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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手教你写《刘家五兄弟活动反思》,(精选5篇)

更新日期:2025-10-18 18:27

手把手教你写《刘家五兄弟活动反思》,(精选5篇)"/

写作核心提示:

写一篇关于“刘家五兄弟”活动(这里假设这是一个团队建设、家庭活动或学习小组活动等)的反思作文,需要注意以下几个关键事项,以确保作文内容充实、深刻且具有价值:
1. "明确反思的核心与目的 (Clarify the Core and Purpose):" "活动性质:" 首先要清晰界定“刘家五兄弟”活动是什么?是家庭聚会、团队建设、学习分享,还是其他?不同的性质决定了活动的目标和反思的重点。 "反思目的:" 你希望通过这篇反思达到什么目的?是为了总结经验教训、增进兄弟情谊、提升团队协作能力,还是仅仅记录一次经历?明确目的有助于指导后续内容的展开。
2. "活动背景与过程概述 (Briefly Outline the Background and Process):" "简述活动:" 简要介绍活动的主题、时间、地点、主要内容和流程。让读者(或读者,如果作文是给他人看的)对活动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个人角色与感受:" 提及自己在活动中的角色以及初步的、未经深入思考的感受(比如开心、紧张、期待等)。
3. "深入剖析关键环节与互动 (Analyze Key Moments and Interactions):" "亮点与成功之处:" 回顾活动中哪些环节或互动是特别成功、令人愉悦或富有成效的?例如,某个游戏的

当年我家一贫如洗,刘叔介绍我当兵,转业我娶了他家最美的三女儿

在刘家人看来,我陈建军这辈子,都应该是感恩戴德的。

直到我把那张存着三十万的银行卡,轻轻放在岳父面前,告诉他,这是我还他的“恩情”时,这个家才第一次安静下来。

那种安静,像深冬半夜落下的第一场雪,无声无息,却带着刺骨的凉意。

从十八岁那年,刘叔——也就是我后来的岳父刘卫国,把我从村里的泥地里拉出来,送上开往军营的绿皮火车,到我转业回来,娶了他最漂亮的女儿刘静雅,这中间整整十五年。十五年来,我活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榜样:一个知恩图报的好女婿。我把岳父岳母当亲生父母孝敬,把妻子的兄弟姐妹当自己的手足帮衬。我以为,只要我做得足够好,就能把“报恩”这两个字,活成真正的“亲情”。

可我错了。

这一切,都要从我那个小舅子刘凯准备结婚买房说起。

第1章 旧照片里的恩情

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热得像个蒸笼。我们村里的知了,好像要把一辈子的力气都用完,声嘶力竭地叫着。

那时候,我家是村里最穷的一户。父亲走得早,母亲一个人拉扯我和妹妹,身体也垮了。高中毕业,我没考上大学,家里也没钱让我复读。我每天跟着村里的大人去镇上扛水泥,一天下来,肩膀火辣辣地疼,挣的钱也就够给母亲买几天的药。

我记得那天傍晚,我扛完一天的活,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往家走。路过刘叔家门口,他正搬着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的那棵大槐树下纳凉,手里摇着一把蒲扇。他家院子里飘出红烧肉的香味,馋得我直咽口水。

“建军,过来坐会儿。”刘叔朝我招了招手。

刘叔叫刘卫国,是我们村的老支书,也是个退伍老兵,腰板总是挺得笔直,在村里威望很高。他家条件好,三个女儿一个儿子,个个都养得白净。尤其是他家三女儿刘静雅,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漂亮姑娘,皮肤白,眼睛大,像画里走出来的人。我每次看到她,都只敢飞快地瞥一眼,然后赶紧低下头,心里自卑得不行。

我局促地在他旁边坐下,身上的T恤被汗水和水泥灰粘成了硬壳,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累坏了吧?”刘卫国递给我一个搪瓷缸子,里面是晾好的凉白开。

我一口气灌下去大半,才感觉活了过来。

“叔,我没事,年轻,有力气。”我憨憨地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我,那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像是同情,又像是审视。半晌,他才开口:“建军,想不想换个活法?”

我愣住了。换个活法?我做梦都想。可我能怎么换?

“叔,我……我没文化,也没本钱。”

“谁说没文化就没出路了?”他蒲扇一停,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问你,当兵,去不去?”

当兵?这两个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我灰暗的世界。那时候,对于我们这种农村穷小子来说,当兵是最好的出路。不仅能吃饱饭,穿上体面的军装,还能锻炼人,转业回来没准还能分配个工作。

我激动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嘴唇哆嗦着:“叔,我……我想去!可我听说征兵要求严,我怕……”

“你身体底子好,人也老实肯干,是个好苗子。”刘卫国拍了拍我的肩膀,那手掌宽厚有力,“名额的事,我来想办法。你回去跟商量一下,要是同意,明天就把户口本给我拿过来。”

那天晚上,我几乎是跑着回家的。当我和母亲说了这件事后,她那双常年被愁苦浸泡的眼睛里,第一次泛起了亮光。她拉着我的手,反复摩挲着,眼泪一滴滴掉在我手背上:“好,好,去当兵好,当兵有出息……”

就这样,在刘卫国的帮助下,我顺利地通过了体检和政审。临走那天,他亲自把我送到镇上的车站,塞给我二百块钱,还有一个崭新的军用水壶。他用力地拍着我的背,说:“建军,到了部队,好好干,别怕吃苦,给咱村争光,也给你自己争个前程!”

我看着他,眼圈红了,重重地点了点头。那一刻,我在心里发誓,刘叔这份恩情,我陈建军这辈子都不会忘。

在部队的那些年,我把刘叔的话刻在了骨子里。训练场上,我永远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内务整理,我的被子永远是棱角分明的“豆腐块”;学习理论,我熄灯后还要打着手电筒多看一小时。我把对刘叔的感激,全都化作了拼命的动力。我从一个新兵蛋子,干到了班长,后来又提了干。我把每个月的津贴,除了留下一小部分生活费,其余的全都寄回家里,一部分给母亲治病,一部分托人交给刘叔,让他帮我还当年他垫付的钱和人情。

可刘叔一次都没收。他托人带话给我,说:“钱不用还,你只要在部队好好干,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逢年过节,我都会给他家写信,汇报我的情况,像一个在外求学的儿子给家里写家书一样。静雅偶尔也会在信的末尾,用她那娟秀的字迹,添上几句问候的话。那几行字,成了我在艰苦训练中最甜的慰藉。

