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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写《家庭聚会日记300字》才能拿满分?(精选5篇)

更新日期:2025-08-18 22:11

怎么写《家庭聚会日记300字》才能拿满分?(精选5篇)"/

写作核心提示:

这是一篇关于家庭聚会日记的范文,以及写作时需要注意的事项,希望能帮助你:
"范文:"
"X月X日 星期X 晴"
今天是我期待已久的外婆家家庭聚会。一大早,我就被厨房里飘出的香味唤醒。表哥带着几个表弟在院子里玩耍,外婆则在厨房里忙碌着准备午餐。空气中弥漫着温馨和期待。
中午时分,丰盛的菜肴摆满了桌子:红烧肉色泽诱人,蒸鱼香气扑鼻,还有我最爱的外婆做的拿手好菜。大家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叔叔阿姨们聊着工作家常,我和表弟们玩着捉迷藏,外婆则不停地给大家夹菜,笑容满面。饭桌上充满了浓浓的亲情和烟火气。
下午,大家一起在院子里下棋、聊天,或者只是简单地坐着聊家常。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感觉特别舒服。虽然只是平常的一天,但和全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珍贵。看着大家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充满了幸福感。真希望这样的聚会能多些!
"写作注意事项:"
1. "明确主题:" 文章要围绕“家庭聚会”展开,突出家庭团聚的温馨、快乐氛围。 2. "选择细节:" 不要面面俱到,选择一两个让你印象深刻或最有代表性的细节来写,比如一道菜的味道、一次游戏、长辈的某个动作或话语等。这些细节

年初五,家族聚会,大家灌继父酒,我一句话,全场鸦雀无声

1

车子拐进巷口的时候,旧年的爆竹红屑还嵌在水泥地的缝隙里,像一场褪了色的陈年风雪。

空气里有股特别的味道。

是那种老城区独有的,潮湿的青苔味,混着邻居家炖肉的香料气,还有若有若无的,劣质线香燃烧后残留的檀木气息。

我踩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高跟鞋的细跟偶尔会卡进砖缝,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像在提醒我,这里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平坦世界。

母亲和大门只隔着几步路,但她停了下来,转身帮我理了理大衣的领子。她的指尖是凉的,带着冬日清晨的寒气。

「等会儿进去,少说话。」她低声嘱咐,眼睛却瞟向别处,仿佛这句话是说给空气听的。

「嗯。」我应了一声。

每年都是这句。少说话。仿佛语言是某种易燃品,会在这个特定的空间里,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继父周叔叔,提着两个沉甸甸的礼品盒,跟在我们身后。他没有插话,只是在我们停下的时候,也安静地停下来,像一个尽职的影子。

那扇暗红色的木门上,春联的红色还很新鲜,墨迹饱满,是舅舅的手笔。他的字一向很有力道,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势,就像他的人。

门没锁,虚掩着。

母亲伸手一推,一股热浪夹杂着喧闹声,扑面而来。

麻将牌清脆的碰撞声,电视里贺岁剧夸张的配乐,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尖叫,还有大人们高一声低一声的谈笑,所有声音拧成一股粗壮的绳索,瞬间将人牢牢捆住。

客厅里烟雾缭绕,像一个巨大的蒸笼。

光线从南边的窗户挤进来,被浑浊的空气切割成一道道光柱,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翻飞、漂浮,像一群迷路的金色浮游生物。

「哟,来了啊!」

大舅从牌桌上抬起头,他嗓门最大,一开口,就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到了门口。

我看见母亲的背脊下意识地绷紧了一瞬,脸上却已经堆起了熟练的笑容。

「哥,又在赢钱呢?」她走进去,声音比在外面时高了八度,也轻快了许多。

周叔叔跟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温和而略显局促的笑,挨个儿打招呼。

「大哥,二哥,大嫂。」

他每喊一个人,都微微点一下头,姿态放得很低。手里的礼品盒被他递过去,像一份小心翼翼的供奉。

大舅妈接过来,随手放在墙角的柜子上,那上面已经堆了好几个类似的盒子。她甚至没看一眼里面是什么。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老周太客气了。」

