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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08-24 15:27
写作核心提示:
这是一篇关于写“日记本在哪”这篇作文时应该注意的事项的文章:
"写好“日记本在哪”作文的注意事项"
“日记本在哪”这个题目,乍看之下似乎简单直白,仿佛只是在描述一个寻找物品的过程。然而,如果我们深入挖掘,它其实蕴含着丰富的写作空间和可能性。写好这篇作文,不仅仅是记录一个寻找的过程,更是通过这个过程展现人物的情感、思考、成长,以及生活的某个侧面。以下是在写作时需要注意的几个关键事项:
"一、 明确写作重点,避免流于表面"
最需要注意的一点是,不要仅仅把文章写成一篇简单的寻物启事或流水账。读者不是要了解日记本丢失的具体细节(虽然可以提及),而是要通过你的文字,感受到你的内心世界。因此,写作的重点应该是:
"“我”的情感变化:" 从发现日记本不见时的焦急、困惑、失落,到寻找过程中的执着、沮丧、希望,再到(如果找到)的释然、欣喜,或者(如果最终未找到)的无奈、反思。要细腻地描绘这些情绪,让读者感同身受。 "日记本的意义:" 它不仅仅是一本本子,它可能记录了你的成长、私密想法、重要回忆,是连接你过去和现在的纽带。你需要解释为什么这本日记本如此重要,它对你意味着什么。这能极大地增强文章的深度。
1
【暗恋天花板苏郁疑似轻生】
这条新闻推送弹出来时,我正咬着半块煎饼。指尖点进去,鲜红的 “爆” 字刺得眼睛疼,页面中央是张伪造的死亡通知书,盖着模糊的红章,死者照片栏贴的是苏郁的证件照,可姓名处却用打印机打着 “林小满”,连身份证号都和我的分毫不差。
煎饼 “啪嗒” 掉在地上,芝麻粘在洗得发白的校服裤上。我手忙脚乱戳进 “苏郁” 的账号,最新微博是三小时前发的:“人间太苦啦,要去找星星了。” 配图是本粉色带锁日记,摊开页上 “江熠” 被红笔圈着,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爱心 —— 那是我藏在枕头下、连妈妈都不知道的秘密。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墙根干呕时,后知后觉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上周刚转来的苏郁,正用我的名字、我的文字,在全网直播一场盛大的死亡。评论区几万条 “一路走好” 里,江熠的 ID 刺眼地挂着,九十九条 “别走” 的最新一条还带着未读红点。
今早她穿的同款白帆布鞋、语文课上朗读的 “暴雨天屋檐对视”—— 那是我只在日记里写过的场景,去年夏天和江熠被困在教学楼门口。她不仅偷了日记,连我心底的尘埃都扒得干干净净。
“再来一个?” 煎饼阿姨举着铲子问。我摇头看着地上的狼藉,突然懂了:她要把 “林小满” 钉进棺材,顶着我的影子接过人生,包括我偷偷喜欢两年的江熠。
指尖划过 “距高考 90 天” 的倒计时,我深吸一口气捡起手机。点开江熠对话框,删删改改后敲下 “我没死”。发送瞬间,苏郁更新了动态:手腕缠着纱布的照片,配文 “最后看一眼世界啦”。
评论区哀恸声更高了。我盯着纱布位置,猛地想起今早她长袖校服袖口露出的浅疤 —— 和失踪五年的姐姐林晚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煎饼油在地上晕成嘲讽的圈。我擦了擦手,把手机揣回口袋。九十天,够我抢回人生,也够弄清这个苏郁,和我姐姐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系。
2
早读课铃声像根绷紧的弦,弹在耳膜上。我盯着苏郁的背影,晨光在她发梢切出金边,可她搭在桌沿的手腕光洁得很 —— 昨晚照片里的纱布消失得无影无踪,像从没存在过。
她低头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竟和姐姐林晚写作业的节奏重合。我攥笔的手沁出冷汗,她握笔的姿势太像了:食指关节微扣,指腹压出淡红印子,连指甲修剪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林小满,这道解析几何。” 江熠的声音砸在桌角,我手里的笔 “啪” 地弹到地上。他弯腰去捡时,额前碎发垂下,睫毛投出扇形影子 —— 和我日记里写的一模一样,心脏猛地一缩。
苏郁恰好回头,目光在我们交叠的影子上转了半圈。她扫过我发白的脸,又落回江熠手上,嘴角勾出淡笑,笔尖顿了顿,留下个墨点。
下课铃刚响,她就捧着淡蓝色笔记本晃到江熠面前。那是校门口最贵的款,上周我刚在日记里写 “攒钱想在他生日时送同款”。
“你看这段夏夜描写,像不像我们第一次见面?” 她声音发腻。我假装收拾书包,江熠翻本子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看向我,目光带着探究。
瞥到那行字的瞬间,血液冲上头顶 ——“晚风卷着槐花香,他白衬衫第二颗纽扣松了线,我数到第十七只飞蛾撞在路灯上”。
这是日记最后一页的秘密:三个月前晚自习后,我在巷子里撞见江熠打架,蹲在垃圾桶后数飞蛾到他离开。除了日记本,没人知道。
苏郁怎么会知道?
她和江熠说着什么,侧脸梨涡浮动。我盯着那涡,突然想起姐姐小时候摔在台阶上,同样位置磕出的疤,长好后就留下这么个浅坑。
上课铃响,江熠还回笔记本,淡淡说 “有点眼熟”。苏郁笑容僵了半秒,经过我课桌时故意撞我胳膊。
“不小心呢。” 她热气吹在我耳边,“你的日记本,纸页边缘都卷角了呢。”
我猛地抬头,她已坐回座位,背脊挺得笔直。可桌下那只攥着笔记本的手,指节泛白得厉害。
3
放学铃刚响,我就像阵风似的冲出教室,书包带勒得肩膀生疼。钥匙插进锁孔时,手抖得差点把钥匙拧断。
“小满?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案板上堆着切好的土豆,“刚才社区王阿姨来电话,说在城南看到个姑娘,跟你姐……”
“妈,我先回房了!” 我没等她说完就撞开房门,书包甩在地上发出闷响。枕头被翻得像团乱麻,床底的箱子也被拖了出来,衣服散落一地,可那本粉色带锁的日记本连影子都没有。
“找什么呢?” 妈妈端着水杯进来,看到满地狼藉皱起眉,“是不是又把作业忘在学校了?”
“我的日记本!” 我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她的肉里,“就是带小锁的那本,我放枕头下的,您看见没?”
妈妈的眼神闪了闪,抽回手擦了擦围裙:“上周给你晒被子,好像看见掉床缝里了……” 她蹲下去往床底够,“没有啊,是不是你自己收起来了?”
我盯着她躲闪的目光,突然想起今早出门前,她替我整理书包时多停留的那几秒。“您拿我日记了?” 声音发颤,像被捏住喉咙的鸟。
“小孩子家家写什么日记?” 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看你最近心思不放在学习上,是不是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
“那是我的东西!” 我吼出声,眼泪突然涌上来,“您凭什么动我的日记?”