后来,我转业了。因为在部队表现优异,荣立过三等功,我被安置在了市里的一个事业单位,虽然只是个普通的科员,但工作稳定,待遇也不错。

回到家乡那天,刘叔和全家人在村口等我。我穿着一身崭新的便装,却还是习惯性地挺直了腰板。看到刘叔鬓角添了白发,我心里一阵酸楚,上前就想给他敬个礼,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

“刘叔,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眼眶也有些湿润,用力地拍着我的肩膀,比当年送我走时更有力了。

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刘静雅。她比几年前更漂亮了,穿着一件淡黄色的连衣裙,亭亭玉立,看着我笑,眼睛像弯弯的月牙。我的心,在那一刻,跳得厉害。

那顿接风宴,刘叔家的三个女儿、女婿,还有小儿子刘凯都到齐了。饭桌上,刘叔频频给我夹菜,不断地跟亲戚们夸我“有出息了”。我被夸得脸红,只能一个劲儿地埋头吃饭。

酒过三巡,刘叔突然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看着我,又看了看身边的静雅,笑着说:“建军啊,你今年也不小了,个人问题也该考虑考虑了。你看我们家静雅怎么样?”

一句话,满屋子的人都笑了,善意地看着我和静得满脸通红的静雅。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就这么被刘叔轻而易举地摆在了面前。

我看着静雅,她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但嘴角却噙着一抹羞涩的笑意。

我猛地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着刘叔深深地鞠了一躬:“叔,您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我……我愿意!我一定会对静雅好,一辈子对她好!”

那一天,我成了刘家的准女婿。周围所有人都说,我陈建军是烧了高香,走了大运。一个穷小子,靠着刘家的提携,不仅有了好工作,还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

我也这么觉得。我觉得我的整个人生,都是刘叔给的。所以,从结婚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要把刘家所有的人,都当成自己的责任。

第2章 看不见的账本

我和静雅的婚礼办得很风光。彩礼、三金,我一样没少,几乎花光了我转业后所有的积蓄。我觉得这是应该的,不能委屈了静雅,更不能让岳父刘卫国没面子。

婚后,我们在市里单位分的福利房安了家。房子不大,两室一厅,但被静雅收拾得温馨又干净。她是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每天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我也是体贴入微。我常常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就充满了感激和满足。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对岳父岳母,我更是尽心尽力。他们年纪大了,身体有些小毛病,我每个周末都开车回村里看他们,带他们去市里最好的医院检查身体,买的补品、新衣服堆满了他们的房间。岳母逢人就夸:“我这个女婿,比亲儿子还亲。”

岳父刘卫国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他喜欢跟我下棋,喝我带回去的好茶。每次我回去,他都会把我拉到院子里那棵大槐树下,一边喝茶,一边跟我聊单位里的事,聊国家大事,言语间充满了自豪。

我知道,我的“有出息”,让他觉得当年的帮助没有白费,脸上特别有光。

对于静雅的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我也是倾力相助。大姐刘静兰家孩子上学,找的学校不理想,我托了部队的老战友,费了好大劲,把他弄进了市里最好的小学。大姐夫开的小卖部资金周转不开,我二话不说,把准备给自家换电视的钱先拿给了他。

二姐刘静芳两口子都在厂里上班,收入不高。她家里的冰箱、洗衣机坏了,都是我买了新的送过去。

最小的弟弟刘凯,更是全家人的心头肉。他职高毕业后一直没个正经工作,今天想开个奶茶店,明天想搞个养殖场,每次都雄心勃勃地来找我“取经”,实际上就是来要启动资金。前前后后,我贴进去了不下五六万,结果都是打了水漂。

静雅有时候也会心疼我,小声说:“建军,我弟那个人不靠谱,你别总惯着他。”

我总是笑着拍拍她的手,说:“没事,都是一家人。凯子还年轻,多尝试尝试也好。钱没了可以再挣,只要他能走上正道就行。”

我说的是真心话。在我心里,刘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们对我有恩,我为他们做再多,都是理所应当的。我享受着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这让我觉得自己对这个家是有价值的,是在用行动一点点偿还那份沉甸甸的恩情。

可时间久了,有些事情就渐渐变了味。

我发现,我的付出,在他们眼里,慢慢地从“情分”变成了“本分”。

有一年,我单位有个公派学习的机会,名额很难得。我努力争取到了,要去省城学习半年。这意味着半年时间里,我回家的次数会大大减少。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静雅,她也很为我高兴。可当我们在周末的家庭聚餐上宣布这件事时,岳母的脸当场就拉了下来。

“去半年?那么久?”她筷子一放,语气里满是不悦,“那你走了,你爸这腿不舒服谁带他去医院?凯子那个店里要进货,谁开车帮他去拉?还有你大姐家孩子,你答应了周末要带他去科技馆的。”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大姐刘静兰立马附和道:“就是啊,建军,你这一走,家里好多事都不方便了。这学习机会就那么重要?你现在工作不也挺好的嘛,安安稳稳的,别瞎折腾了。”

我试图解释:“妈,大姐,这个机会对我以后发展很重要,单位里好多人争呢。家里的事,我可以提前安排好……”

“怎么安排?”岳母打断我,“你爸认医院那个李主任,别人去了人家搭理吗?凯子那批货重得很,除了你谁搬得动?”

一时间,饭桌上所有人都看着我,眼神里没有祝福,只有责备,仿佛我的个人发展,是一种对家庭的背叛。

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静雅,希望她能帮我说几句。可她只是低下头,小声地对我说:“建军,要不……算了吧?家里确实离不开你。”

那一瞬间,我的心凉了半截。我感觉自己不像个女婿,更像一个被这个家雇佣的、全年无休的高级保姆。我的工作,我的人生规划,在他们“方便不方便”面前,似乎一文不值。

最后,还是岳父刘卫国发了话。他沉着脸,对岳母和姐姐们说:“都少说两句!建军去学习是好事,是正事,你们懂什么!耽误了孩子的前途,你们负责?”

