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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写《鸡购销合同》才能拿满分?(精选5篇)

更新日期:2025-10-24 18:43

怎么写《鸡购销合同》才能拿满分?(精选5篇)"/

写作核心提示:

这是一篇关于签订鸡购销合同时应注意的事项的文章:
"签订鸡购销合同:注意事项详解"
随着养殖业的发展和市场竞争的加剧,鸡的购销活动日益频繁。无论是养殖户、屠宰企业,还是食品加工厂或终端销售商,在购买或销售鸡肉及其相关产品(如活鸡、种蛋、饲料鸡等)时,签订一份严谨、规范的购销合同都是保障自身权益、规避风险的关键环节。一份完善的合同不仅能明确双方的权利与义务,更能为可能出现的问题提供解决依据。以下是签订鸡购销合同时应注意的关键事项:
"一、 核心主体与基本信息"
1. "明确双方身份:" 合同首部必须清晰、准确地写明买方(采购方)和卖方(销售方)的法定全称、法定代表人、统一社会信用代码(或营业执照注册号)、详细通讯地址、联系电话、电子邮箱等。确保信息无误,便于联系和履行合同。 2. "授权代表:" 如由经办人签订合同,需注明经办人的姓名及获得卖方出具的书面授权书,授权范围应明确。
"二、 核心标的物——鸡肉或活鸡的约定"
1. "品种、规格:" 明确约定所购销的鸡的品种(如白羽肉鸡、黄羽肉鸡、土鸡、种鸡等)、规格(如体重、周龄

农村养鸡怎么找销路?

乡镇商超、餐饮门店是家门口的“黄金客源”,需求稳定且复购率高。广西龙胜的养殖户就靠着“带样试销”模式,把“龙游飞鸡”的鸡蛋送进本地餐馆——先免费送10斤鸡蛋让后厨开发“蛋羹”“茶叶蛋”等菜品,顾客认可后再签订供货协议,还能跟着餐馆的客流打响名气 。


学校、企业食堂更是“量大稳定”的优质渠道。这类渠道最看重食品安全,只要能提供养殖记录、检疫证明,很容易签订长期合同。重庆丰都的三峡黑凤鸡养殖基地,就通过给景区农家乐供货,让黑凤鸡菜品成为招牌,旺季时甚至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


2. 批量渠道:规模化养殖的“快速变现路”


若养殖规模超500只,“企业回购+加工合作”能解决销路难题。“龙游飞鸡”采用的“党支部引领+公司投资+农户养殖+公司回购”模式堪称典范:公司免费提供鸡苗、搭建鸡棚,还垫付3个月饲料款,农户养殖300天后由公司按约定价格回收,真正实现0风险养殖,首批100户农户每户年增收超1.5万元 。


预制菜和卤味企业是近年的“新蓝海”。紫燕百味鸡就与温氏食品达成战略合作,通过“公司+农户”模式收储优质土鸡,加工成藤椒鸡、百味鸡等产品,借助全国门店网络销售。养殖户可主动对接本地加工企业,提前了解收购标准(如体重、品种),针对性调整养殖计划。


二、线上破圈:让土鸡“飞”向全国大市场


线上能打破地域限制,尤其是主打“生态散养”的产品,溢价空间比线下高30%以上,但必须守住合规红线。


1. 电商与帮扶平台:政策红利要抓牢


淘宝、拼多多等平台适合卖标准化产品,比如包装好的土鸡蛋、分割鸡肉。关键是在详情页突出“差异化”:广西“龙游飞鸡”就展示“林下散养180天”“每日玉米投喂记录”,还附上检疫报告照片,让消费者看得见放心 。注意避免“最优质”“100%纯天然”等绝对化用语,改用“通过XX机构检测”“连续三年抽检合格”更合规。


消费帮扶平台是隐藏福利,像“832平台”“粤桂协作渠道”专门对接企事业单位采购。“龙游飞鸡”通过粤桂协作的“飞地”模式,实现“龙胜养、深圳销”,借助深圳的市场需求快速打开销路,首批2万只鸡很快售罄 。


2. 自媒体直播:用“真实”换信任,用“合规”保长远


抖音、视频号等平台的核心是“卖信任”,但必须避开宣传雷区。湖南张家界的监管部门就明确指导:不能说“吃了能治病”“全网最好吃”,要用“农家散养”“自然生长”等真实表述,还得公示检测报告、营业执照 。