妈妈愣住了,眼圈慢慢红了:“小满,妈是为你好…… 你姐当年就是……” 她没再说下去,转身走出房间时,脚步重得像灌了铅。
房门关上的瞬间,我瘫坐在地上。目光扫过窗台那盆枯萎的薄荷,突然想起昨天放学,苏郁主动要求帮我值日。当时我觉得她假惺惺,现在才后知后觉 —— 全班只有她碰过我的座位。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想知道日记本在哪吗?来学校后花园的香樟树下。】
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楼道里撞见正要下楼的妈妈。“去哪?” 她拽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同学找我有点事!” 我甩开她的手,一口气跑到小区门口,拦了辆三轮车往学校赶。晚风吹得眼睛发涩,突然想起今早苏郁书包上的兔子挂件,掉漆的位置和姐姐失踪时带的那只一模一样。
后花园的香樟树影影绰绰,月光透过叶隙在地上织出网。苏郁背对着我站在树下,手里把玩着什么东西,金属碰撞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你把日记藏哪了?” 我攥着拳头走近,指尖因为用力泛白。
她转过身,月光照亮她嘴角的笑,手里赫然捏着串钥匙 —— 其中一把正是我日记本上的小铜锁钥匙。“着急了?” 她晃了晃钥匙,“其实那本日记写得挺无聊的,除了江熠还是江熠。”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啊。” 她往前走一步,身上的香水味呛得我皱眉,“就是觉得,你的人生好像比我的有趣点。” 她突然凑近,声音压得很低,“包括你失踪的姐姐。”
我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把钥匙塞给我:“日记在花坛第三排砖下面,自己找吧。” 转身要走时,又回头补充了句,“对了,你妈好像很怕你找到日记呢。”
夜风卷着落叶打在脸上,我蹲在花坛边刨砖的手停住了。妈妈为什么要动我的日记?她和姐姐的失踪,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摸到日记本硬壳封面的瞬间,手机突然亮起,是江熠发来的消息:【苏郁说你今晚约她在后花园?】
4
指尖刚触到日记本的硬壳,江熠的消息像根针,扎得我猛地抬头。香樟树叶在风里沙沙响,苏郁的背影早没了踪影,只剩月光在地上淌成河。
我摸出手机打字,指尖抖得连标点都打不准:【我没有约她,是她骗你】。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花坛深处突然传来响动,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了。
“谁?” 我抓起日记本抱在怀里,后背抵着冰凉的树干。
阴影里走出个熟悉的身影,江熠的白衬衫在夜里格外显眼。他手里攥着支手电筒,光束扫过来时,我看见他额角的汗:“苏郁说你约她来,又说你情绪不对,让我过来看看。”
我把日记本往身后藏了藏:“她又骗你。”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熠关掉手电筒,月光落在他睫毛上,“从她转来那天起,就总说些奇怪的话,比如…… 知道你不吃香菜,知道你怕黑。”
我的心沉了沉。这些都是写在日记里的小事,连妈妈都记不清。“她偷看了我的日记。” 话刚出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苏郁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嘴角挂着看戏的笑:“哟,聊得挺投机。” 她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日记本上,“找到啦?我还以为你妈会把它藏得更隐蔽点呢。”
“你什么意思?” 我往前一步,把日记本抱得更紧。
“没什么意思。” 她走到江熠身边,语气突然变得委屈,“我就是想帮你保管好日记,怕你像…… 像林晚姐姐那样,重要的东西总弄丢。”
“你闭嘴!” 我吼出声,眼泪差点掉下来。姐姐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像沾了脏东西。
江熠皱起眉:“苏郁,别乱说。”
“我没乱说啊。”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在月光下晃了晃,“你们看这是什么?”
那是枚银色的铃铛,系在红绳上,铃铛侧面有道细微的缺口。我的呼吸瞬间停了 —— 姐姐失踪那天戴的红绳铃铛,和这个一模一样。
“这是……” 江熠的声音也变了调。
“林晚姐姐送我的啊。” 苏郁把铃铛塞回口袋,笑得一脸无辜,“她说这是她妹妹送的,要好好保管。” 她突然看向我,“小满,你说巧不巧?”
我攥着日记本的手在抖,封皮上的锁硌得手心生疼。姐姐的铃铛怎么会在她手里?她到底是谁?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苏郁转身要走,又回头对江熠说,“明天记得看我更新的微博,有惊喜哦。”
她走后,江熠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姐姐的铃铛……”
“不可能!” 我打断他,“那铃铛跟着姐姐一起失踪了,我妈找了整整五年!”
江熠叹了口气:“苏郁转学过来的那天,我在教务处看到她的档案,家庭住址填的是老城区的纺织厂宿舍。”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很低,“那是你姐姐失踪前住的地方。”
晚风突然变凉,吹得香樟树叶哗哗响。我抱紧日记本,突然想起刚才苏郁说的话 —— 明天的微博有惊喜。她又要干什么?
回到家时,妈妈还坐在客厅里,灯开得很亮。“去哪了?” 她的声音很哑。
“同学家。” 我没看她,径直往房间走。
“小满。” 她叫住我,“别查你姐姐的事了,好不好?”
我停下脚步,没回头:“是不是你把姐姐的铃铛给了苏郁?”
客厅里突然没了声音。过了很久,才听见妈妈很小的声音:“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推开门的瞬间,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苏郁的微博更新提醒,配图是张老旧的合影,两个扎马尾的女生并肩站在香樟树下,其中一个是姐姐,另一个的侧脸,像极了苏郁。
5
早读课的空气像凝固的水泥,我盯着苏郁空着的座位,指尖在日记本封面上反复摩挲。那张合影在脑海里烧出个洞 —— 姐姐身边的女生明明梳着马尾,苏郁却一直留着齐肩发,她在刻意掩盖什么?
“看什么呢?” 江熠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出来,我吓得手一哆嗦,日记本差点滑进桌肚。他把一本数学练习册推过来,“昨天的附加题,你步骤写错了。”
我翻开练习册,他用红笔圈出的错误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心脏没来由地漏跳半拍,想起日记里写的 “江熠的字像他的人,干净又挺拔”,脸颊突然发烫。
“谢了。” 我把练习册推回去,目光又飘向苏郁的座位。
“她请假了。” 江熠突然说,“刚才班主任说她身体不舒服。”
我愣了愣:“昨天还好好的……”
“或许是装的。” 江熠转着笔,眼神有点冷,“她微博更新了,你没看?”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摸出手机点开微博。苏郁的最新动态是凌晨发的,九宫格全是老照片:姐姐在运动会上冲线的背影、趴在课桌上睡觉的侧脸、甚至有张是在我家老阳台拍的,手里举着我小时候画的蜡笔画。
配文写着:“晚晚说,这些都是她最珍贵的宝贝。”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有人问她们是什么关系,苏郁回复:“是比亲姐妹还亲的人。”
“她怎么会有这些照片?” 我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这些照片大多是姐姐失踪后,妈妈收在樟木箱里的,连我都没见过几张。
江熠凑过来看了眼,眉头皱得更紧:“我姐以前跟我说过,你姐姐失踪前,确实有个很要好的网友,也是学文科的,好像…… 就叫苏郁。”
我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但那个苏郁据说在五年前出了车祸,当场就……” 江熠的声音低下去,“我姐那时候情绪很不稳定,可能记错了。”
上课铃响时,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如果真正的苏郁早就死了,那现在这个顶着 “苏郁” 名字的女生是谁?她为什么要冒充一个死人?