他一开口,大家才都不作声了。

然后,他又转向我,语气缓和下来:“建军,你别听她们的。安心去学习,家里这边,有我呢。”

我心里一阵感动,觉得还是岳父深明大义。

可他接下来说的话,却像一根针,悄无声息地扎进了我心里。

他说:“你现在出息了,站得更高,以后也能更好地帮衬家里。我们都指望着你呢。”

“我们都指望着你呢。”

这句话,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像一个魔咒,反复在我耳边响起。我渐渐明白,在他们心里,似乎有一本看不见的账本。账本的一边,记着刘卫国当年对我的恩情;另一边,则是我源源不断的付出。而这本账,似乎永远也平不了。

我的所有努力和进步,最终的意义,都被归结为“更好地帮衬家里”。我个人的价值,我作为陈建军这个独立个体的喜怒哀乐,好像从来都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之内。

那次学习,我最终还是去了。但走得并不舒心。半年里,我几乎每周都要接到家里的电话,不是这儿出了问题,就是那儿需要我遥控指挥。我像一个风筝,飞得再高,线头也牢牢地攥在刘家人的手里。

第3章 导火索

日子就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一天天过去。我和静雅的儿子小名叫壮壮,出生后,给这个家增添了很多欢乐,也让我感觉自己的责任更重了。

为了给妻儿更好的生活,我在工作上更加拼命。几年下来,我因为业务能力突出,被提拔成了部门副主任。工资待遇上去了,在单位里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说话有了些分量。

我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岳父。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然后用一种非常欣慰的语气说:“好,好啊!建军,我就知道,你是个能干事的人。”

那年过年,我们回村里,刘家的亲戚们对我愈发热情客气。他们嘴里喊着“陈主任”,敬酒的时候,腰弯得比以前更低了。我看着岳父刘卫国满面红光地坐在主位上,享受着众人对他“有眼光”、“会看人”的吹捧,心里也由衷地为他高兴。

我以为,我的努力和成就,终于可以让我在这份“恩情”面前,挺直一点腰杆了。

然而,我很快就发现,我的升职,在他们看来,只是意味着我“帮衬”这个家的能力变得更强了。

导火索,是我那个小舅子,刘凯。

刘凯这些年折腾了不少事,没一件成功的,三十岁的人了,还成天吊儿郎当。岳父岳母为他的婚事愁白了头。后来,托人给他介绍了个邻镇的姑娘,对方倒也算通情达理,没嫌弃刘凯没本事,但提了一个硬性要求:必须在市里买一套婚房。

这个要求,在如今的行情下,再正常不过。

可对刘家来说,却是个天大的难题。岳父岳f母一辈子的积蓄,加上两个姐姐家能凑出来的钱,满打满算,也就十来万,离首付还差得远。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理成章地聚焦到了我身上。

那天是周六,静雅提前给我打了电话,说爸妈让我们晚上回老宅吃饭,有要事商量。我当时正在单位加班,处理一个紧急文件,接到电话时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等我开着车,载着静雅和壮壮回到村里时,天已经黑了。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大姐刘静兰、二姐刘静芳和她们的丈夫都来了,一屋子人,却没人说话,都板着脸坐在堂屋的沙发上抽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烟味。

岳母在厨房里忙活,看见我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刘凯则低着头,坐在角落里玩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只有岳父刘卫国,还像往常一样,坐在他的太师椅上喝茶,但紧锁的眉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爸,妈,我们回来了。”我把给壮壮买的玩具放下,笑着打了声招呼。

“嗯,回来了,洗手准备吃饭吧。”岳父淡淡地应了一声。

饭桌上,更是死一般的沉寂。岳母做的菜还是一如既往的丰盛,有我最爱吃的红烧排骨。但今天,没人有心思动筷子。壮壮是唯一一个没心没肺的,咿咿呀呀地要我夹肉吃。

我给儿子夹了一块排骨,然后给岳父满上一杯酒,试图缓和气氛:“爸,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家伙儿都跟开批斗会似的。”

岳父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一饮而尽。辛辣的白酒下肚,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开口的勇气。

“建军啊,”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今天叫你回来,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关于刘凯结婚买房的事。”

我点点头:“嗯,爸,您说。”

“我和,还有你两个姐姐,把家底都掏空了,也就凑了十二万。现在市里的房价,首付最少也得四十多万。还差三十万的缺口。”岳父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这个缺口,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只能你来想办法了。”

“只能你来想办法了。”

他说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不容置疑。仿佛这三十万,本就该由我来出。

旁边的刘凯,听到这里,终于抬起了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大姐刘静兰也立刻接话:“是啊,建军。我们这个家里,现在就数你最有本事。你当了主任,工资高,人脉也广。这事儿,你不帮忙,谁还能帮?”

二姐夫也跟着敲边鼓:“就是,建军,这可是刘凯一辈子的幸福。你这个当姐夫的,总不能看着他打光棍吧?”

我捏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三十万。

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和静雅这些年是攒了些钱,但那是准备给壮壮以后上学、留学的教育基金,还有一部分是想着等我们自己换个大点的房子用的。一下子拿出三十万,几乎是掏空了我们的家底。

更重要的是,这不是一万两万的“帮衬”,这是三十万的“填补”。刘凯连个稳定工作都没有,这笔钱给他,跟扔进水里有什么区别?以后他拿什么还房贷?难道房贷也要我来还吗?

我的沉默,让饭桌上的气氛更加凝固了。

静雅看出了我的为难,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声说:“建军,要不……我们先拿出一部分?剩下的,再想想办法?”

她的话,像是在给我台阶下,但听在刘家人耳朵里,却变了味。

大姐刘静兰的脸色当场就变了,声音也尖锐起来:“静雅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拿出一部分’?建军现在当了主任,一年挣多少钱我们不知道?三十万对他来说算什么?他要是不愿意,就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就是忘了当年是谁把他从泥坑里拉出来的!”

这番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忘恩负义”这顶帽子,就这么轻易地扣了上来。

我抬起头,环视了一圈。岳母低着头抹眼泪,姐姐姐夫们一脸的理直气壮,刘凯则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他天大的债。

而我的妻子刘静雅,她坐在我身边,却没有看我,她的眼神在家人和我的为难之间游移,最后,她选择了沉默。

那一刻,我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天灵盖。十五年了,我以为我早已融入了这个家,成了他们真正的亲人。可到头来,在他们眼里,我依然只是那个需要用“感恩”来捆绑的陈建军。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爸,妈,大姐。三十万,不是一笔小钱。我需要和静雅商量一下,也需要时间考虑。”

我说的是“考虑”,而不是“拒绝”。

但在他们听来,这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岳父“啪”地一声把酒杯重重地顿在桌上,酒水溅了出来。他指着我的鼻子,因为愤怒,嘴唇都在发抖。

“考虑?陈建军,你还要考虑什么?我刘卫国当年把你送去当兵的时候,有没有跟你说要‘考虑考虑’?”