她嘴上说着客气,语气里却听不出一丝客气,倒像是在履行某种固定的程序。

我跟在最后面,像一个迟到的观众,安静地寻找自己的位置。

小侄女跑过来抱住我的腿,仰着脸,奶声奶气地喊:「小姨!」

我摸了摸她的头,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进她的小手里。她咯咯地笑着跑开了,很快又融入那片喧闹的背景音里。

我看到周叔叔,他没有坐下。

客厅里的沙发早就被表哥表姐们占满了,他们或是在低头玩手机,或是在交头接耳。没有人站起来给他让个位置。

他就站在客厅中央,离牌桌不远不近,一个略显尴尬的距离。

他想找话说,目光在几个舅舅之间逡巡,但他们都在专注于手里的牌,没有人给他一个搭话的由头。

最后,他只好走到厨房门口,问我母亲:「小琴,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你去看电视吧,这里我一个人就行。」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伴随着「滋啦」一声,是热油下锅的声音。

于是,周叔叔又走回客厅,在电视机前的一张小板凳上坐了下来。那张板凳是给孩子们准备的,他一个一米八的男人坐上去,膝盖几乎要顶到下巴。

电视里正放着一出喜剧,演员们声嘶力竭地制造笑料,满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在看。

他的背影,在那个瞬间,像一个巨大的、写错了的标点符号,突兀地停留在这一页热闹的篇章里。

开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冰冷的空气被厨房里升腾的热气彻底驱散,窗户玻璃上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像磨砂的滤镜,让窗外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

一张巨大的圆桌,被十几道菜塞得满满当当。

酱色的肘子卧在盘子中央,油光锃亮;清蒸鲈鱼的眼睛还很清澈,嘴巴微张,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翠绿的炒时蔬旁边,是金黄的炸春卷。每道菜都冒着热气,香气混合在一起,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座次是早就定好的。

外公外婆坐在主位,大舅、二舅分坐两旁,然后是他们的家眷。

我和母亲,还有周叔叔,被安排在离主位最远的地方,正对着门口,风从门缝里钻进来,最先吹到我们身上。

这是一种无声的语言,每年都在这张饭桌上重复上演。

周叔叔似乎早已习惯,他很自然地坐下,拿起母亲的碗,先帮她盛了一小碗汤。汤是乌鸡汤,表面浮着一层金黄的鸡油。

「你先暖暖胃。」他低声说。

母亲点点头,没说话,接过碗,用勺子小口地喝着。

大舅清了清嗓子,举起了面前的酒杯。那是一个小小的玻璃杯,里面盛满了白酒,透明的液体在灯光下,像融化的水晶。

「来,今天年初五,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精准地落在了周叔叔的脸上,「首先,我们得敬老周一杯。」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秒。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像训练有素的士兵,齐刷刷地转向周叔叔。

「对对对,得敬老周。」二舅立刻附和,他总是大舅最忠实的拥护者。

周叔叔连忙站起来,双手端着自己的酒杯。他的杯子里是橙汁,颜色温暖,却与桌上白酒的肃杀气氛格格不入。

「大哥,二哥,我不会喝酒,就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他的声音很诚恳,带着一丝歉意。

大舅的脸拉了下来,他把酒杯重重地在桌上一顿,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老周,这就没意思了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大过年的,喝杯酒怎么了?看不起我们兄弟俩?」

这顶帽子扣下来,又大又重。

我看见周叔叔的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解释什么。

母亲在桌子底下,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

「就喝一杯,没事的。」她压低声音说,语气里带着商量和恳求。

周叔叔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大舅那张不容置疑的脸,最终,他妥协了。

「那……那就少喝一点。」他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浅浅的一杯底。

「那哪行!」二舅夸张地叫起来,「我这都满了,你养金鱼呢?满上,满上!」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抢过酒瓶,给周叔叔的杯子倒得满满当当,酒液几乎要溢出来。

周叔叔的眉头皱了起来,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端起酒杯,对大舅和二舅说:「大哥,二哥,我敬你们。」

说完,他仰起头,将一整杯白酒灌了下去。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能看出他喝得很急,也很辛苦。