数学课上,老师突然点我问题。我站起来时脑子一片空白,还是江熠在下面小声提醒,才勉强蒙混过关。坐下时,他塞给我张纸条:“放学后老地方见,我把我姐的联系方式给你,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纸条上的字迹刚劲有力,末尾画了个简单的箭头,指向窗外的香樟树。我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赶紧把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校服口袋。
放学路上,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拐进小巷时,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妈妈。“你去哪?” 她的脸色很难看,手里还攥着我的日记本 —— 早上出门太急,忘在书桌上了。
“同学找我讨论题目。” 我撒了谎,手心却在冒汗。
“是不是去找江熠?” 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早就跟你说过,离姓江的远点!你姐姐就是因为他们家才……”
“因为他们家什么?” 我追问,“妈,你到底在瞒我什么?”
妈妈突然不说话了,只是死死攥着日记本,指节泛白。过了很久,她才低声说:“跟我回家,不然我就把日记烧了。”
我看着她手里的日记本,又想起江熠的纸条,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江熠发来的消息:【我看到你妈妈了,别硬碰硬,我先撤了】。
我深吸一口气,对妈妈说:“好,我跟你回家。”
转身的瞬间,余光瞥见巷口的树后,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苏郁,她手里拿着手机,镜头正对着我们。
6
被妈妈拽着胳膊往家走时,我总觉得后颈发凉。苏郁举着手机的样子像根刺,扎得我浑身不自在 —— 她拍我们干什么?是想捏造假证据,还是早就知道妈妈会拦着我见江熠?
“你老实跟我说,” 妈妈的声音像浸了冰,“你是不是还在查你姐姐的事?”
我盯着脚尖踢到的石子,没说话。日记本被她攥得死紧,锁扣硌着我的手背,疼得钻心。
“我早就跟你说过,别查了!” 她突然停下来,力道大得我差点摔倒,“你姐姐已经…… 已经不在了,再查下去,只会惹祸上身!”
“她是我姐!” 我甩开她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你是她亲妈,怎么能这么狠心?”
妈妈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转身往家走。我看着她佝偻的背影,突然想起小时候,她总把我和姐姐架在肩膀上,说要让我们看最远的风景。
回到家,日记本被锁进了妈妈的抽屉。我趴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发呆,手机在枕头下震动 —— 是江熠发来的好友申请,备注写着 “我姐的微信”。
添加成功后,对方很快发来条消息:【我是江月,江熠的姐姐。】
我指尖悬在屏幕上,半天不敢动。江月…… 这个名字在姐姐的日记里出现过,好像是和姐姐同届的文科生,后来突然转学了。
【你想知道什么?】江月又发来一条。
我深吸一口气,敲下:【你认识林晚和苏郁吗?】
对话框显示 “正在输入”,却半天没动静。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回复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个沙哑的女声:“别在微信上说,不安全。”
“你是江月?”
“嗯。” 她顿了顿,“明天下午三点,市图书馆三楼阅览室,我告诉你想知道的。”
挂了电话,我盯着天花板,突然想起姐姐以前总去图书馆。她说那里的管理员老张认识很多人,能帮她查到不少东西。
第二天下午,我谎称去书店买习题册,溜出了家门。市图书馆的木质旋转楼梯吱呀作响,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在地上投出斑斓的光斑。
三楼阅览室很安静,只有翻书的沙沙声。我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个穿灰色风衣的女生,背对着我坐着,手里捧着本厚厚的相册。
“江月?” 我走过去,心跳得像擂鼓。
她转过身,脸上带着道浅浅的疤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下颌。“坐吧。” 她的声音比电话里更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刚坐下,就瞥见她手里的相册 —— 封面上的烫金花纹,和上次在苏郁那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相册……”
“是林晚的。” 江月翻开相册,指着其中一张合影,“这是五年前拍的,我、林晚,还有真正的苏郁。”
照片上的三个女生笑得灿烂,中间的是姐姐,左边的是江月,右边的女生梳着马尾,眉眼确实和现在的苏郁有几分像。
“真正的苏郁怎么了?” 我追问。
“死了。” 江月的声音很平静,“五年前的夏天,为了帮林晚送份证据,出了车祸。”
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证据?”
“关于学校实验室的。” 江月的手指在照片上摩挲,“林晚发现张老师在做违规实验,用学生的血液样本……”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翻书的动静。我回头一看,苏郁正站在书架旁,手里拿着本《法医人类学》,封面和姐姐失踪前常看的那本一模一样。
她冲我们笑了笑,露出左边嘴角的梨涡:“好巧啊,你们也在。”
江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里的相册 “啪” 地掉在地上。
7
相册摔在地上的声音在安静的阅览室里格外刺耳,照片散落一地。我慌忙去捡,指尖刚触到一张姐姐穿着实验服的照片,就被苏郁踩住了手背。
“别动。” 她的鞋跟碾得我骨头生疼,脸上却挂着甜腻的笑,“这照片可是绝版,弄坏了多可惜。”
江月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啊。” 苏郁弯下腰,捡起那张实验服照片,用指甲刮着姐姐的脸,“就是没想到,江月你还敢回来。当年你跑得比谁都快,怎么,现在不怕张老师了?”
江月的身体晃了晃,伸手扶住桌沿:“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苏郁把照片塞进风衣口袋,目光落在我身上,“重要的是,有些人该记起来的事,总不能一直装糊涂。” 她突然提高音量,“比如林小满,你真以为你姐姐是失踪了?”
周围的读者纷纷抬头看过来,管理员老张拿着抹布走过来:“同学,这里不能大声喧哗。”
“张叔好。” 苏郁转过身,笑得一脸乖巧,“我们在聊以前的事呢,您还记得林晚吗?总来借法医书的那个女生。”
老张的脸色僵了僵,含糊道:“记不清了,年代太久了。” 转身匆匆走开时,手在发抖。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姐姐日记里写的:“老张叔说,实验室的废液处理记录有问题。”
“看到了吗?” 苏郁凑到我耳边,热气吹得我脖子发痒,“这里的人都知道些什么,就是不敢说。”
江月突然抓起桌上的书,往苏郁身上砸去:“你这个骗子!你根本不是苏郁!”
书砸在苏郁脚边,她弯腰捡起来,拍了拍灰尘:“我没说我是原来的苏郁啊。” 她翻开书,扉页上有个歪歪扭扭的 “晚” 字,是姐姐的笔迹,“我只是在替她活下去,替她完成没做完的事。”
“什么事?” 我追问,手背还在隐隐作痛。
“比如,让某些人付出代价。” 苏郁的目光扫过江月,又落回我身上,“包括你那个守口如瓶的妈妈。”
我心里一紧:“我妈怎么了?”
“你觉得她为什么不让你查?” 苏郁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因为她收了张老师的钱,帮他藏了样东西。”
“你胡说!” 我吼出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妈妈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害姐姐。
“是不是胡说,你回家翻翻她的樟木箱就知道了。” 苏郁转身要走,又回头对江月说,“对了,你脸上的疤,还疼吗?”