第44章 恩情与绑架

岳父刘卫国的这句话,像一声惊雷,在寂静的堂屋里炸开。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连一直在哭哭啼啼的岳母,都停下了抽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也被震住了。

十五年来,岳父在我心中,一直是那个恩重如山、深明大义的长辈形象。他从未亲口拿当年的恩情来说事,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尊敬他、心甘情愿为这个家付出的重要原因。我以为,那份恩情,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和温暖的纽带。

可今天,他亲手把这份温暖撕得粉碎,把它变成了一把可以随时拿出来敲打我的武器。

“爸,您……”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什么我?”刘卫国站了起来,因为激动,身体微微摇晃。他指着我,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陈建军,我刘卫国这辈子,没求过人。当年帮你,是我看你这孩子本分,是块好料,想拉你一把。我图你什么了?我什么都不图!我只希望,我女儿嫁给你,我们这一大家子,能有个依靠!”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一种悲愤的控诉。

“现在,你出息了,当主任了,翅膀硬了!家里遇到难处了,你唯一的弟弟要娶媳妇了,就差这三十万,你跟我说要‘考虑’?你的良心呢?”

“爸,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切地想要解释。

“你就是那个意思!”大姐刘静兰像是抓住了最大的把柄,立刻站出来,声音比岳父还高八度,“爸,您现在看清楚了吧?人家现在是陈主任了,早就不把我们这些穷亲戚放在眼里了!什么一家人,都是假的!当年要不是您,他现在还在工地上扛水泥呢!他有什么资格说‘考虑’?”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刀刀见血。

我感觉自己的血液在往头上涌,胸口憋着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怒。我转头看向我的妻子刘静雅,我多么希望她能站出来,哪怕只是说一句“你们别这么说建军”,来维护我这个丈夫最基本的一点尊严。

可是,她没有。

她只是死死地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脸的为难和无措。她拉着我的衣角,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建军,你快跟爸道个歉,就说你同意了……别让他们生气了……”

她的软弱,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慢慢地,一根一根地,掰开她拉着我衣角的手指。

然后,我站了起来,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扫过岳父涨得通红的脸,扫过大姐刻薄的嘴脸,扫过小舅子刘凯那理所当然的神情,最后,落在了我妻子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

“爸,”我开口了,声音不大,但异常清晰,清晰到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您当年对我的恩情,我陈建军没齿难忘。这十五年,我自问,我对这个家,对你们每一个人,都做到了我能做的一切。”

“我给大姐夫的店里投钱,帮大姐的孩子转学,我有没有过半句怨言?”我看向刘静兰。

刘静兰被我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嘴硬道:“那不是应该的吗?”

“我给二姐家换家电,给你们的孩子买衣服买玩具,我有没有小气过一次?”我看向二姐刘静芳。

刘静芳低下头,不敢看我。

“刘凯,从你职高毕业到现在,你前前后后‘创业’了多少次?每一次的本钱,是不是都是我给你的?加起来有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我有没有催过你还一分钱?”我盯着角落里的刘凯。

刘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把头埋得更低了。

最后,我把目光重新移回到岳父身上。

“爸,您和妈的身体,每一次检查,哪次不是我陪着?你们吃的药,用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着?我把你们当成我的亲生父母一样孝顺,这一点,您能否认吗?”

刘卫国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说出话来。他脸上的愤怒,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我做了这么多,不是因为我欠你们的,而是因为,我把你们当成我的家人。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亲情,是可以相互体谅,相互扶持的亲情。”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我强忍住了。

“可是今天我才明白,在你们心里,我做的所有一切,都只是在‘还债’。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是对等的亲情,而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报恩’。这恩情,像一条绳索,捆着我,也绑架了我们这个家。”

“今天,刘凯买房,差三十万,你们觉得我应该出。那明天呢?他要换车,要生孩子,是不是还应该我来出?这个家,只要有任何需要用钱的地方,第一个想到的,就必须是我陈建军,对吗?因为我欠你们的,我这辈子都欠你们的!”

我的话,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脸上的理直气壮,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静雅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建军,你别说了……别说了……”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刺痛:“静雅,这句话,我憋在心里太久了。今天,我必须说出来。我也是个人,我不是这个家的提款机,也不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自己生活的‘报恩工具’。我有我的家庭要养,有我的儿子要管,我有我的压力和难处!”

说完这番话,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我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转身抱起还在发愣的儿子壮壮。

“壮壮,我们回家。”

我抱着儿子,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出声挽留我。

当我走到院子里那棵大槐树下时,身后传来了岳父苍老而疲惫的声音。

“陈建军,你今天要是走出这个门,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

我抱着儿子,拉开车门,发动了汽车。车灯划破了院子里的黑暗,也照亮了我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十五年了,我第一次,对这个我曾经无比感激和依赖的家,说了“不”。

第5章 冰点

回到市里的家,已经是深夜。

壮壮在路上就睡着了,我把他轻轻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他睡得很香,小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似乎完全没有被刚才那场风暴所影响。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在地板上,像结了一层霜。

整个房子空荡荡的,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沉重而无力。

静雅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在我开车离开刘家大院的时候,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追了出来,却被她母亲死死拉住。她站在原地,哭得撕心裂肺。

我的心很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但我没有停车,没有回头。

我知道,如果我今天妥协了,那么以后,还会有无数个“三十万”在等着我。我和这个家的关系,将永远被禁锢在“施恩”与“报恩”的畸形模式里,永无解脱之日。

我需要冷静,静雅需要选择,而刘家,则需要反思。

我在黑暗中坐了很久,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从十八岁那个炎热的夏天,到今天这个冰冷的夜晚,十五年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刘叔的恩情是真的,我对他们的感激也是真的,可为什么,事情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是我错了吗?是我做得还不够好吗?还是说,从一开始,这段建立在“恩情”之上的婚姻和亲情,就埋下了不平等的种子?