喝完,他的脸瞬间就红了,像被火烧过一样,连耳根都透着不自然的粉色。他放下酒杯,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眼角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

「好!爽快!」大舅哈哈大笑,仿佛打赢了一场战役。

桌上的气氛,因为这一杯酒,重新热烈起来。

可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记得,周叔叔第一次来这个家,也是过年。

那是我上高二的时候。

那天也像今天一样冷,他也提着很多东西,站在门口,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母亲向大家介绍他:「这是……我朋友,周远。」

「朋友」这个词,她说得有些含糊。

大舅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像X光一样,要把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做什么工作的啊?」大舅问。

「在中学当老师,教物理的。」周叔叔,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哦,老师啊。」大舅拖长了语调,点了点头,「挺好,稳定。」

那顿饭,他也被灌了酒。

他那时还试图解释,说自己酒精过敏,一喝就起疹子。

但没人听。

「是男人哪有不能喝酒的?」

「别找借口,就是不给面子。」

各种各样的话,像软刀子一样,一句句扎过来。

最后,他还是喝了。喝完没多久,脖子上就起了一片一片的红疹,像地图一样蔓延开来。

他一直忍着,直到饭局结束。

回家的路上,他坐在副驾驶,没开灯。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把车窗降下一条缝,冷风灌进来,他好像才觉得舒服一点。

我当时什么也没说。

我觉得那是大人的事,与我无关。我甚至,对他抱有一丝隐秘的排斥。

因为他的出现,意味着我那个早已模糊的,关于父亲的记忆,将被彻底覆盖。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疏离。

他对我很好,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好。

我的物理成绩不好,他从不主动说要帮我补课,只是会在晚饭后,把一本物理习题集「不经意」地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上面用红笔圈出了几个重点题型,旁边还有详细的解题思路。

字迹工整,逻辑清晰,比我们学校最好的老师讲得都明白。

有一次,我的自行车链子掉了,弄得满手油污,怎么也装不回去。我蹲在路边,又急又气。

是他下班路过,看到了我。

他二话不说,接过链条,没几下就弄好了。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却毫不犹豫地伸进那片油污里。

弄好之后,他用自己的手帕,仔细地帮我擦干净手。

那块蓝色的格子手帕,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味。

他对我的好,从来不是用语言表达的,而是藏在这些细碎的,沉默的行动里。

就像此刻,在饭桌上,他被灌了第二杯,第三杯酒。

他的脸越来越红,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每次放下酒杯,都会记得用公筷给我夹一筷子我爱吃的糖醋里脊,放到我面前的碟子里。

他自己,一口菜都没吃。

「老周,来,这杯我敬你。」

表哥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他比我大几岁,在一家国企上班,身上带着一股被社会打磨过的油滑。

「谢谢你把我姑姑照顾得这么好。」他说得冠冕堂皇。

周叔叔已经有些坐不稳了,他撑着桌子,勉强站起来,端起酒杯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应该的,应该的。」他含混地。

又是一杯酒下肚。

他坐下的时候,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没坐稳。

母亲的脸上,笑容已经非常僵硬了。她不停地给周叔叔夹菜,把他的碗堆得像一座小山。

「快吃点菜,垫一垫。」她焦急地说。

但周叔叔只是摆摆手,连拿筷子的力气都好像没有了。

我看到大舅和二舅在交换眼神,那眼神里,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狩猎般的快感。

他们不是在喝酒,他们是在进行一场围猎。

而周叔叔,就是那只被围困在中心的猎物。

他们享受的,不是酒精带来的微醺,而是将一个外来者,一个他们从心底里瞧不上的「知识分子」,用他们最熟悉,最擅长的方式,一点点瓦解,直至完全掌控的乐趣。

这是一种权力的确认。

他们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反复确认,这个家,到底还是他们说了算。

我放在桌下的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腔,沉重而压抑。

我想起很多事。

想起母亲刚和周叔叔在一起时,大舅找到我们家,指着周叔叔的鼻子说:「我妹妹跟着你,你可不能让她受委屈。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不是没人了。」