重庆丰都的养殖户给了很好的示范:拍“桃林下养鸡”的日常,展示鸡群吃青草、啄虫子的画面,配文“桃林共生养殖,鸡粪当肥料,鸡蛋更鲜香”,既体现生态优势,又不违规 。直播时可以现场演示测蛋重、展示饲料,承诺“7天无理由退换”,比喊“假一赔十”更可信。


三、特色模式:把土鸡做成“高价值产品”


同质化是养鸡的大忌,用特色模式打造差异,能让产品卖得更贵、更持久。


1. 农旅融合:让养殖变“体验”


依托景区或特色农业资源做“养殖+观光”,能翻倍提升收益。重庆丰都仙女湖镇就把黑凤鸡养殖与南天湖景区结合,推出“认养鸡苗、体验抓鸡、品尝鸡汤”项目,游客参观桃园时顺便认养鸡,还能实时了解生长情况,认养价虽高却很抢手 。


哪怕没有景区资源,也能做“农家体验”:让城里游客上门捡鸡蛋、看养殖过程,临走时顺带买鸡买蛋,还能引导他们推荐给朋友,靠口碑裂变拓客。


2. 认养预售:提前锁单还溢价


“先下单、后养殖”的认养模式能彻底解决销售焦虑。可以设计分层产品:基础款88元/只(含养殖、配送),高端款168元/只(附检测报告+生长视频)。“龙游飞鸡”还给认养户推送“生长日报”,内容包括“今日活动范围3亩林地,啄食时长120分钟”,复购率大幅提升 。


重庆丰都更创新出“桃园认养+鸡认养”的共生模式:游客认养桃树后,顺便认养鸡,鸡群捕食虫子减少桃树病虫害,鸡粪还能当有机肥,这种生态循环理念让认养订单大增 。


四、5个必赚技巧:销路越走越宽的关键


1. 靠政策省成本:多地有养殖补贴,比如贺兰县对发展家禽20只以上的脱贫户,每户一次性奖励1000元;新建青贮池还能拿3000元补贴,算好政策账能多赚一笔 。

2. 做简单品牌:给鸡起个好名字,比如“桃林黑凤鸡”“龙游飞鸡”,印个简易包装,写上养殖地址和电话,比无品牌产品溢价高20% 。

3. 强品质证明:把检疫报告、饲料检测单拍成清晰照片,直播和包装上都展示,这是打动客户的“硬通货” 。

4. 优售后服务:鸡蛋用防震泡沫箱发货,附上手写烹饪小贴士;鸡肉提供宰杀、分割服务,售后问题及时响应,老客户能带来新订单。

当我收购村民积压辣椒时,村民临时涨价,我改向邻村采购辣椒

“阿辉,你还在忙吗?”

电话那头,是我爸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正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闻言把背往椅子里靠了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爸,没忙,你说。”

“就是……村里那个事儿。你德顺叔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说今年村里的辣椒,不是没人收嘛。”

我嗯了一声,等着他说下去。

我爸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像是怕旁边有人听见似的,“你看你那边,厂里用不用得着?要是用得着,就……帮衬一把?”

我心里大概有了数。我们老家那个小山村,地不多,就靠着种点经济作物。前些年跟风种辣椒,行情好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挣了点钱。可这市场,一年一个样,今年大概是销路出了问题。

“爸,厂里确实要用辣椒,做酱料的。这样,你让德顺叔统计一下,村里总共有多少斤,我按市场价,再高一毛钱,全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我爸带着点激动和喜悦的声音,“哎,哎!好!我这就跟他说去!阿辉,爸就知道你是个有良心的孩子。”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城市璀璨的灯火,心里谈不上多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就是觉得,这事儿该我做。

我叫陈辉,三十五岁,在城里开了个小小的食品加工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百十来号工人,勉强算是在这个城市扎下了根。村里人眼里,我是飞出去的金凤凰,是“陈老板”。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只凤凰的毛,有多少是每天熬夜熬出来的,有多少是陪着笑脸喝出来的。

回村,对我来说,一直是一件挺复杂的事。

回去吧,一进村口,四面八方都是笑脸,叔伯婶子们热情得让你招架不住,但那热情背后,总夹着点别的味道。谁家孩子要上学,谁家房子要翻新,话里话外,都希望你这个“陈老板”能搭把手。

不回去吧,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尤其是我爸妈,年纪大了,守着老屋,总盼着我能常回去看看。电话里,他们总说,村里人都夸你有出息,我们脸上也有光。

