京也是五环水平了。”一旁的爱人笑着说。
花灯点亮乡村街道。
“十三妹”是宿迁人的自嘲,“十三”代表宿迁在江苏省省内GDP排名,但我却觉得妹这个字很灵气,苏小妹、蓉妹这些不都有“妹”字嘛,衬得人乖巧和灵气。
宿迁下抱洪泽湖,内拥骆马湖,盛产四大家鱼、银鱼,宿迁人餐桌四季不缺鱼;京杭运河贯穿市区,明朝黄河改道遗留废黄河,大河纵横,运河码头汽笛声印在我的记忆中。宿迁,江南的秀气有其神,却不阳春白雪。
宿迁人口味、性格又像山东人,双沟酒、洋河酒名扬四海,每至开窖,酒香随东南风吹到窗边,也成就了餐桌上美味的白酒皮蛋。这种酒香型特征在宿迁名人性格上也尤为突出,项羽、虞姬、刘强东,白璧微瑕却显得有血有肉,即便是悲剧式英雄也得史家颂扬。
我一度认为费孝通所说不变的乡土社会指的就是宿迁老家。这里人性格不变,“你别怪我说话不中听”“自家人不说外话”,老家人说话直来直往,省去猜疑推演的过程;这里设施不变,孩童时期剪板寸的理发店还在,外婆家招待的大菜还是老几样——胡萝卜牛肉、青菜肉丸、酸菜羊肉。
但这里又都在变化着,国家能源集团、中国交通建设集团、恒力集团等大型企业的工厂在农村老家拔地而起,三爷工作地从外地的建筑工地变成了家门口的电厂、二爷从煤矿到了酒厂,家门口找好工作成为共识,并且本地工厂对近50岁的二爷三爷也很包容。酒桌上,二姐夫劝我:“北京混不下去考虑考虑回宿迁,这边工资比那边高。”
始终有一条线贯穿着家乡的变与不变——宿迁人不变的酒香型性格滋养了宿迁经济社会发展的稳定性。直率、幽默、务实,甚至慵懒随性的性格——在工厂可以红脸但又转头和好,饭店一直在做回头客和街坊生意,人人永远对美好生活充满向往,不在大波大浪中沉浮,就在四平八稳中享受慢时光。
一点一滴,能感受到他们对工作生活的热爱。我到泗阳船闸“新春走基层”采访时,所长推荐我一并去宿迁船闸采风,“这边工作做得都很扎实、很细”。
我在饭桌上和同学聊天时说:“我看有人说餐饮业形势不好,你看这饭店天天订不到位置,谁说的是真的呢?”
“宿迁发布”推送一则宿迁籍人才返乡创业热的消息——宿迁位列国家先进制造业百强榜75名,天合光能、阿特斯等行业领军企业集聚发展,“人才新政16条”“人才协同19条”等政策效应叠加释放……结合这几天的见闻,我有了更细腻的感受。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年轻人选择奔赴这座江苏最年轻的地级市开创事业。我相信这是一次双向奔赴,一方为了更宽松、资源富集的就业创业环境,一方是建设更年轻、绿色的城市,向着“省内作出更大贡献、全国奋力争先进位”目标迈进。
本报记者 张一坤 文/图平遥新韵
当高铁外的风景从高楼林立逐渐变成熟悉的黄土地,我知道这便是快到家了。作为土生土长的山西平遥人,每次踏上归乡的旅程,心中都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期待。这个承载着我无数童年记忆的地方,每一次重逢,都能看到它的新变化。
平遥古城。
出站后,打开导航软件查看回家的线路,发现“公共交通”板块中竟然新增了“实时公交”功能。指尖一划,直达小区的108路公交车正显示即将发车。
作为坐拥国家5A级旅游景区——平遥古城的一座小县城,游客和居民对公共交通的便捷性需求很大。然而长期以来,不知公交车什么时候到站的体验却使得本地的公共交通难以被群众依赖。
如今,当108路公交车载着归乡人和游客,在青砖灰瓦间划出精准的轨迹,那些曾藏在“差不多”里的等待,终是化作了令人心安的实时路径。
进古城逛逛应该是每个归乡游子的“必修课”。作为小时候在城中院落长大的孩子,我一直觉得古城里的时光好像流动得更加缓慢。然而,这座距今已有2800多年历史的古城,如今正焕发着全新的活力。
走在南大街上,街边的旅拍店鳞次栉比,橱窗里挂满了“晋商少奶奶”服饰,旅拍成了古城中最炙手可热的旅行体验项目。