江月的脸瞬间失去血色,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抖得厉害。
苏郁走后,我蹲下来扶江月:“你没事吧?她说的疤……”
“是被张老师划的。” 江月的声音带着哭腔,“当年我和林晚发现他用学生做实验,他就把我堵在实验室,划了我的脸威胁我闭嘴。林晚为了救我,才答应帮他保守秘密……”
“那姐姐的失踪……”
“她不是失踪。” 江月抬起头,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流,“她是被张老师送走了,我亲眼看到的。那天晚上,他把林晚塞进面包车,往郊区开去……”
我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难怪妈妈不让我查,难怪她总说姐姐不在了,原来她早就知道真相。
回到家时,妈妈正在厨房做饭。我盯着客厅角落那个落满灰尘的樟木箱,心脏跳得像要炸开。趁她转身盛汤的功夫,我冲过去掀开箱子 —— 里面除了姐姐的旧衣服,还有个上了锁的铁盒子。
盒子的锁是老式的铜锁,我摸出藏在床板下的发卡,捅了半天终于打开。里面没有钱,只有一叠化验单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张老师和妈妈站在一起,笑得很刺眼。化验单上的名字是姐姐的,备注栏写着:“实验体 7 号,反应异常。”
手机突然震动,是苏郁的微博更新提醒。她发了段音频,背景里有姐姐的声音:“妈,别信张老师的话,他在骗你……”
音频戛然而止,配文写着:“想听完整版吗?明天早上八点,学校实验室见。”
8
铁盒子里的化验单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姐姐的名字下面,“血小板异常”“记忆衰退风险” 的字样刺得眼睛生疼。照片上妈妈的笑容僵在脸上,张老师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戴着和实验室里一样的橡胶手套。
厨房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我慌忙把东西塞回盒子,锁好塞进樟木箱最底层。刚盖好箱子,妈妈就端着菜走出来,围裙上沾着番茄酱,像块没擦干净的血迹。
“发什么呆?” 她把菜放在桌上,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脸怎么这么白?是不是不舒服?”
我攥着口袋里的手机,指节捏得发白:“没有,可能有点累。” 低头扒饭时,看见她放在桌下的手一直在抖。
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苏郁的音频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姐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根针反复扎着耳膜。她说明天去实验室,是想引我去,还是真的有证据?
手机屏幕亮了,是江熠发来的消息:【我姐说你见过她了?】
【嗯。】我回复,【她告诉你姐姐的事了?】
【她说了些,但没全说。】江熠回得很快,【我姐当年被吓坏了,精神一直不太好,很多事记不清。】
【你知道实验室的事吗?】
对话框沉默了很久,才跳出一条消息:【我爸是学校的副校长。】
我的心猛地一沉。
【五年前的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但他从不跟我提。】江熠又发来一条,【明天别去实验室,不安全。】
【可她有姐姐的音频……】
【那可能是陷阱。】他回得很坚决,【张老师那个人很阴,苏郁又来路不明,你不能去冒险。】
我盯着屏幕,突然想起江月脸上的疤。如果江熠的爸爸是副校长,当年为什么不保护她们?
【我想去。】我敲下这三个字,【我必须知道真相。】
江熠没再回复。过了半小时,手机突然震动,是他打来的电话。“明天我陪你去。” 他的声音带着点疲惫,“七点在校门口等我,我们提前进去。”
挂了电话,我盯着天花板,突然想起妈妈樟木箱里的铁盒子。她到底收了张老师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帮他藏化验单?
凌晨三点,我悄悄爬起来,摸黑打开樟木箱。铁盒子还在原地,可锁扣却松了 —— 有人动过。我心里一紧,打开盒子,化验单还在,照片却不见了。
客厅传来轻微的响动,我赶紧把盒子塞回去,躲在门后往外看。妈妈拿着个黑色塑料袋,正往楼下走,袋子里的东西棱角分明,像是个硬壳本子。
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把袋子扔进小区的垃圾桶。等她上楼后,我冲过去翻垃圾桶,在最底下找到那个袋子。打开一看,是本实验记录册,封面上写着 “7 号观察日志”。
翻开第一页,日期是五年前的 3 月 15 日,记录人是张老师。里面贴满了姐姐的照片,从课堂笔记到体检报告,甚至有张是她睡着时的样子,不知道被谁偷拍的。最后一页写着:“记忆篡改成功,目标已忘记关键信息。”
我的呼吸瞬间停了 —— 他们对姐姐做了什么?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张照片:姐姐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背后是精神病院的牌子。发件人显示 “苏郁”。
我攥着手机,指尖冰凉。明天去实验室,不管是陷阱还是什么,我都必须去。
天刚蒙蒙亮,我就背着书包出门。走到小区门口,看见江熠靠在路灯下,眼睛里有很重的红血丝。“你一夜没睡?” 我问。
他摇摇头,递给我个东西:“这个拿着。” 是只录音笔,“万一出事,留个证据。”
走到学校后门时,突然看到个熟悉的身影 —— 老张叔,图书馆的管理员,正鬼鬼祟祟地往实验室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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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叔佝偻的背影在晨光里像个问号,手里拎着的黑色布袋随着脚步晃悠,发出玻璃碰撞的轻响。我和江熠猫着腰躲在香樟树后,校服裤沾了层薄薄的露水,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他来这儿干嘛?” 江熠的声音压得很低,温热的气息吹在我耳边。我摇摇头,盯着老张叔掏出钥匙,打开实验室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轴 “吱呀” 一声尖叫,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跟上去。” 江熠拽了拽我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校服渗进来。我们踮着脚溜到窗边,玻璃上蒙着层灰,隐约能看见老张叔正往架子上摆瓶子,标签上的 “福尔马林” 字样刺得人眼睛疼。
“他以前是校医。” 江熠突然说,“我爸说他十年前因为医疗事故被调到图书馆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姐姐日记里夹着的处方单,签名处的潦草字迹和老张叔借阅登记本上的笔迹重叠在一起。
实验室的门突然开了,我们慌忙蹲下身,后脑勺抵着墙根。老张叔的脚步声从门口经过,嘴里念念有词:“…… 张老师交代的,千万别让别人发现……”
等他走远,江熠率先站起来,推了推实验室的门:“没锁。”
一股消毒水混着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靠墙的铁架上摆满了贴着编号的试管,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出晃动的光斑。最里面的柜子上了锁,锁眼处有新鲜的划痕。
“你看这个。” 江熠指着墙上的日历,五年前的 7 月 14 日被红笔圈着,旁边写着 “7-14-23”。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 —— 这组数字和姐姐便签上的一模一样!“23 是什么意思?”
江熠掏出手机对着日历拍照:“23 可能是时间,也可能是……” 他突然停住,指着日历下方的值班表,“张老师那天值夜班,签名旁边画了个奇怪的符号。”
那符号像只展开翅膀的鸟,和我在姐姐实验报告上看到的标记分毫不差。我突然想起苏郁微博里的照片,公告栏上的消防演习通知旁,也有个同样的符号。
“找找有没有暗格。” 江熠开始检查铁皮柜,“我姐说当年他们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实验室。”
我蹲下来翻垃圾桶,里面除了破损的试管,还有张揉成团的处方单。展开一看,上面的药名和姐姐化验单上的副作用药物完全一致,开方日期正是 7 月 14 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江熠一把将我拽到实验台底下,铁架的阴影刚好遮住我们。张老师哼着小曲走进来,手里拿着个 U 盘,插进电脑的瞬间,屏幕亮起的光映出他嘴角的笑。
“老东西还算听话。” 他对着屏幕自言自语,“林晚那丫头的记忆应该彻底没了,精神病院那边说她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得眼泪直打转。原来姐姐真的还活着,只是被他们变成了没有记忆的木偶。
“苏郁那个冒牌货也该处理了。” 张老师敲击键盘的声音嗒嗒作响,“以为找到点证据就能翻天?当年真正的苏郁还不是……”
他的话没说完,实验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苏郁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手机:“还不是被你推下楼梯的?”
张老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抓起桌上的烧杯就往她身上砸:“你胡说八道什么!”