那话说得义正言辞,仿佛他真是个多么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可是,我分明记得,在我亲生父亲生病,最需要钱的时候,母亲去求他,他把门一关,说:「我这儿也困难,你弟媳妇的弟弟要结婚,我上哪儿给你凑钱去?」

后来,是周叔叔。

那时他和母亲还只是普通同事。他知道了这件事,默默取出了自己准备买房的积蓄,一共八万块钱,交给了我母亲。

他说:「别有压力,就当我借给你的,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还。」

这笔钱,最终也没能留住我父亲的命。

但这份情,母亲记了一辈子。

父亲走后,家里欠下了一笔不小的债务。亲戚们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我们上门借钱。

那段时间,家里的天是灰色的。

是周叔叔,几乎每天下班都来我们家。不说什么,就是陪着我母亲坐一会儿,或者帮着修修家里坏掉的灯泡,漏水的水龙头。

他用一种沉默而强大的温柔,将我们母女俩从崩溃的边缘,一点点拉了回来。

他向母亲求婚的时候,没有戒指,也没有鲜花。

他只是对她说:「小琴,以后,我来照顾你们。」

这些往事,像电影的慢镜头,一帧一帧,在我脑海里回放。

桌上的喧闹声,敬酒声,劝酒声,仿佛都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

我看着周叔叔那张通红的脸,看着他努力挺直,却已经有些佝偻的背。

他总是这样,默默地承受一切。

为了母亲,为了这个所谓的「家」,他收起了自己所有的棱角和骄傲,把自己放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

可是,凭什么呢?

凭什么一个善良的好人,要被这样无情地践踏?

凭什么他们的所谓亲情,要建立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之上?

一股莫名的情绪,像地下奔涌的岩浆,在我胸口翻腾,寻找着一个出口。

「来来来,老周,我们哥俩再敬你一杯。」

大舅和二舅,一人端着一杯酒,又一次站了起来,一左一右地夹击着周叔叔。

这已经是第几杯了?我已经数不清了。

周叔叔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他看着眼前的两个酒杯,像是看着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

「大哥,二哥,我……我真的不能再喝了。」他的声音很小,带着哀求的意味,「再喝,要出事了。」

「能出什么事?」大舅的酒意也上来了,说话的声音更大,舌头也有些打结,「大过年的,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干什么?是不是不给我们兄弟面子?」

他又一次把「面子」抬了出来。

这面子,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个饭桌。

母亲的眼圈红了,她站起来,几乎是在恳求:「哥,他真的不行了,你们看他脸都白了。我替他喝,行不行?」

说着,她就要去拿周叔叔面前的酒杯。

「你坐下!」大舅呵斥道,「这里有你女人家什么事?我们男人之间喝酒,你别掺和。」

母亲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的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和周叔叔一样苍白。

我看到周叔叔伸出手,轻轻地,却坚定地,把母亲的手按了下去。

然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重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整个饭桌,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看着这场戏。

有的人脸上是幸灾乐祸的笑,有的人是麻木的旁观,还有的人,比如几个表嫂,露出了于心不忍的表情,但她们也只是低下头,不敢作声。

这是一个沉默的合谋。

「好。」周叔叔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我喝。」

他端起那杯酒,手抖得厉害,透明的酒液在杯子里晃动,洒了一些在桌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他的目光,没有看任何人,而是投向了虚空中的某一点。

我知道,他放弃了抵抗。

他准备用自己的狼狈,来成全这一桌人的「尽兴」。

就在他的酒杯即将碰到嘴唇的那一刻。

我开口了。

我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说很平静,但在那一片嘈杂的背景音里,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一圈圈清晰的涟漪。

我说:

「大舅,你还记不记得,我爸走的那年,你欠他三万块钱的工程款,到现在还没给?」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前一秒还沸反盈天的饭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静得能听见窗外掠过的风声。

静得能听见每个人克制的呼吸声。

静得能听见,大舅手里那只酒杯里,冰块融化的,细微的「咔哒」声。

所有人的目光,从周叔叔身上,缓缓地,僵硬地,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那是一种混杂着诧异、不解、探究的复杂眼神。