我不知道。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来一看,是静雅发来的短信。

只有三个字:“你回来。”

后面跟着一长串的省略号,我能想象出她打出这三个字时,是何等的无助和纠结。

我没有回复。

不是我狠心,而是我知道,我现在回去,只会被她的眼泪和家人的压力再次淹没。问题不会解决,只会让我再次陷入妥协的泥潭。

我需要给她,也给我自己,一个独立思考的空间。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刘家彻底断了联系。

静雅没有再给我发短信,也没有打电话。单位里的同事看我状态不对,关心我出了什么事,我都只是摇头说没事。

白天,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用疯狂的忙碌来麻痹自己。可一到晚上,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里,巨大的孤独和失落感就像潮水一样将我吞没。

我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色发白。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这十五年的坚持和付出,到底有没有意义。我努力地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为家人撑起一片天。可到头来,我却连自己最基本的尊严都守护不了。

周末,我独自带着壮壮去了公园。看着儿子在草地上奔跑嬉笑,我心里五味杂陈。我这么做,对这个孩子公平吗?他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有爱他的妈妈,有和睦的外公外婆。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是二姐刘静芳。

她看起来有些憔Cui,看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建军。”她在我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声音有些沙哑。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家里……吵翻天了。”她叹了口气,说,“你走的那天晚上,爸气得把茶杯都摔了,说……说就当没你这个女婿。妈和静雅哭了一晚上。”

我的心抽动了一下。

“大姐还在一边煽风点火,说你就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只有我……我觉得,你那天说的话,有些道理。”刘静芳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这些年,我们确实……把你当成自家人了,但有时候,也太不把你当外人了。总觉得你什么都能办到,什么都应该办到,忘了你也会累,也有自己的难处。”

我没想到,第一个来找我、并且能说出这番话的,竟然是平时最没主见的二姐。

“你别怪静雅,”她接着说,“她夹在中间,最难受。一边是爸妈,一边是你。她从小就孝顺,不敢忤逆爸的意思。那天你不回来,爸逼着她给你打电话,让她跟你说,要是三十万不拿出来,就……就离婚。”

“离婚”两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刘静芳:“爸……真的这么说?”

“嗯。”刘静芳点了点头,眼圈也红了,“静雅当场就跟爸吵了起来,说这日子没法过了,然后就跑回房间,把自己锁起来,两天没出门了。妈急得不行,让我来看看你这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争吵,冷战,甚至长时间的不相往来。但我从没想过,岳父会用“离婚”来逼迫我。

他这是要彻底斩断我和静雅的夫妻情分,用女儿的幸福,来作为逼我就范的最后筹码。

这一刻,我对他最后一丝的敬重,也消失殆尽了。

这已经不是恩情了,这是赤裸裸的绑架。

“二姐,你回去吧。”我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告诉爸,他的‘恩情’,我会还。但我的婚姻,我的人生,不会再任由他摆布。”

刘静芳还想说什么,但我已经抱着壮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必须要做个了断了。

为了我自己,为了壮壮,也为了我和静雅那段已经被“恩情”压得喘不过气的婚姻。

第6章 三十万的了断

回到家,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打开电脑,查了一下我和静雅联名账户里的余额。这些年,我的工资卡都在她那里,家里的开销也主要是她负责。我们省吃俭用,加上我的奖金和一些理财收益,卡里一共有三十七万多。

这是我们这个小家庭的全部家底。

我没有犹豫,将其中三十万,转到了我自己的卡上。

然后,我给静雅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我动用了我们共同的存款,让她不要担心。

做完这一切,我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

第二天是周一,我向单位请了一天假。我先去银行,取了两万块钱现金,然后把那张存有三十万的银行卡放进了口袋。

我开车去了市里最好的商场,给壮壮买了他念叨了很久的乐高玩具,给静雅买了一件她上次逛街时看了很久却舍不得买的大衣,最后,我给自己买了一身新衣服。

从商场出来,我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感觉像是卸下了一个背负了十五年的沉重包袱,前所未有的轻松。

下午,我开着车,回到了那个熟悉的村口。

车子停在刘家大院门口,我没有立刻下车。我看着那扇熟悉的朱红色大门,看着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大槐树,心里百感交集。

这里,曾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是我奋斗的动力源泉,是我曾经以为可以停泊一生的港湾。

可如今,这个港湾,却成了禁锢我的牢笼。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没有敲门,门是虚掩着的。我直接推门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岳父刘卫国正坐在那棵大槐树下,背对着我,身影显得有些落寞和苍老。

听到脚步声,他回过头来。看到是我,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一层冰冷的怒意所覆盖。

“你还回来干什么?”他声音沙哑地问。

我没有他,而是径直走到他面前的石桌旁,将口袋里的那张银行卡,轻轻地放在了桌上,然后推到他面前。

“爸,”我还愿意叫他一声“爸”,这是出于对过去岁月的最后一点尊重,“这里面是三十万。密码是刘凯的生日。”

刘卫国愣住了,他低头看着那张银行卡,又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困惑。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平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您当年送我当兵,这份恩情,我记了十五年,也还了十五年。我以为,亲情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但现在看来,我错了。”

“既然这份恩情在你们看来,可以变成绑架我、绑架我婚姻的筹码,那我们就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

“这三十万,就当我陈建军,一次性还清您当年的‘恩情’。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两清”这两个字,我说得异常清晰。

刘卫国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差点带倒了身后的椅子。他指着我,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地颤抖着:“你……你混账!你把我的好心当成什么了?把我们家的情分当成什么了?”

“是你们,先把情分明码标价的。”我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当您用离婚来逼我的时候,这份情分,就已经不存在了。”

我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刺中了他的要害。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屋里的人听到了动静,都跑了出来。岳母、大姐、二姐,还有一直躲在房间里的刘凯和静雅。

当他们看到桌上的那张银行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建军!你疯了!”大姐刘静兰第一个反应过来,尖叫着冲上来,想把那张卡夺回来塞给我,“你这是在打我爸的脸!你这是要逼死他!”

我侧身躲开了她。

“我不是在打谁的脸。我只是想告诉你们,我陈建军,是一个独立的、活生生的人。我不是你们刘家的附属品。”

我的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了静雅身上。

她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如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她的眼神里,有震惊,有伤心,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解脱?