烧杯在苏郁脚边摔得粉碎,液体溅在她的白帆布鞋上,冒出滋滋的白烟。“我有证人。” 她侧身让出身后的人,老张叔哆哆嗦嗦地站着,手里攥着个录音笔,“张叔已经把你交代他做的事都录下来了。”
张老师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抢录音笔,苏郁转身就跑,却在门口撞上了个人。
是妈妈。她手里拿着那本 “7 号观察日志”,脸色比墙上的白瓷砖还白。“小满,你快走!” 她把日志往我手里一塞,自己撞向张老师,“别管我!”
实验台底下的江熠突然拽住我的手,声音发颤:“快看电脑屏幕!”
屏幕上跳出的照片里,姐姐穿着实验服,身边站着的年轻男人,竟然和江熠长得有七分像。
10
电脑屏幕的光蓝幽幽地打在脸上,我盯着那张照片,喉咙像被堵住一样发不出声。照片里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工作证写着 “助理研究员 江慎”,眉眼间的轮廓和江熠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是我叔叔。” 江熠的声音在实验台底下发颤,指尖冰凉地攥着我的手腕,“我爸的弟弟,五年前突然出国了,家里人从不提他。”
实验室里的打斗声突然变响,妈妈的尖叫刺破耳膜。我扒着实验台边缘偷偷往上看,张老师正死死掐着妈妈的脖子,观察日志散落在地上,纸页被踩得皱巴巴的。
“把日志给我!” 张老师的脸涨成猪肝色,妈妈的指甲在他胳膊上抓出红痕。
“休想!” 妈妈咳出一口痰,啐在他脸上,“你把我女儿害成那样,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苏郁突然从门外冲进来,手里举着个灭火器,对着张老师的后背狠狠砸下去。“砰” 的一声闷响,张老师踉跄着松开手,妈妈顺着墙壁滑坐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咳嗽。
“快跑!” 苏郁拉起妈妈就往门口拽,经过实验台时,目光突然往下一扫,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
我和江熠赶紧缩回脑袋,铁架的阴影里,只能听见张老师骂骂咧咧的声音和凌乱的脚步声。等外面安静下来,江熠先爬出去,伸手把我拉起来。
电脑屏幕还亮着,那张照片旁边弹出个文件夹,命名为 “23 号样本”。江熠的鼠标刚移过去,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张老师举着试管站在门口,液体在玻璃管里晃出诡异的绿色。
“抓住他们!” 他嘶吼着扑过来,江熠拽着我往通风管道的方向跑。管道口的栅栏早就生锈,江熠一脚踹开,我们钻进去时,衣服被铁皮划破,火辣辣地疼。
通风管里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彼此的喘息声和远处传来的警笛声。江熠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里漂浮着无数灰尘,像细小的虫子在飞。
“你叔叔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抓住他的胳膊,管道壁的震动让牙齿发颤。
江熠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我爸说他当年是自愿退出研究的……”
“研究什么?”
“记忆提取。” 他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我偷看过我爸的日记,说他们在研究怎么提取特定记忆,23 号是最后一个成功的样本。”
手电筒的光突然照到个东西,卡在管道的缝隙里。我伸手够出来,是半块玉佩,断裂处还沾着干涸的血迹。玉佩的样式很眼熟,和姐姐失踪前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是……”
“23 号样本的标记。” 江熠的声音发颤,“我叔叔的研究笔记里画过,说成功的样本会佩戴这个。”
通风管突然剧烈震动,张老师的吼声从下面传来:“你们跑不掉的!23 号早就把秘密告诉我们了!”
我的心脏像被攥住一样疼:“23 号是谁?”
江熠的手电筒 “啪” 地掉在地上,光束对着他煞白的脸:“我姐说过,林晚的实验编号是 23。”
管道突然裂开道缝,张老师的脸贴在外面,眼睛瞪得像铜铃。“她什么都告诉我们了,包括你妈收的那笔钱。” 他的声音像砂纸摩擦,“你以为你妈是为了救你姐?她是怕自己坐牢!”
警笛声越来越近,通风管的出口就在头顶。江熠托起我往上推,金属栅栏被我撞开的瞬间,刺眼的阳光让眼睛生疼。
我们落在图书馆的屋顶上,老张叔正举着电话说话,看见我们突然站起来,手机摔在地上。他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照片,我瞥到上面有四个人 —— 张老师、江熠的叔叔、姐姐,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眉眼像极了妈妈。
“你们怎么在这儿?” 老张叔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江熠突然指着他的手腕:“你戴的表,是我叔叔的。”
老张叔慌忙把袖子往下拉,金属表带在阳光下闪了下。“是…… 是他送我的。”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声音,图书馆的烟囱冒着黑烟。我突然想起苏郁说过的话,她说明天早上八点实验室见。现在烟是从图书馆冒出来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显示 “林晚”:【别信任何人,包括江熠。】
11
短信提示音在屋顶的风里显得格外突兀,我盯着屏幕上 “林晚” 两个字,指尖像被冻住一样戳不动屏幕。江熠凑过来看时,我下意识地按灭了手机,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乱撞。
“怎么了?” 他的呼吸落在我耳后,带着草木的清香。图书馆的黑烟越冒越浓,消防车的鸣笛声刺得人耳膜疼。
“没什么。” 我把手机塞进校服内侧口袋,金属外壳硌着肋骨,“老张叔呢?”
屋顶空荡荡的,刚才还在打电话的老张叔不见了踪影,只有他掉落的手机在瓦片上闪着微弱的光。江熠走过去捡起来,屏幕已经摔裂,通话记录停留在 “张老师” 的号码上。
“他跑了。” 江熠把手机揣进兜里,眉头拧成个结,“我叔叔的表…… 那是我爷爷留给他的遗物,不可能随便送人。”
风卷着烟灰飘过来,落在我们的校服上。我突然想起老张叔口袋里的照片,抱着孩子的女人眉眼像妈妈,可妈妈当年生姐姐时是剖腹产,肚子上该有疤,可照片里的女人穿着露脐装,小腹平坦得很。
“我们得去精神病院。” 我抓住江熠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泛白,“张老师说姐姐在那儿,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看看。”
江熠的眼神闪了闪:“现在去太危险了,张老师肯定在那儿布了局。” 他指向远处驶来的警车,“等警察处理完现场,我们再从长计议。”
我们顺着图书馆的排水管滑下来,落在后花园的香樟树下。苏郁和妈妈都不见了,只有散落一地的观察日志纸页,被风吹得四处乱飞。我捡起最上面的一张,上面贴着姐姐的脑电波图,旁边写着 “记忆屏障加固成功”。
“他们到底对姐姐做了什么?” 我的声音发颤,纸页边缘割得手指生疼。
江熠把我拉到树后,压低声音说:“我偷听到我爸打电话,说什么‘23 号的记忆碎片开始松动’,好像和上个月的一场车祸有关。”
“车祸?”
“嗯。” 江熠点头,“城郊发生过一起车祸,一辆面包车撞了护栏,司机当场死亡,车里的乘客失踪了。我爸那天去了现场,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你是说……”
“我不确定。” 他打断我,“但我查过那辆车的车牌号,登记在张老师的远房侄子名下。”
警笛声越来越近,我们混在围观的学生里往外走。经过实验室门口时,看见警察正抬着个盖着白布的担架出来,隐约能看到白布下露出的白大褂一角。
“那是……” 我捂住嘴,眼泪差点掉下来。
江熠摇摇头,拽着我快步离开:“别回头。”
我们在街角的咖啡馆坐了一下午,江熠翻出他叔叔的研究笔记照片,上面画着复杂的公式和大脑结构图。“记忆提取需要特定的触发点。” 他指着其中一页,“比如熟悉的气味、声音,甚至是某个人。”
“所以他们才要偷我的日记?” 我突然明白过来,“因为日记里有很多姐姐熟悉的场景?”