他们大概从来没想过,一直以来,在这个家里最沉默,最没有存在感的我,会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大舅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酒后的酡红,变成了猪肝色。

他的嘴巴张了张,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没有停。

我转过头,看着另一边的二舅。

他的表情比大舅好不到哪里去,像是见了鬼一样。

我继续用那种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调说:

「二舅,我记得,当年我爸的公司资金周转不开,你从他那里拿走的那批价值五万块的建材,说是先用着,等项目款下来就结。那个项目,十年前就完工了吧?」

如果说第一句话是投向湖面的石子,那这一句,就是一枚深水炸弹。

整个饭桌的气氛,彻底凝固了。

空气中那股浓郁的菜香和酒气,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冰冷驱散了。

我能感觉到母亲在桌下,用发抖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胳膊。她的掌心冰冷,全是冷汗。

她在害怕。

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这么多年,她委曲求全,息事宁人,就是为了维持这个「家」表面的和平。

而我,现在,亲手撕开了这层薄如蝉翼的遮羞布,将底下那些早已溃烂流脓的伤口,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二舅的嘴唇哆嗦着,他下意识地看向大舅,像是在寻求支援。

「你……你个小孩子家,胡说八道什么!」

大舅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那声音干涩、嘶哑,毫无底气。

「我胡说八道?」我轻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大舅,要不要我把当年我爸记账的那本笔记本拿出来?上面每一笔账,日期,经手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本子,我一直收着呢。」

这句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舅彻底蔫了。他像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掉了所有的气焰。他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桌上,酒洒了一片,顺着桌沿,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没有人去扶。

没有人敢出声。

我环视了一圈。

那些刚才还在起哄,还在大声劝酒的表哥们,此刻都低下了头,有的假装在玩手机,有的盯着自己面前的碗,仿佛那碗里有什么稀世奇珍。

那些看热闹的女人们,也都收起了脸上的表情,一个个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

这个世界上,最响亮的声音,原来是真相。

它不需要咆哮,不需要呐喊,它只需要被轻轻地说出来,就足以让所有的谎言和伪装,瞬间崩塌。

我最后,把目光落回到周叔叔身上。

他依然保持着那个站立的姿势,但手里的酒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解。

他大概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陈年旧事。

我对他,微微笑了一下。

那是一个很轻,很浅的笑容。

然后,我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从他手里拿过那杯倒满了白酒的杯子。

我走到大舅面前,把酒杯轻轻地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大舅。」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周叔叔胃不好,前阵子刚做了胃镜,重度糜烂性胃炎,医生交代了,一滴酒都不能沾。」

我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这杯酒,他不能喝。」

「你们要是真的觉得,过年就该喝个痛快,不如,你们自己喝吧。」

说完,我不再看他,也不再看任何人。

我转身,扶住已经有些站不稳的周叔叔。

「周叔叔,我们回家。」

他的身体很烫,隔着厚厚的毛衣,我都能感觉到那股灼人的温度。他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靠在了我的身上。

「妈,走了。」我对还愣在原地的母亲说。

母亲如梦初醒,她慌忙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她那两个脸色铁青的哥哥,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快步走过来,和我一左一右地,架起了周叔叔。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在全家人的注目礼中,走出了那扇暗红色的木门。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没有一个人开口挽留。

也没有一个人,敢再多说一个字。

外面的空气,冷得像冰。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股冰凉的空气涌入肺里,瞬间驱散了胸口所有的郁结和烦闷。

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巷子里亮起了昏黄的路灯。

我们把周叔叔扶进车里,他一坐下,就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母亲坐在驾驶座,手握着方向盘,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她在哭。

无声地,压抑地哭泣。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一滴一滴,砸在方向盘上。

我没有劝她。

我知道,她这些年积攒的委屈,比我能想象的,要多得多。

她需要这样一个出口。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她细微的抽泣声,和周叔叔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她才终于平复下来。

她从储物格里拿出纸巾,擦干了眼泪,然后发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驶出那条熟悉的,又让人感到窒息的小巷。