“每一套服饰,都是一段历史的缩影;每一张照片,都是一次文化的传承。”古城中一位摄影师向我介绍,近两年来越来越多的人通过社交平台分享生活,旅拍店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走在大街小巷中,新开业的旅拍店,家家顾客爆满。据悉,古城内现有旅拍类店铺400余家,相关从业人员1500余人。旅拍不仅让游客带走了美照,更让古城的故事以鲜活的方式延续。
大年初二,我回姥姥姥爷家探亲,远远便望到村口镇国寺的牌楼在冬日的晴空下舒展,这座去年因《黑神话:》游戏爆火的千年古刹,已成为游客的新宠。
由于地理位置较为偏僻,以往寺前门可罗雀。自从游戏发布以来,游客纷纷“跟着游山西”,前来镇国寺参观打卡。寺前的空地上,新增了很多卖本地农产品和美食的小摊,停车场被全国各地牌照的轿车停满。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正骑着毛驴、手拿“如意金箍棒”笑着拍照。
“近几个月来,这里可真是大变样,这游戏比宣传了几十年的‘全国重点保护文物’牌子还管用。”姥姥不禁感叹,“老祖宗的东西,遇上新世代的‘法力’,才算真活了。”
这次返乡,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平遥:它既保留了古城的韵味,又融入了现代的活力;既守护着传统文化的根脉,又拥抱了创新的浪潮。年味里的家乡变迁,正是中国千千万万个城市发展的缩影。新的一年,愿平遥越来越好,愿家乡更加灿烂。
本报记者 廉建尧 文/图我家门口有条河
关上家门,下楼。出小区,右转,穿过西坝河。这条路我从中学一直走到工作。夏日清晨,上班的路上还会路过我的高中母校,清晨金色的阳光一如既往洒在我脸上,10多年都没有让我感到惊诧的变化。
伴我长大的西坝河。
我已经和我的家乡——北京“同呼吸共命运”将近30年了,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和她是再熟悉不过,有什么能让我感到惊讶呢?不仅如此,我还“坐井观天”地在这个社区生活了20多年,除了本科和研究生短暂离家,一直未能有“距离产生美”的机会。如何身在故乡追寻故乡呢?这真是个难题!借着完成这篇稿子的机会,我决定去我的小学看一看,顺便去那边买一些小吃。
骑车刚进了三环,我就“迷失”在陌生又熟悉的景观里,熟悉的西坝河让我不至失去方向,但是总感觉这边有很大的变化,顺着河往西走就是我的小学,但是马路两边的草地已经消失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地铁西坝河站和站外的街心公园。颇具现代设计感的公园里有不少人在晒太阳、带孩子骑车。我恍然大悟,亏我去年还在稿件写过“城市更新”,这就是现成的例子啊,可惜当时我只关注了东四站的站外空间改造。
在街心公园坐了一会,想买的小吃一个都没找到,忘记了此时正是新年假期,街面上的店面都是卷帘门“当差”,防盗锁“值班”,大家把年味和团圆带回了家乡。正百无聊赖时,我看到河边不少人在锻炼,我也向那边走去,打算干脆溜达回家。
20多年前,我家搬到这里时,西坝河是一条臭河。冬天河面结冻尚且好说,一到夏天,打开窗户就能闻到腥臭的味道。小时候去上学,如果时间来得及,自然可以从一条大路跨过三环。如果时间来不及,我只能从河边走桥下小路,这样要和“臭河”近距离接触。是绕远还是忍臭,这是作为小学生的我要面临的难题。如果是下雨天,倒也不用选,走桥下河边一定是一脚泥,只好接受老师对于我迟到的批评。
坝河旧称阜通河,西坝河这个地名就因该地位于坝河上的常庆坝西侧而得名。坝河元代有之,起源于护城河,自西向东流入温榆河,曾是元代的漕运线路,到明代,因气候、水位等原因废弃,不再承担南北漕运线路的职能。看到又脏又浅的河,我无法想象几百年前这里的风采。
不过这几年,河道越来越干净,再也没有散发过臭味,每天我都会从河面上一座小桥走过去,开始我一天的工作。可是上学的小路很多年我都没再走过。今天从桥下穿行,意外地发现地面平整了,再也不会一走一脚泥,不少人在河畔跑步、压腿,河边的围栏也更加完整。以前,从地面下到河边的通道是一条“走得多了便有的路”,现在则是铺装得平整安全的坡道和台阶步道。