江熠点头:“苏郁冒充你,也是想通过这些场景刺激姐姐的记忆。” 他顿了顿,“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彩信,发件人还是 “林晚”。点开一看,是张病房的照片,姐姐躺在床上,眼睛紧闭,床头柜上放着个眼熟的兔子挂件 —— 是姐姐失踪时带的那只,掉漆的位置和苏郁书包上的一模一样。
照片下面还有行字:【江熠的叔叔还活着,他们在找最后一块玉佩。】
我猛地抬头看向江熠,他正低头看着手机,眉头紧锁。“怎么了?” 他察觉到我的目光。
“没什么。” 我把手机倒扣在桌上,指尖冰凉。如果姐姐的短信是真的,那江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他叔叔根本没出国,而最后一块玉佩……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半块玉佩,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江熠突然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他走后,我偷偷翻开他的笔记本,最后一页夹着张照片 —— 江熠和他叔叔站在实验室门口,背景里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往姐姐的实验瓶里倒东西,侧脸和妈妈一模一样。
手机又震动了,这次是苏郁发来的:【想知道真相?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自然是后花园的香樟树下。
12
夕阳把香樟树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沉默的蛇盘在地上。我攥着口袋里的半块玉佩,指腹反复摩挲着断裂处的锯齿,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爬上来,冻得人发颤。
江熠说他七点有晚自习,临走前塞给我瓶防狼喷雾:“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他的眼神里藏着担忧,可我想起笔记本里的照片,那句 “小心点” 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树后传来窸窣的响动,苏郁抱着胳膊走出来,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 “实验中学” 字样的旧 T 恤 —— 那是姐姐当年的校服。
“来得挺早。” 她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月光突然从云里钻出来,照亮她锁骨处的疤痕,像条细小的蜈蚣,“玉佩带来了?”
我往后退了半步,手摸向口袋里的喷雾:“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有我姐姐的校服?”
“我是苏郁啊。” 她笑起来,左边嘴角的梨涡陷得很深,“不过是现在的苏郁,不是过去的。” 她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在我面前晃了晃,“这个你认识吗?”
是另一半玉佩,断裂处的锯齿和我手里的严丝合缝。“你从哪弄来的?” 我的声音发颤,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你姐姐给我的。” 苏郁把玉佩抛过来,我伸手接住,两块玉佩拼在一起,正好组成完整的兔子形状,“五年前她被送进精神病院前,偷偷塞给我的,说这是解开所有秘密的钥匙。”
“什么秘密?”
“关于记忆提取的副作用。” 她突然凑近,身上的消毒水味混着草木香,“你以为张老师只是想提取记忆?他在研究怎么替换记忆,把 A 的记忆装进 B 的脑子里。”
我的呼吸骤然停滞:“你说什么?”
“你姐姐是第一个成功案例。” 苏郁的声音压得很低,像夜风刮过瓦片,“他们把真正的苏郁的记忆,装进了你姐姐的脑子里。”
树影里突然传来响动,我和苏郁同时回头,江熠站在那里,脸色比月光还白。“你都听到了?” 他的声音发颤,手里的书包掉在地上,发出闷响。
“江熠?” 我往前走一步,想抓住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她说的是真的。” 江熠的肩膀抖得厉害,“我叔叔的研究…… 就是记忆移植。当年真正的苏郁出车祸去世,张老师为了继续实验,把她的记忆移植到了你姐姐身上。”
“那我姐姐的记忆呢?” 我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拼好的玉佩上,晕开细小的水渍。
“被封存在 23 号样本里。” 苏郁捡起江熠掉在地上的书包,从里面翻出个 U 盘,“这是我从你叔叔的实验室偷来的,里面有解除记忆封印的程序。”
江熠突然冲过来抢 U 盘,苏郁侧身躲开,U 盘摔在地上,滚到香樟树根下。“不能解开!” 江熠嘶吼着,眼睛里布满血丝,“解开的话,你姐姐会彻底疯掉的!”
“你怎么知道?” 我抓住他的胳膊,玉佩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
江熠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低得像耳语:“我叔叔移植失败过很多次,那些被试者最后都……” 他没说完,只是摇了摇头,眼泪掉了下来。
这时,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两道车灯刺破黑暗,停在学校后门。张老师从车上下来,手里举着个注射器,液体在玻璃管里晃出诡异的蓝光。
“抓住他们!” 他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衣服的男人,快步往香樟树下走来。
“快跑!” 苏郁拉起我就往实验室的方向跑,江熠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我们冲进实验室时,苏郁反手锁上门,从口袋里掏出把钥匙,打开最里面的铁皮柜。
柜子里放着个玻璃罐,泡着块脑组织,标签上写着 “23 号样本 林晚”。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出来。
“这是你姐姐的记忆载体。” 苏郁指着玻璃罐,“只要把 U 盘插进旁边的电脑,运行程序,就能把记忆还给她。”
张老师的撞门声越来越响,门板在合页处发出痛苦的呻吟。江熠突然抓住我的手:“别信她!她是想让你姐姐替真正的苏郁报仇!”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
江熠的眼泪掉了下来:“我爸不让我说…… 他怕你姐姐的记忆恢复后,会说出当年我叔叔也参与了实验的事。”
撞门声突然停了,外面传来妈妈的声音:“小满,开门,妈有话跟你说。”
我盯着门把手,手心全是汗。玻璃罐里的脑组织在灯光下泛着白光,像块泡发的豆腐。苏郁把 U 盘塞进我手里:“决定权在你。”
门突然被撞开,张老师举着注射器冲进来,妈妈跟在后面,手里拿着那本观察日志,封面上的 “7 号” 被红笔圈着。
“那是我!” 妈妈突然喊道,声音在实验室里回荡,“我才是 7 号!当年被试的人是我!”
我的脑子 “嗡” 的一声,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飞。玻璃罐里的脑组织突然开始冒泡,标签上的 “林晚” 慢慢褪去,露出下面的字 ——“苏郁”。
真正的苏郁的记忆,竟然一直封存在姐姐的脑子里。
13
“7 号……”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妈妈手里的观察日志 “啪” 地掉在地上,页脚露出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她穿着病号服,手腕上戴着和姐姐同款的红绳铃铛。
张老师举着注射器逼近一步,蓝光在玻璃管里晃得人眼晕:“既然都知道了,就省得我费口舌。” 他的目光扫过苏郁手里的 U 盘,“把那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你做梦!” 苏郁把我往铁皮柜后推了推,自己挡在前面,“当年你骗我爸妈说我出车祸死了,其实是把我的记忆挖出来当实验品,这笔账我早该跟你算了!”
“你不是……” 我盯着她锁骨处的疤痕,突然想起江月说过,真正的苏郁在车祸中伤到了锁骨,“你才是真正的苏郁?”
她回头冲我笑了笑,梨涡里盛着月光:“五年前从医院逃出来时,我烧得面目全非,只能顶着别人的身份活下去。直到上个月在精神病院看到林晚,她脖子上的红绳铃铛突然让我想起一切。”
玻璃罐里的脑组织还在冒泡,标签上 “苏郁” 两个字越来越清晰。江熠突然抓住我的手,指尖冰凉:“别信她!她恢复记忆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精神病院找林晚,不是为了救她,是想确认记忆移植是否成功!”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苏郁猛地转头,目光像淬了冰,“难道你叔叔还在跟你爸联系?”