路灯的光,一盏一盏地从车窗外掠过,在车厢里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的?」

母亲终于开口了,声音还有些沙哑。

「爸的那个笔记本,我无意中翻到过。」我说的是实话。

高三那年,有一次我整理书房,在父亲留下的一堆遗物里,找到了那个深蓝色的硬壳笔记本。

我本来只是想看看,我那个印象已经模糊的父亲,会写些什么。

结果,翻开之后,看到的不是日记,不是随笔,而是一笔一笔,工工整整的账目。

有收入,有支出。

还有很多,是借出去,却再也没有收回来的款项。

我看到了大舅的名字,二舅的名字,还有其他一些亲戚的名字。

每一笔后面,都标注着清晰的日期。

我当时还小,但那一刻,我好像瞬间就读懂了,什么叫人情冷暖。

我把本子收了起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以为,这个秘密,会永远烂在我的心里。

我没想到,会有说出来的一天。

「你这孩子……」母亲叹了一口气,语气里不知道是欣慰,还是担忧,「你把他们都得罪光了,以后……这亲戚还怎么走动?」

「有些亲戚,不走也罢。」我淡淡地说。

车子在一个红灯前停下。

我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霓虹灯闪烁,勾勒出这个城市的繁华轮廓。

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生活。

而不是那个被所谓「亲情」绑架的,封闭的,令人窒息的牢笼。

「对不起。」

后座上,一直沉默的周叔叔,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虚弱,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歉意。

「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他的脸色还是很差,嘴唇发白,但眼神却很清醒。

他也在看着我。

那眼神里,有感激,有疼惜,还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如释重负的光。

我摇了摇头,对他笑了笑。

「周叔叔,你没有错。」

「错的,不是你。」

回到家,我扶着周叔叔躺下,给他盖好被子。

母亲去厨房给他煮解酒的蜂蜜水。

我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沉沉睡去。

他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还是微微蹙着。这么多年,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我伸出手,想帮他抚平。

但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我突然意识到,我今天所做的,或许并不能真正抚平他心里的褶皱。

那些年复一年的,细微的,持续的伤害,早已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我所能做的,只是在今天,为他挡开了一次最猛烈的风雨。

但明天呢?后天呢?

只要他还在乎母亲,还在乎这个「家」,他就永远不可能真正地摆脱那个圈子。

母亲端着蜂蜜水走进来。

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我身边。

「今天……谢谢你。」她低声说。

「妈。」我看着她,「你有没有想过,离开那个家?」

我说的不是我们现在住的这个三室一厅的房子。

我说的是,那个以血缘为纽带,却充满了算计和冷漠的,所谓的「原生家庭」。

母亲愣住了。

她大概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对她那一代人来说,亲情,家族,是天经地义,是无法割裂的。

哪怕它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烦恼。

「那是我哥……是我家……」她喃喃地说。

「妈,家,是让人感到温暖和安全的地方。」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不是一个需要你委曲求全,需要周叔叔用自尊去换取片刻安宁的地方。」

「如果一个地方,带给你的只有消耗和伤害,那它就不是家,是牢笼。」

母亲沉默了。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双手。

我知道,我的话,对她来说,冲击力太大了。

我也不指望她能立刻想通。

有些观念,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

但至少,我今天,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也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生根,发芽。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我梦回了那个老房子的饭厅。

还是那张巨大的圆桌,还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但这一次,桌上没有菜,没有酒。

只有一本摊开的,深蓝色的笔记本。

大舅,二舅,所有的亲戚,都围着那本笔记本。

他们伸出手,想要去把它合上,想要去把它藏起来。

但那本子,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么也合不上。

上面那些黑色的字迹,开始一个个地跳出来,在空中飞舞,像一群黑色的蝴蝶。

它们盘旋着,飞舞着,最后,组成了一面巨大的镜子。

镜子里,映出了每一个人的脸。

那些贪婪的,懦弱的,麻木的,虚伪的脸。

他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然后,镜子「哗啦」一声,碎了。

碎片像锋利的刀片,四散飞溅。

……

我从梦中惊醒,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起身,走到客厅。

厨房的灯亮着。

我走过去,看到周叔叔正在里面忙碌。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家居服,背影看上去有些清瘦。