两手空空,没买到任何吃的又走回了家。天色渐晚,我觉得自己可能也太宅了。离我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发生了这么多变化,我竟然浑然不觉,傲慢地认为家乡和我一样不会有任何变化,其实我们都变了很多。
本报记者 池雨溪 文/图“濮”写关键一“撇”
过年回家在每个中国人心中都是头等大事,那份急切与期待,如同归家的候鸟,满心满眼都是家的方向。踏入北京南站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回家的氛围,哪怕已是凌晨两点,站里依旧人声鼎沸。候车室里,往来的旅客手中提着大包小包,脸上洋溢着喜悦,脚步却格外轻快。
喜庆的节日氛围。
我的归家之旅,便是从北京南站出发,前往河南濮阳东站,这段行程将近3小时。曾经,直达便捷、无需转车是我对回家旅程最殷切的期盼,如今,这些愿望成为实现。
濮阳,这座历史悠久的城市,因地处濮水之北而得名,因中原油田而兴,位于冀鲁豫三省交界处,享有“颛顼遗都”“帝舜故里”的美誉。然而,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濮阳却饱受出行之困。由于交通不便,铁路发展滞后,出行一度困扰着这座城市和它的居民。
直到2022年6月,郑济高铁濮阳至郑州段开通运营,濮阳终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高铁站,至此,它成为河南省内最后一个通高铁的城市,也为河南省“米”字形高铁网络画上了最后的关键一“撇”。
在此之前,濮阳虽然有一个火车站,但每天仅有一趟濮阳至郑州对开的普速火车,一趟行程大约需要5小时,而坐大巴到郑州只需要4小时左右。这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火车没有汽车快。漫长的时间和稀少的车次,导致火车并非濮阳人出行的首选。
回想2017年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从家到学校的路途可谓麻烦重重。我需要先从长途汽车站乘坐大巴前往郑州或鹤壁,再从郑州或鹤壁转乘火车才能抵达学校所在的城市。从早到晚,十几个小时的奔波,到达学校时,感觉就像经历了一场“大劫难”。所以,即便那时放寒假回家不用像今年一样赶在春运期间,但如何规划行程、顺利买到车票,始终让我头疼不已。
交通不便,不仅限制了人们的出行自由,也严重制约了濮阳经济社会的发展。在家门口坐上高铁,成为众多濮阳人共同的心愿。
如今,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濮阳东站新开通的高铁线路越来越多,濮阳人可以更加便捷地直达北京、秦皇岛、济南、南京等城市,出行选择变得丰富多样。高铁进一步拉近了濮阳与其他地区的合作,“公共交通+高铁”的无缝衔接也进一步方便了人们的出行。濮阳东站周边崛起濮东新城、龙湖广场、生态公园,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当我从濮阳东站走出来时,天色渐渐放亮,天空飘着蒙蒙细雨。车站两边的路标指引着旅客顺利找到公共交通、长途交通和网约车的换乘区域。6时,几辆公交车正等待发出第一班车次。而爸爸妈妈早已在车站门口等候多时,见到他们的那一刻,我身上的疲惫瞬间消散。回家的路上,街道两旁的各色彩灯将城市装点得五彩斑斓,年的氛围扑面而来。
本报记者 伍雨婷 文/图“福”字要手写
腊月的广东佛山,气温适宜,高架桥上的木棉花还在盛开,窗前檐下处处都是喜庆的春节元素,哪里都是年的味道。
“福”字和大侄子的奖状挂在一起。