江熠的脸瞬间涨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妈妈突然扑过来抱住张老师的腿,哭喊着:“求求你放过孩子们吧,当年的事我都看见了,要抓就抓我一个人!”
“妈!” 我想去拉她,却被江熠拽住。他往我手里塞了样东西,是那半块兔子玉佩:“这是启动记忆封印的钥匙,实在不行就……”
“启动封印她会怎么样?” 我摸着玉佩上的锯齿,心脏像被攥住一样疼。
“变成没有记忆的空壳。” 江熠的声音低得像耳语,“总比被苏郁当复仇工具强。”
张老师一脚踹开妈妈,注射器直逼苏郁的脖子:“把 U 盘交出来!”
苏郁侧身躲开,顺手打翻了旁边的试剂架。紫色液体溅在张老师的白大褂上,冒出刺鼻的白烟。“想拿 U 盘?先问问林晚答不答应!” 她突然抓起玻璃罐,往地上狠狠一摔。
“不要!” 我和江熠同时喊出声。玻璃碎片混着福尔马林液四处飞溅,那块泛着白光的脑组织落在妈妈脚边,她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抱着头蹲在地上。
“晚晚…… 我的晚晚……” 妈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组织块,突然开始胡言乱语,“他们把你绑在手术台上,你哭喊着叫妈妈,我却只能躲在门后发抖……”
“你果然看到了!” 张老师目眦欲裂,扑过去就要掐妈妈的脖子。江熠突然从背后抱住他,我趁机捡起地上的 U 盘,塞进电脑主机。
屏幕瞬间亮起,弹出个密码框,提示输入 “最珍贵的记忆”。我盯着妈妈痛苦的脸,突然想起日记里写的:“姐姐说她最珍贵的记忆,是六岁那年我把唯一的糖塞给她。”
指尖颤抖着敲下 “槐花糖” 三个字,进度条开始缓慢滚动。苏郁突然扑过来想拔掉 U 盘,江熠死死抱住她,两人扭打在一起。
“你不能这么做!” 苏郁的指甲在江熠胳膊上抓出红痕,“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她也是我姐姐!” 江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能让你毁了她!”
进度条走到尽头的瞬间,实验室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红光里,妈妈慢慢站起来,眼睛里没有焦点。她走到我面前,伸手抚摸我的脸,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小满,” 她的声音很轻,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姐姐说她在海边等你,那里的槐花每年都开得很好。”
我刚要说话,就被江熠拽着往外跑。身后传来苏郁的尖叫和张老师的怒吼,应急灯的红光在走廊里拉出道诡异的光带。跑出实验室时,我回头看了一眼,妈妈正站在红光里,对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微笑,脖子上的红绳铃铛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响声。
江熠把我塞进停在后门的出租车,自己却不肯上来:“我得回去找我爸,有些事该做个了断。” 他塞给我张纸条,“这是海边疗养院的地址,你姐姐在那儿。”
车子启动时,我看见张老师被警察按在地上,苏郁站在警车旁,冲我举起手里的半块玉佩,嘴角挂着诡异的笑。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新短信,发件人显示 “林晚”:【别信任何人,包括妈妈。】
车窗外的香樟树飞速后退,我展开那张纸条,地址下面还有行小字,是江熠的笔迹:【小心记忆反噬,她可能已经不是她了。】
应急灯的红光还在眼前晃动,我摸出那半块兔子玉佩,突然发现断裂处的锯齿里,卡着点暗红色的东西,像干涸的血迹。
14
出租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窗外的海雾越来越浓,像化不开的牛奶。我攥着那半块玉佩,断裂处的暗红血迹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指甲反复刮过锯齿,总觉得那纹路像某种密码。
“姑娘,到了。” 司机师傅的声音把我拽回现实。海边疗养院的铁门锈迹斑斑,门柱上爬满了牵牛花,粉色的花瓣在雾里轻轻颤抖。门卫室的老头戴着老花镜,看见我手里的玉佩突然站起来:“你是…… 小满?”
我的心猛地一跳:“您认识我?”
“晚晚总念叨你。” 他打开铁门,拐杖在石板路上敲出笃笃声,“她在花园里喂猫呢,天天抱着个兔子挂件等你。”
穿过弥漫着消毒水味的走廊,花园的长椅上果然坐着个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的女生。她背对着我,手里举着片叶子逗猫,风掀起她的衣角,露出脖子上的红绳铃铛 —— 和妈妈当年戴的一模一样。
“姐姐?” 我的声音发颤,脚步像灌了铅。
她转过身的瞬间,我突然僵在原地。那张脸确实是姐姐的,可眼角的疤痕却和江月脸上的重合在一起,浅浅的一道,像被指甲划过。“小满?”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怯生生的笑意,“你终于来了。”
我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兔子挂件上 —— 掉漆的位置和苏郁书包上的、照片里的分毫不差。“这挂件……”
“苏郁送我的。” 姐姐的手指摩挲着挂件的耳朵,“她说等我记起所有事,就让我带着这个去找你。”
“你记起什么了?” 我追问,指尖捏紧了口袋里的玉佩。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我记起张老师把我绑在手术台上,记起他往我脑子里注射东西,还记起……”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记起江熠的叔叔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块和你一样的玉佩。”
我的心脏骤然缩紧:“你看到玉佩了?”
“嗯。” 姐姐点头,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他说那是记忆开关,只要两块合在一起,就能让我变成另一个人。”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苏郁穿着白大褂站在回廊下,手里拿着个金属托盘,上面放着支注射器,液体是诡异的碧绿色。“聊得差不多了?” 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 U 盘,“该进行最后一步了。”
“你想干什么?” 我把姐姐护在身后,摸出江熠给的防狼喷雾。
“帮她完成记忆融合啊。” 苏郁举着注射器走近,托盘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当年张老师只移植了我的部分记忆,现在只要注射这个,她就能彻底变成我 —— 既是林晚,也是苏郁。”
“我不想要变成别人!” 姐姐突然尖叫起来,抱着头蹲在地上,“我只想做我自己!”
苏郁的脸色沉下来,突然从托盘下抽出把手术刀:“由不得你!”
我举着防狼喷雾对准她,手指却在发抖。姐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别信她!她根本不是苏郁!”
“你说什么?” 我和苏郁同时愣住。
姐姐抬起头,眼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清晰:“真正的苏郁在车祸中伤的是右眼,她的疤痕应该在右边!”
苏郁下意识地摸向左边眼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在这时,花园的铁门被推开,江熠和警察冲了进来,江熠的爸爸跟在后面,西装上沾着灰尘,表情凝重。
“爸!” 江熠指着苏郁,“她才是冒充的!真正的苏郁早就……”
“早就被我藏起来了。” 江熠爸爸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当年我把她送到国外整容,就是怕张老师找到她。” 他转向蹲在地上的姐姐,“而你,其实是张老师用江月的身体改造的,脸上的疤痕就是证据。”
姐姐猛地抬头,手抚上眼角的疤痕,眼泪突然掉下来:“我不是江月…… 我是林晚……”
“你既是林晚,也是江月。” 江熠爸爸从口袋里掏出块玉佩,和我手里的拼在一起,完整的兔子形状在阳光下闪着光,“张老师当年同时做了两个实验,用江月的身体移植林晚的记忆,再用林晚的身体移植苏郁的记忆,就是想看看哪个更成功。”
苏郁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雾里显得格外诡异:“所以我才是最成功的那个?” 她举着手术刀冲向江熠爸爸,“你们都骗我!你们把我当实验品!”