“静雅,”我朝她走了过去,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我们共同的存款,我用了三十万。剩下的钱,还有这套房子,车子,都留给你和壮壮。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大家都需要冷静一下。”

说完,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两万块现金,塞到岳母手里。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孝敬您。您和爸多保重身体。”

然后,我不再看任何人的反应,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曾经承载了我所有青春和梦想的院子。

身后,传来了岳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大姐的咒骂声,还有岳父那一声沉重无比的叹息。

我没有回头。

我知道,从我把那张银行卡放在桌上的那一刻起,我和刘家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是一种决裂,也是一种新生。

第77章 没有赢家的战争

离开刘家,我没有回市里的家,而是找了一家便宜的旅馆住了下来。

我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来舔舐伤口,也来思考未来。

那场决裂,像一场惨烈的外科手术,切除了我身上一块长了十五年的“肿瘤”。过程很痛,痛到撕心裂肺,但切完之后,却有一种病灶被移除的轻松感。

我终于不用再背负着那份沉重的“恩情”过日子了。

但轻松过后,是巨大的空虚和迷茫。

我和静雅,我们之间,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那个温柔贤惠,曾经和我一起规划未来的女人,那个给我生了可爱儿子的妻子,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就脆弱到不堪一击吗?

我的手机安静得可怕。静雅没有打电话来,也没有发短信。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是怨我?恨我?还是在默默地承受着家人的压力?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刘凯打来的。

“姐夫……不,陈哥。”他的声音听起来很颓丧,也很生分,“你能……出来见个面吗?”

我有些意外,但还是答应了。

我们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见了面。他看起来瘦了一圈,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吊儿郎当。

他一见到我,就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是那天我留下的那一张。

“陈哥,这钱,我们不能要。”他低着头,声音很小,“我爸说了,他要是收了这钱,他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我看着那张卡,没有说话。

“那天你走后,家里彻底乱了。”刘凯苦笑了一下,“我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没吃饭。我妈和我姐她们,都在骂我,说都是因为我,这个家才散了。我那个对象……也因为这事,跟我吹了。”

他的语气里,没有抱怨,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陈哥,我以前……确实挺混蛋的。”他抬起头,第一次用一种非常认真的眼神看着我,“我总觉得,你是我姐夫,你有本事,帮我一把是应该的。我从来没想过,你也有你的难处,你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天你说的那些话,我听进去了。是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刘凯说“对不起”。

我心里有些触动,但并没有因此而动摇。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平静地说,“把卡拿回去吧。这钱,不是给你们的,是我还给我自己的心安。”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他,“刘凯,你已经三十岁了,是个成年人了。你的人生,应该由你自己负责,而不是指望任何人。这笔钱,如果你真的想让家里人好过,就拿着它,去做点正经事,别再让你爸妈操心了。”

刘凯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把卡收了回去。

他走的时候,对我说:“陈哥,我姐……她很想你。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送走刘凯,我一个人在咖啡馆坐了很久。

原来,那场战争里,没有赢家。

我以为我获得了自由,却失去了家庭的温暖。他们以为守住了尊严,却让整个家陷入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晚上,我回到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

我用钥匙打开门,屋子里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静雅就坐在沙发上,和我离开前一样。她瘦了很多,下巴都变尖了,眼睛红肿,显然是哭过很多次。

看到我回来,她猛地站起来,嘴唇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俩就这么对视着,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

“壮壮呢?”

“送……送我妈家了。”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吃饭了吗?”

她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我从橱柜里翻出两包泡面,烧了水。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泡面放在了餐桌上。

我们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动筷子。

“建军,”她终于开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地掉进碗里,“我们……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我看着她哭泣的脸,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静雅,那天在老家,当他们所有人都指责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替我说一句话?”我问出了憋在心里最久的问题。

她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不知道……我怕。我爸那个脾气,我从小就怕他。我不敢顶撞他。我总想着,你让一步,事情就过去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让一步?”我苦笑起来,“我让了十五年了。从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忙,到一个孩子的学业,再到今天这三十万的房子首付。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而我的底线,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存在。这一次是三十万,下一次呢?是不是要我把命都给他们?”

“我知道你委屈,我知道你累……”

“你不懂!”我打断她,声音有些失控,“你永远不懂那种寄人篱下、永远背负着‘恩情’债的感觉!我努力工作,我拼命往上爬,不只是为了让你和孩子过上好日子,更是为了让我自己,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父亲面前,告诉他,我陈建军,配得上他的女儿,我不是靠他的施舍活着的!”

“可结果呢?我越是成功,他们就越是觉得理所当然。我的所有价值,就是成为他们予取予求的后盾。静雅,这不是家,这是一个牢笼!”

我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十五年的压抑、委屈、不甘,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静雅被我的样子吓到了,她呆呆地看着我,泪流满面。

等我平复下来,她才用颤抖的声音说:“建军,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想过问题。我总觉得,那是我爸妈,是我家人,我们多付出一点是应该的。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她一遍又一遍地道歉,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我看着她,心里的坚冰,开始一点点融化。

这场婚姻的危机,她或许有软弱和愚孝的错,但归根结底,她也是那个畸形家庭关系的受害者。

我走过去,把她轻轻地揽进怀里。

她在我怀里放声大哭,像是要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哭出来。

“我们……还能回去吗?”她哽咽着问。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我轻声说,“但至少,我们应该为了壮壮,也为了我们自己,重新开始。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健康的家。”

第8章 新的开始

那次长谈之后,我和静雅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终于开始瓦解。

我们都意识到了,问题不仅仅出在刘家人的索取上,也出在我们夫妻之间缺乏真正的沟通。我习惯了默默承受和付出,而她习惯了在家人的意愿和我之间进行和稀泥式的调解。我们从未真正坐下来,像两个平等的成年人一样,探讨过我们这个小家庭的边界和底线。

那三十万,刘家最终没有收。

半个月后,岳父刘卫国托二姐刘静芳把那张银行卡还了回来。二姐告诉我,岳父大病了一场,出院后,像是变了个人,话少了很多,每天就是坐在院子里发呆。

大姐刘静兰也不再上蹿下跳了,据说大姐夫因为这件事跟她大吵了一架,说她拎不清,差点把妹妹的家给搅散了。

至于刘凯,他用我给他的那两万块钱,在市郊租了个小门面,开了一家小吃店。起早贪黑,人辛苦了很多,但眼神里,第一次有了踏实的光。

生活,似乎在以一种缓慢而艰难的方式,回归正轨。

我和静雅的关系,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磨合期。

我们约定,以后家里的任何重大开支和决定,都必须两个人共同商量。对于她娘家的事,我们设定了一个原则:救急不救穷,帮困不帮懒。我们可以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绝不能无底线地大包大揽。

静雅开始学着对她的家人说“不”。这个过程对她来说很痛苦,但每一次,当我坚定地站在她身边支持她时,她的腰杆就挺直一分。

那个周末,静雅第一次主动提出,我们一家三口,该回村里看看了。

我有些犹豫。

她握住我的手,眼神很坚定:“建军,有些事,总要面对。他们是我的父母,也是壮壮的外公外婆,这层关系,我们断不了。但我们可以用一种新的方式,去和他们相处。”

我被她说服了。

车子再次停在刘家大院门口时,我的心情和上次截然不同。没有了沉重的心理负担,只剩下一种面对久违亲人的平静。

开门的是岳母,看到我们,她先是一愣,随即眼圈就红了。她一把拉住静雅的手,又看了看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只是一个劲儿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岳父刘卫国还坐在那棵大槐树下,身形比上次见到时更加消瘦。他看到我,眼神复杂地躲闪了一下,没有说话。

壮壮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他挣脱我的手,迈着小短腿跑到岳父面前,奶声奶气地喊:“外公,我好想你呀!”