除夕这一天,母亲从架子上摘下从河南信阳带来的腊肉和板鸭,提前泡一遍水,让炖肉时咸味没那么重,更好入口。哥哥在阳台给新买的金橘挂了红包壳,这是广东这边的习俗,寓意大吉大利、招财进宝。嫂子抱着3个月大的小侄子,哼着“嘤”声,哄娃入眠。我则看着父亲带着两个侄子研墨习字,为新春添喜添福。
今年是全家在广东佛山过年的第三个年头,每次都有新感受。头一年,大侄子5岁,二侄子刚出生,家里围着娃转。去年,二侄子会走路了,两个孩子满屋乱窜。去年年底三侄子呱呱坠地,哥嫂家喜添新丁。“家里人丁兴旺,日子蒸蒸日上!”家里老人满是欣喜。
父亲年轻时练了一手好字,上世纪90年代曾靠着给店家写招牌谋生计。没承想,30年后,这项技能在带娃上焕发新生机。“手腕要空,像握着小雀儿。”父亲粗糙的大手覆上大侄子的拳头,笔杆在祖孙交叠的指缝间微微发颤。大侄子跪在凳子上,满眼都是认真的模样。老笔蘸新墨,总要在瓶口刮三下,像给旧时光掸尘。笔锋将将触纸,大侄子突然缩手:“写坏啦!”父亲捏着他食指轻点墨碟:“福字吃得饱墨,才镇得住年关。”接着用尾指抵住大侄子的腕骨,指节卡着稚嫩的关节慢慢右移,砚盘里新磨的墨汁荡开细纹。
爷爷握着孙子的手运笔,弟弟趴在地上给哥哥脚踝贴奥特曼贴纸,就这样,今年春节家里的第一个“福”字诞生了。“知道为啥非要手写?机器印的‘福’是照片,手写的‘福’是镜子。”爷爷蘸饱墨,在大孙子手背画了道笑纹,“见字如面,能照见握笔人的心意。”
写好的“福”字和大侄子的奖状挂在一起,正是家里最显眼的位置。守岁的鞭炮炸响时,全家围坐一起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小侄子刚刚睡着,弟弟蜷在哥哥身旁看着他玩平板电脑。我望着3个侄子出神:7岁的大侄子已有小大人模样,做什么都一板一眼、有模有样,他3岁的弟弟像块甩不脱的橡皮糖,襁褓中的幼弟常常张着大眼睛看两个哥哥打闹。这时候,我忽然懂得父亲说的“福字要手写”——机械印刷的春联永远方正,那些歪斜的笔触,才是春节里最鲜活的落款。
所谓家,未必是地理坐标的固守,而是人心在烟火气里的相互依偎。
本报记者 李家辉 文/图禾水河畔景已新
从记事起,我就知道,家旁边这条奔腾不息的河流是禾水河。倚靠着这条母亲河,我的家乡江西省吉安市永新县禾川镇仿若襁褓中的婴儿,汲取着它的滋养。禾水河畔曾是我童年的温柔乡,每一寸土地都镌刻着往昔的印记,而如今,它已在时光中悄然蜕变,成为家乡发展变迁的生动注脚。
禾水河畔。
记忆中的禾水河总是披着一身柳絮。小时候,一到阳光暖融的午后,我和姐姐便像欢快的小鹿,蹦跳着奔向禾水河畔。垂柳如丝绦般垂落,在微风中轻摆,正如“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所描绘的那般。我们欢快地折下柳枝,坐在柔软的草地上,开启编花环的乐趣时光。姐姐手指灵动,不一会儿,一个精美绝伦的花环便在她手中诞生,而我捣鼓许久,成品虽歪扭,却同样盛满了快乐。
即便在冬天,河水依旧是暖的,外婆常带我来河边洗衣。外婆一边捶打着衣物,一边和其他阿婆闲话家常,棒槌起落间,与潺潺流水声应和成曲。我在一旁用捡来的树枝刨坑挖草,好不快活。还记得曾抓到过小拇指盖大小的螃蟹、比黄豆还大的蚂蚁……每次挖到新奇的小物件,我都像发现宝贝一般,兴奋地拿给外婆看,她脸上那宠溺的笑容,至今仍清晰如昨。
不知从何时起,轰鸣的机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为了修建坚固的堤岸,柳树被一棵棵移走,曾经绿意盎然的河岸,先变成黄土一片,后又铺上了坚硬的水泥。看着这一切,我的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空落落的。我常常望着河堤上灰扑扑的防水膜,满心疑惑与失落,曾经的美好难道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吗?偶尔还能看见几只水鸟在河面盘旋,它们是否也在寻找曾经的栖息之地?