这次收辣椒,对我来说,既是生意,也是人情。厂里每年采购辣椒的量不小,从哪儿买不是买?从自己村里买,价格公道,还能帮乡亲们解决个大难题,顺便也让我爸妈在村里更有面子。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我很快就让采购部的同事联系了村长德顺叔。电话里,德顺叔的声音高了八度,连连说着感谢的话,保证一定把最好的辣椒都给我留着,价格就按我说的,比市场价高一毛。

事情定下来,我心里也踏实了。我甚至已经能想象到,等我拉着车队回村收辣椒时,村里人围着我,我爸妈脸上那骄傲的笑容。那种感觉,比签下一笔大单子,更让我觉得满足。

那几天,我特意让厂里腾出了仓库,联系好了运输的车队,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我甚至还去商场,给我爸妈,还有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都买了些礼物。

出发前一晚,我爸又打来电话,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兴奋。

“阿辉啊,明天几点到?德顺叔带着人,今天就把辣椒都过了一遍秤,用袋子装好了,就等你来拉。村里人都念着你的好呢。”

“爸,大概中午到。你跟我妈别忙活了,到时候我们就在镇上随便吃点。”

“那哪行!你妈今天杀了一只鸡,炖上了。你难得回来一趟。”

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安排,我心里暖烘烘的。那种被需要、被期待的感觉,冲淡了我在城市里打拼的疲惫。

我以为,这会是一次完美的回归,一次皆大欢喜的 homecoming。

那时候的我,还是太天真了。我忘了,人心,比市场行情,更难预测。

第二天,我带着三辆大卡车,浩浩荡荡地开进了村。

车刚在村口的晒谷场停稳,德顺叔就带着一大帮人迎了上来。我爸妈跟在人群后面,脸上笑开了花。

“阿辉回来啦!哎呀,陈老板,可把你盼来了!”德顺叔握着我的手,用力地摇着。

乡亲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口一个“陈老板”,叫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从车上拿下准备好的烟,一圈一圈地散过去。

“德顺叔,大家辛苦了。辣椒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好了,都在那边堆着呢!就等你一句话,咱们就装车!”德顺叔指着晒谷场另一头,那里码着一排排鼓鼓囊囊的麻袋,红彤彤的辣椒从袋口露出来,看着就喜人。

我爸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你看,大家多高兴。你这事办得好。”

我笑了笑,心里的那点满足感又膨胀了几分。

我让跟着我来的采购主管和司机们准备一下,清点数目,准备装车。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

可就在这时,我发现德顺叔把我拉到了一边,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几个村里的“头面人物”,包括我一个远房堂叔,也跟了过来,围成一个小圈。

“阿辉啊,”德顺叔搓着手,开了口,“有个事儿,得跟你商量一下。”

“叔,你说。”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就是……价格的事儿。”德顺叔的眼神有点闪躲,不敢看我,“之前说好的价格,大家伙儿商量了一下,觉得……觉得有点低了。”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低了?德顺叔,我们当初说好的,是比市场价高一毛。这个价格,现在外面收,绝对拿不到。”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旁边我那个堂叔开了腔,他叫陈建军,辈分大,在村里说话有点分量。他吐了个烟圈,慢悠悠地说:“阿辉,话不能这么说。你是谁?你是咱们村里出去的大老板。你跟外面的那些小贩子能一样吗?他们是来挣钱的,你是回来帮衬乡亲们的。”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阿辉。你现在家大业大,不差这点。咱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总不能回来还跟自己家里人算得这么清吧?”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我转头看向德顺叔,问:“那大家的意思是,要多少?”

德顺叔伸出三根手指,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每斤,再加三毛钱。”

三毛钱。

听起来不多,但村里这次滞销的辣椒,总共有十几万斤。算下来,就是一笔四五万块的差价。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更重要的是,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沉默了。

晒谷场上,原本热闹的气氛,不知不MOMENT间安静了下来。准备装车的工人和司机们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着我们这边。村民们也围了过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我能清楚地听到一些零碎的议论。

“加三毛怎么了?他陈辉开那么大的车回来,还在乎这点小钱?”