孩子天真的话语,是最好的破冰剂。

岳父浑浊的眼睛里,瞬间泛起了泪光。他颤抖着伸出手,把壮壮抱进怀里,用长满老茧的手,一遍遍抚摸着孙子的头,嘴里喃喃地说:“外公也想你……也想你……”

那天中午的饭桌上,气氛不再像过去那样,充满了吹捧和理所当然的索取,而是多了一种小心翼翼的客气和尊重。

岳母不停地给我和静雅夹菜,嘴里念叨着:“你们俩都瘦了,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饭后,岳父把我一个人叫到了院子里。

我们爷俩,时隔多日,再次坐在了那张石桌旁。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建军,那天……是爸做得不对。爸这辈子,好面子,总觉得把你扶起来了,脸上特别有光,也习惯了家里人都围着你转。我没想过,这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压力。”

“我总想着,我给了你前程,你帮衬家里是应该的。可我忘了,恩情是恩情,亲情是亲情。把两样东西搅和在一起,就都变了味。”

他抬起头,苍老的脸上满是悔意:“那三十万,爸不能要。我刘卫国帮人,从来不是为了图回报。你要是真收了,我这辈子都瞧不起自己。刘凯那边,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自己的路,得自己走,谁也替不了他。”

听着他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我心里最后的一点芥蒂,也烟消云散了。

我端起茶杯,敬了他一杯。

“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还是一家人。”

他眼眶红了,重重地点了下头。

从那天起,我们和刘家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全新的、健康的状态。我们依然会在周末回去看望老人,但不再大包大揽。我们会给他们买些生活必需品,陪他们聊聊天,但关于姐姐和弟弟家的事,我们只在他们主动开口求助,并且事情合情合理时,才量力而为。

刘家人也慢慢习惯了这种变化。他们开始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需要被尊重的家庭成员,而不是一个予取予求的“恩人”。

我和静雅的感情,在经历了这场风暴后,反而变得更加稳固和深厚。我们都学会了沟通和理解,学会了如何守护我们这个小家庭的边界。

有一次,我收拾旧物时,翻出了那个刘叔当年送我的军用水壶。水壶的外漆已经斑驳,但依然很坚固。我拿着它,摩挲了很久。

静雅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把头靠在我的背上。

“还在想以前的事?”

我笑了笑,把水壶放回箱底。

“不了。它只是提醒我,人这一辈子,要懂得感恩。但更要懂得,真正的感恩,不是卑微的偿还,而是把自己活成一棵挺拔的树,有能力去爱自己想爱的人,去守护自己想守护的家,然后用这份爱和能力,去温暖那些曾经温暖过我们的人。”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玻璃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我知道,属于我们一家人的,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从当好人到扒祖坟,从道德模范到正义审判,蚌埠兄弟的黑白人生

序言

新一天的阳光,再次照耀到安徽省蚌埠市的大街小巷与青山绿水。作为中华文明的发祥地之一,蚌埠在数千年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中都闪烁着他独特的光辉。

传闻中,大禹就是在今天的蚌埠境内,娶了涂山家为妻;在大禹治水后,他也是在蚌埠召集诸侯开会,建立了夏朝。

而在蚌埠境内的双墩遗址中,就确实发现了许多刻画符号,这些符号也被认为是中国文字的重要起源之一。

到了后世,蚌埠也出现过桓温、常遇春、年羹尧等等名将,可以称得上是武德充沛。

到了今天,蚌埠凭借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成为了中国重要的交通枢纽,也是一个工业化程度较高的现代化城市。

总得来说,这样一个具有数千年历史的古地,正在用一个全新的面貌,迎接全新的挑战。

但是,也就是在这样一个古地,曾经出现过一群黑恶势力。他们一边修桥补路、抗震救灾,好事做尽;另一方面却在暗地里欺男霸女、横行乡里,坏事做绝。

他们曾经被评为安徽好人、道德模范,受人敬仰;却也曾被依法审判,被民众唾弃。

他们就是曾经大名鼎鼎的安徽蚌埠刘家四兄弟。

孩儿立志回乡关

上世纪六十年代,在蚌埠的一个农民家庭中,几个娃娃接连降生。这让他们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孩子们的父亲刘克同,本就经常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给孩子们分别起名叫兆水、兆本、兆刚和兆安,在起名字时,老刘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他只希望孩子们能够健康地活下去,之后能多帮家里做做农活,这样他就满足了。

孩子们没有辜负父亲的期望,他们虽然并不能经常吃饱吃好,但还是顽强且健壮地成长着,长成了像父亲一样的壮劳力。

等到他们终于能下地干活的年纪,家里的生活也随着他们的努力劳动而不断改善。

总之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人生中总是会存在着这样那样的意外。

刘家兄弟们的家乡就在淮河河畔。从1194年到1855年,这600多年间,淮河平均每两年半就会发生一次较大的洪水灾害,在历史上都很著名的大水灾也时有发生,每次都会让几十个县、市沦为水乡泽国,让上千万人流离失所。

到了建国后,我党对治理淮河格外重视,带领人民群众们在淮河上下游修建了许多水利工程,努力把淮河泛滥的影响降到最低。

但彻底治理淮河需要时间,1991年,淮河流域又发生了一次堪比1954年那次的大洪水。

看着被洪水淹没的家乡,看着流离失所的乡亲,看着自己曾经劳作过的田地,兄弟四人感觉莫名的悲伤。他们没怎么上过学,面对此情此景,想不出那些颇有文采的诗。

但是他们立下了志向、对乡亲们承诺,将来如果自己发达了,一定要回家,建设自己的家乡,带着乡亲们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们还说,要一辈子讲良心,做好人,绝不辜负大家的期待。