今年返乡,当我走过禾水河畔,眼前的景象让我愣住了。一年不见,河岸上已经建起了宽阔平坦的步道和整齐别致的围栏。步道两旁,花草树木错落有致,绿意葱茏。傍晚时分,华灯初上,饭后的人们悠然地在步道上散步聊天,孩子们在一旁嬉笑追逐,热闹非凡。哪怕是细雨绵绵的傍晚,也有人撑着伞,悠然漫步,享受雨中的惬意。
夜色渐深,路灯在河面投下长长的倒影。我忽然明白,变迁就像这河水,不舍昼夜地向前。而记忆中的禾水河,永远停驻在童年的光影里,与眼前的新景交融,编织成一首绵长的诗。河边的步道上,散步的人渐渐少了,但河水的流淌声依旧清晰。
我沿着步道慢慢走着,仿佛走过了时光的长廊,从过去走到了现在。曾经的纯真与欢乐虽已远去,但新的活力与生机正蓬勃涌起。变迁的不仅是河岸,还有我们的生活。但无论怎样改变,那份对家乡的眷恋,永远深藏在心底,像河水一样,静静流淌,永不干涸。
本报记者 陈维 文/图不建高楼建公园
合肥骆岗国际机场是安徽合肥第二座机场,从1977年首架“三叉戟”飞机降落,到2013年停用,再到2018年涅槃重生为城市公园,老机场见证并书写着一座中部城市的城市化进程。
骆岗公园。王佳伟 供图
上世纪70年代,中国民用航空局以第二次扩建首都机场为中心,同时扩建天津、合肥机场为备降机场。经过勘察比较,合肥机场从三里街易址骆岗。1977年启用之初,骆岗机场设计年旅客吞吐量为150万人次,2004年首次突破100万人次,到2012年已超500万人次。30多年里尽管扩建多次,但场地仍不够用,空港门户日趋饱和。
与此同时,随着城市扩容,这一处于老城区和新区过渡带的机场,日渐成为阻碍城市空间融合的“飞地”。骆岗机场所在片区是典型的“城郊结合部”,航站楼2公里半径内散布着汽修厂、驾校训练场和城中村,日均300架次航班带来严重噪音污染,周边住宅被限高24米。
2013年5月29日夜里,随着海航HU7243航班从骆岗机场起飞,老机场顺利完成了36年的历史使命,安然谢幕。
停运后的骆岗机场片区如何开发,一直迟迟未定。2014年,合肥市规划局回应,计划将其定位为集高档居住、商务、休闲、文化于一体的生态活力综合片区。2015年,该片区又被纳入合肥市通用航空机场布局规划,“复航”声音一度成为主流,甚至有通航企业在此开设了直升机低空旅游项目。2017年,确切消息终于传出——老机场片区不再建设通用机场,而是要打造成城市公园。
如果是初次听闻这一消息,多数人都会有些诧异,毕竟这“大手笔”看起来投资回报率并不高。也是在这一年,合肥市开始申办第十四届中国国际园林博览会,这恰好呼应了规划中的城市公园。
6年后,占地面积相当于1680个足球场的骆岗公园正式建成并对外开放,内部完整保留了长3000米的机场跑道,停机坪则被改造成了长约3000米、宽约110米的“梦想大草坪”,据说能同时容纳5万人。合肥也如愿以偿,在此顺利举办了园博会。
昔日机场完美蜕变后,成为七成土地覆盖着绿植的“安徽之窗、省会之心、城市之肺”。而曾经听来有些“奢侈”的规划方案,正不断收获惊喜的反馈。新春灯会、音乐节、露营会、无人机表演、集体婚礼、龙虾美食嘉年华……园内开发的商业项目丰富多彩,深得市民喜爱,不少外地游客也慕名前来。去年11月,合肥城市空中交通枢纽港在园内落地,依托城市公园这一绿色空间,发展新兴产业的棋子已悄然布下。
有人说,从骆岗机场的重生看到了合肥的“雄心勃勃”。可我想,这并非雄心而是初心。建设宜业、宜居、宜乐、宜游的城市,本是所有人共同的心愿,只是有些时候事与愿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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