他正在熬粥,小米粥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

「醒了?」他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比我过去十年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轻松和舒展,「我熬了点粥,你妈胃不好,喝点粥舒服。」

阳光从东边的窗户照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他脸上的红肿已经退去,虽然还有些憔ें悴,但精神好了很多。

「我来吧。」我说着,就要上前去接他手里的勺子。

他却摇了摇头。

「不用,马上就好了。」

他盛了两碗粥,端到餐桌上。

然后,他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碟小菜。一碟是凉拌的黄瓜,一碟是咸香的花生米。

都是我爱吃的。

我们俩,就在这清晨的阳光里,安静地喝着粥。

母亲也起来了。

她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然后,眼圈又红了。

但这一次,她没有哭。

她只是走过来,拿起碗,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坐在了我们对面。

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像一个真正的,普通的三口之家一样,坐在一起,吃一顿安安静静的早餐。

没有客套,没有算计,没有剑拔弩张。

只有小米粥温润的香气,和窗外明媚的阳光。

吃完早饭,母亲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外婆打来的。

母亲走到阳台去接,声音压得很低。

我隐约听到一些词句。

「胡闹……」

「不懂事……」

「赶紧过来道歉……」

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嗯嗯啊啊地应着。

挂了电话,她走回来,脸色有些凝重。

「你外婆,让我们回去一趟。让你……给你大舅二舅道个歉。」

周叔叔正在洗碗,听到这话,他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我看着母亲,问:「那你怎么想?」

母亲沉默了很久。

她看着我,又看了看在厨房里,那个沉默的,正在为这个家忙碌的背影。

阳光透过厨房的门,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

她拿起手机,重新拨通了外婆的电话。

这一次,她没有去阳台。

她就站在客厅中央,当着我和周叔叔的面,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

「妈,我们不回去了。」

「小远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还有,我觉得,该道歉的,不是我女儿。」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母亲的脸色白了又白,但她始终没有退缩。

最后,她说:「就这样吧,妈。今年过年,我们就不回去了。以后……以后再说吧。」

挂断电话,她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跌坐在沙发上。

周叔叔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擦干的毛巾。

他走到母亲身边,坐下,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什么也没说。

但那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比任何语言,都更有力量。

我看着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突然觉得,那个困扰了我很多年的,关于「家」的定义,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晰。

家,不是一个地方,不是一栋房子,也不是一群有血缘关系的人。

家是,当你受到伤害时,会有人为你挺身而出。

家是,当你感到疲惫时,会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家是,你们彼此守护,彼此支撑,共同抵御来自外界的风风雨雨。

年初五的这场风波,像一场迟来的暴雨,冲刷掉了这个家庭表面所有的伪装和浮尘。

雨过之后,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我知道,未来的路,或许并不会因此变得平坦。

那些断裂的亲情,那些陈年的积怨,可能还会像幽灵一样,不时地出现,试图干扰我们的生活。

但,那又怎么样呢?

至少,从今天起,我们学会了说「不」。

我们学会了,守护我们自己真正的家。

阳光穿过客厅的窗户,落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

暖洋洋的。

像一个温柔的,崭新的开始。

郭可盈家族聚会庆生,三代同堂温馨满溢


近日,郭可盈家族为大姐郭可欣举办生日派对,三代同堂共聚香港餐厅,画面温馨。51岁的郭可盈以黄色印花大衣亮相,皮肤紧致状态佳,与丈夫林文龙甜蜜互动,女儿林天若(12岁)乖巧依偎奶奶身旁,淑女气质初显。


弟弟郭可颂携妻子熊黛林及双胞胎女儿出席,熊黛林白衣造型清纯,双胞胎女儿活泼抢镜。最引人注目的是小妹郭可思,中性打扮的她在派对中抱侄女互动,展现反差萌。大姐郭可欣虽鲜少公开露面,此次优雅现身,气质温婉,家族基因令人称羡。


郭可盈自2009年淡出娱乐圈后,专注协助打理家族生意,此次聚会可见其家庭观念深厚。三代人同框,不仅见证豪门亲情,更以自然状态打破外界对“豪门疏离”的刻板印象。正如郭可盈所言:“家是最温暖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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