抗震英模,光芒万丈

到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当时弱小无助的兄弟们后来变成了独霸一方的黑恶势力。但是大家可能并不知道,他们的发迹是源于砂石生意。

在改革开放后,全国都处于一个基础设施建设迅速发展的时期,对水泥、沙子等等材料有着巨大的需求。这在全国各地都催生了许多新的产业,很多人第一次知道,原来觉得毫无作用的石子和沙子,竟然都能变成沉甸甸的票子。

在这样的潮流裹挟下,刘家兄弟们也加入了倒卖砂石的大军。

砂石生意赚钱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从黄河岸边采砂人的疯狂,我们就可以看出,这可以算是一个暴利的行业。

刘家兄弟赶上了这个风口,他们通过砂石生意赚到了第一桶金。

之后,他们成立了一家建筑公司,开始承包当地的工程建设,为家乡修桥补路,一点点实现着当年对家乡父老的承诺。

十几年间,四兄弟的产业不断膨胀,雪球越滚越大,老二刘兆本也开始担任起家乡新城口村的村委会书记,要切实地为村里做些好事。

如果只是如此,那么兄弟们的故事只会在村子里流传,而2008年,他们在四川汶川大地震中的表现,则把他们的名字说给了整个安徽的人们听。

2008年5月12日,四川汶川发生了里氏8.0级的大地震,由于当地特殊的地理环境与灾害的突发性,灾害发生后,救援人员与各类工程机械出现了严重的不足。

听闻这个消息后,刘家兄弟们没有太多的迟疑。他们带领着8名挖掘机操作手,开着越野车、带着工程机械迅速赶到了四川绵阳,之后立即服从调遣,前往受灾严重的北川市参加救援工作。

他们在四川参与救援10多天,花费了40多万元的经费,抢修了30多公里的公路,挖开的土石方达到了34万方。

他们凭借着这样的事迹,获得了“全国抗震救灾模范”的称号。在媒体的集中报道下,他们的大名不仅被安徽人民熟记,也被全国人民所知晓。他们甚至还获得了全国劳动模范,全国五一劳动奖章等称号和荣誉。

但是他们并没有满足于此,在2013年四川雅安芦山县发生地震后,他们又带着人手和媒体前往支援。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英雄的名号传遍安徽。

阴影从未褪去

伴随着两次英勇抗震带来的声望,刘家兄弟们的生意也如日中天。在外地人的眼中,他们既是心系国家、兼济天下的抗震英雄,又是日进斗金、财源广进的良心企业家。

但在他们当地的老乡看来,抗震英雄当然还是抗震英雄,但这良心二字,恐怕就需要打上双引号。

在他们发迹之初,还在做砂石生意时,就曾经在开采砂石的石山上设置路障,半强迫地要求村民们把开采到的石头卖给他们。所幸当时他们的收购价格也不算太低,村民们也没什么反对意见。

但是到2004年,兄弟们又开始盯上了利润更高的采矿生意。他们开始购买大型机械,在法律监管之外进行非法采矿。

而采矿就需要山头,但这是村民们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许多家庭的祖坟都零散分布在附近的山上。

期初,刘家兄弟要求村民们将祖坟迁走。但祖坟是大家的精神寄托,鲜少有人愿意遵从他们的意愿。

于是他们就发起了狠,用开矿的炸药将祖坟四周炸空,让村民们无法去坟前祭奠,逼迫村民顺从他们的意愿。

在这样的强迫手段下,他们很快就将数百座祖坟一一迁移,在先人们埋骨的地方建起了黑矿场。

没有政府部门监管,兄弟们自然也不会把环保的事情放在心上。根据村民们的回忆,当时污染最厉害的时候,矿场上的粉尘能将整个天空都变得灰蒙蒙的,每一片树叶都能被彻底掩盖。

刘家兄弟们的恶行也不止于此,他们利用不断膨胀的声威组织起来一批闲散人员,凭借着这些人的武力和整个家族的势力,他们开始鱼肉乡里,压迫百姓。

他们把同样在山上采矿的散户兼并,彻底控制当地的采矿行业;他们用暴力手段争抢工程项目、打压竞争对手,形成事实上的垄断;他们强占村民的土地,建起了豪华的宗祠与豪宅;他们甚至开始腐蚀国家工作人员,让他们为自己提供各方面的保护。

十余年过去,英雄的名号依然回荡在蚌埠大地上,但昔日一碧如洗的青山已经被炸得千疮百孔,采矿产生的粉尘却掩盖不住刘氏宗祠与刘家兄弟豪宅的金碧辉煌。

假面被揭穿,兄弟终落网

2018年,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在全国范围内打响。刘家兄弟依然在他们山间的会所、别墅中享受这惬意的生活,但没想到的是,这一次,他们的保护伞也再不能保他们无虞。

18年1月,蚌埠警方经过长时间的摸排与布局,终于决定对刘家兄弟组织进行收网。

公安干警们穿破冰冷的烟雾,冲进了他们的别墅,将一干人等抓捕归案。

而随着对他们财产的不断清查,数字也一次又一次地震惊了所有人。他们兄弟几人,共被冻结了125套房产、216台各类车辆、近1500万元现金、104张银行卡、7600多万存款、价值6600多万元的保单以及众多的股权,其他的古玩物件、红木家具等更是不计其数。

据报道,在他们的别墅中,一个屏风的初步估价就有2000多万人民币。

2019年,刘家兄弟被宣判,他们共犯下了22项罪名,被判处了数额不等、但都在25到20年间的有期徒刑。

随着刘家兄弟的入狱,蚌埠市的绿化改造工程也在不断推进。被他们炸得千疮百孔的青山,如今也正在不断恢复成当年的绿色。当年为刘家兄弟提供保护的“伞”们,也面临着更加严厉的调查与惩处。

反思

很多人不禁要问,那些为抗震救灾宵衣旰食的人,和那些为一己私欲鱼肉乡里的人,到底哪些才是真正的刘家兄弟?

但或许,这两拨人都是真正的刘家兄弟。

人性是复杂的,他们当年对乡亲们许下诺言是真,对乡亲们拳脚相加也是真;他们带人英勇抗震是真,带人强占土地也是真。

我们很难用好或者坏去简单评价他们,但毫无疑问,在他们发展、堕落的历程中,他们已经遗忘了当年的初心。

愿大家每个人,都能在经历繁华都都还能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要活成当年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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