警察很快制服了她,手术刀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刀柄裂开,露出里面的芯片。江熠捡起来看了一眼,脸色骤变:“这是记忆存储芯片,她把真正的苏郁的记忆存在这里了。”
姐姐突然站起来,走到苏郁面前,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其实我早就记起来了,在精神病院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记起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当年是我把你推出马路的,因为我嫉妒张老师更看重你。”
苏郁的身体僵住,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我说车祸是我造成的。” 姐姐的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和苏郁在警车旁的笑容一模一样,“我恨你分享了本该属于我的关注,所以我故意把你推向货车……”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熠打断:“别再说了!” 他的眼睛通红,“你注射了记忆融合剂,已经分不清哪些是你的记忆,哪些是别人的了!”
海雾突然散开,阳光刺破云层,照在拼合的玉佩上。断裂处的血迹在阳光下显出不同的层次,像两滴来自不同人的血。我突然想起江熠纸条上的话 —— 小心记忆反噬。
姐姐看着阳光下的玉佩,突然尖叫一声,抱着头倒在地上。她的身体剧烈抽搐着,嘴里胡乱喊着:“我是林晚…… 我是江月…… 我是苏郁……”
江熠冲过去按住她,警察很快拿来镇定剂。注射的瞬间,姐姐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清明得可怕:“小满,别信他们…… 真正的实验体是你……”
她的话像根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新短信,发件人未知,只有一张照片 —— 年幼的我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手里举着块兔子玉佩,江熠的叔叔站在我身后,笑得温和。
照片的背景里,张老师正在往培养皿里倒液体,标签上写着 “24 号样本”。
24 号,是我的生日。
15
照片在掌心泛着冷光,年幼的我穿着宽大的白大褂,手里的兔子玉佩晃出模糊的光斑。江熠的叔叔半蹲在我身后,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点暗红,像没擦干净的血。
“这不是你。” 江熠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指尖比冰还凉,“这张照片是合成的,你看背景里的日历,五年前的 7 月 24 号是周三,可照片上的日期印着周五。”
我盯着照片角落的日历,心脏狂跳起来。姐姐被警察抬上救护车时,还在拼命喊着 “24 号是你”,她的指甲在我手背上掐出四道红痕,像某种警告。
苏郁被戴上手铐带走时,突然挣脱警察的钳制,冲我喊道:“玉佩的锯齿里有编号!24 号的记忆载体在你日记本里!”
“她胡说!” 江熠把我往身后拉,可我已经摸出那两块拼合的玉佩。阳光透过锯齿的缝隙,在地上投出细碎的数字 ——24-7-14。
7 月 14 号,正是姐姐便签上的日期,也是实验室火灾的那天。我突然想起日记本最后一页的夹层,里面藏着片干枯的槐花,花瓣上用铅笔写着个极小的 “晚” 字。
“我要回去拿日记。” 我甩开江熠的手,往疗养院门口跑。海风卷着雾扑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不停,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响到第十声时,我终于接了。
“小满,别信任何人。” 妈妈的声音混着电流声,像从水底传来,“当年是我把你抱给江熠的叔叔,他说能治好你的失眠……”
“什么失眠?” 我愣住了,脚下的石子硌得生疼。
“你不记得了吗?” 妈妈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哭腔,“你七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醒来后就忘了所有事,医生说你得了选择性失忆症……”
电话突然被挂断,再打过去时,已经是关机提示音。江熠开车追上来,把我拽进副驾驶:“我爸说我叔叔根本没出国,他就藏在你家老房子的阁楼里!”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飞驰,江熠的爸爸坐在后座,他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录音笔。“当年我确实参与了实验。” 他的声音很哑,“但 24 号不是你,是你姐姐的备用体,张老师怕她记忆移植失败,提前提取了你的童年记忆当备份。”
“我的记忆……”
“在你日记本的锁芯里。” 江熠爸爸掏出个小小的金属钩,“这是打开记忆载体的工具,槐花的花粉能触发记忆回溯,你姐姐在花瓣上写的不是‘晚’,是‘完’。”
完,结束的意思。
老房子的阁楼积着厚厚的灰,墙角的铁盒里放着台老式录音机。我颤抖着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姐姐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
“小满,如果听到这段录音,说明你已经记起来了。当年把苏郁推出去的人是我,放火烧实验室的也是我,我只是想毁掉那些可怕的记忆…… 张老师说我的记忆载体是 23 号,而你的 24 号,是唯一能彻底清除这一切的钥匙……”
录音突然中断,传来刺耳的电流声。江熠的叔叔从横梁上跳下来,他的白大褂上还沾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手里举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玉佩。
“终于等到你了。” 他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只要把你的记忆输进 23 号样本,晚晚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而你……”
“而我会变成没有记忆的空壳。” 我举起那两块拼合的玉佩,突然笑了,“可你不知道,姐姐早就把我的记忆载体换成了她的。”
玉佩被我狠狠摔在地上,玻璃般的碎片里滚出颗米粒大小的芯片。江熠的叔叔扑过来抢夺时,江熠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警察冲进来时,我正蹲在地上捡碎片。阳光从阁楼的天窗照进来,落在片沾着血迹的碎片上,那血迹的颜色,和我手背上姐姐掐出的红痕一模一样。
三个月后,我在海边的疗养院见到了姐姐。她坐在轮椅上喂海鸥,眼角的疤痕淡了很多,看见我手里的日记本,突然笑了。
“你终于来了。” 她的手指划过封面的锁孔,“最后一片槐花在你生日那天会开花,到时候记得把它埋在香樟树下。”
日记本的锁芯里,确实藏着片芯片。技术人员说里面只有段音频,是姐姐七岁那年教我唱的童谣。
江熠送我回家时,递给我个信封,里面是张真正的旧照片 —— 年幼的他和我坐在香樟树下,手里各举着半块兔子玉佩。
“我爸说,这才是真正的记忆开关。” 他的耳朵有点红,“当年是我把你的玉佩摔碎的,怕你被我叔叔带走。”
我摸着照片上的玉佩,突然想起苏郁被判刑前说的最后一句话:“真正的记忆从来不需要载体,它会像槐花一样,每年都长出来。”
今年的槐花又开了,我在树下埋了片新摘的花瓣。挖泥土时,碰到个硬硬的东西,是块生锈的铁皮,上面刻着行小字:
“24 号,生日快乐。”
字迹歪歪扭扭的,像极了我七岁那年的笔迹。
(全文完)
光遇日记在什么地方?怎么看自己的日记?光遇手游推出了玩家自己的日记本,大家可以在游戏中可以查看自己的日记内容,记录了你在游戏中的点点滴滴,让你回顾一下2020在游戏中的所有乐趣。
光遇日记查看攻略
首先需要玩家进入游戏,然后点击屏幕右上角的设置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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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进入之后,一直往下拖动,就可以看到二维码,然后进行扫描,就可以看到这个日记的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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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这个还是非常有意思的,大家可以自己来试试看,毕竟能够显示出玩家的旅程,还是非常让人意外。
光遇雨林特色:
雨林会下酸雨,酸雨会浇灭你的心火(能量),收集雨林的烛火时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心火喔!可以跑到有遮挡物的地方、发光的水母、蝴蝶都能给你补充能量。还有暮土,这里我跟萌新们说一声,暮土是在天上游走的黑色生物,那个黑色生物不是爬虫。
来源:游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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