“就是,给外面的人挣,还不如给咱们自己人。”

“他要是不愿意,就是看不起咱们老家人,忘了本了。”

这些话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我的心上。

我爸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他走过来,把我拉到一边,声音里带着恳求和一丝难堪:“阿辉,要不……要不就算了。就加三毛,爸回头把我的养老钱拿出来,给你补上。别让大家伙儿下不来台。”

我看着我爸花白的头发,和他那张布满皱纹、写满为难的脸,心里一阵发酸。

他一辈子在村里生活,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人情。他怕我得罪了乡亲,以后在村里抬不起头。

可我不能答应。

这不是四五万块钱的事。今天我退了这一步,明天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这种用“亲情”和“乡情”来捆绑的逻辑,一旦开了头,就再也收不住了。它会把我这次本该是善意的行为,变成一个理所当然的索取。

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德顺叔面前。

“德顺叔,各位叔伯,我再说一遍。我这次回来,是真心想帮大家解决问题。我给出的价格,对得起良心,也对得起乡情。做生意,讲的是诚信。我们之前电话里是怎么说的,白纸黑字,都有记录。现在临时变卦,不合适吧?”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态度很坚决。

陈建军堂叔冷笑了一声:“哟,跟我们讲上生意了?陈老板,你可别忘了,你根在这里。没有我们这些老家人,哪有你今天?”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心里的那股火。但我知道,我不能发作。在这里,跟他们争吵,是最愚蠢的做法。

我环视了一圈围观的村民。他们的眼神,有的是贪婪,有的是起哄,有的是麻木,唯独没有我所期待的感激。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很累。

我以为我衣锦还乡,能带回来一些温暖和希望。没想到,迎接我的是一场明目张胆的围猎。

我转过身,对我的采购主管说:“给司机师傅们说一声,我们走。”

说完,我不再看任何人的脸,径直朝着我的车走去。

整个晒谷场,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大概没想到,我会走得这么干脆。

我爸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急得声音都变了调:“阿辉!你干什么去!你这一走,以后……以后我们家的脸往哪儿搁啊!”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爸,有些脸,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今天我要是答应了,咱们家的脸,才是真的没了。”

说完,我轻轻挣开他的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三辆大卡车,在全村人复杂的目光中,缓缓地掉头,开出了晒谷场,开出了这个生我养我的村庄。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我爸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晒谷场中央,像一棵被秋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老树。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车里死一般地寂静。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采购主管小李坐在副驾驶,大气都不敢出。

我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

我做错了吗?

从商业的角度,我没有错。契约精神是底线,临时加价是毁约,我拒绝是理所当然。

可从人情的角度,我似乎又错了。我让全村人下不来台,让我爸在乡亲面前丢了脸。我成了那个“发了财就六亲不认”的白眼狼。

车子颠簸在乡间的小路上,路两边的白杨树飞速地向后退去。

我拿出手机,想给我爸打个电话,可号码拨出去,又被我按掉了。现在说什么呢?安慰他?解释?他不会懂什么叫契约精神,他只知道,他的儿子,当着全村人的面,让他丢了脸。

小李小心翼翼地开口:“陈总,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批货,厂里还等着要用。”

是啊,我不能光顾着跟自己较劲。厂里生产线不能停,原料必须得保证。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来之前,我做过一些功课。我们县是辣椒产地,不止我们一个村种。邻村,李家洼,他们种的辣椒品质也很好,而且规模更大。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小李,你查一下李家洼村村长的电话。”

小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好的,陈总。”

他很快就通过县里的农业站,要到了李家洼村长的电话。

我把电话接过来,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对面是一个很干练的女声:“喂,你好,哪位?”

“你好,请问是李家洼的李村长吗?我是城里食品厂的,我叫陈辉。想跟您打听一下,你们村今年的辣椒,出货了吗?”

对面的李村长显然很惊喜:“陈老板!你好你好!我们村的辣椒正愁销路呢!你来得太巧了!我们还有二十多万斤的存货,品质你放心,绝对是最好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热情和专业,没有一丝一毫的试探和算计。

“价格方面呢?”我问。

“就按现在的市场价走,您要是要得多,我们还能再给您优惠一点。陈老板,您看您方便过来看看货吗?我们随时欢迎!”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李村长,我现在就在你们县,离你们村不远。我带着车队,大概半小时后到。如果货没问题,价格合适,我今天就全要了。”

“哎呀!那太好了!陈老板,我们全村人都等着您!您放心,绝对让您满意!”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一边是我的家乡,用亲情当筹码,坐地起价。

一边是素不相识的邻村,规规矩矩,公事公办。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对司机说:“师傅,导航去李家洼。”

车子在岔路口转了个弯,朝着与我家乡完全相反的方向开去。

那一刻,我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解脱感。

我好像不再需要去纠结那个“我到底做错了没有”的问题了。市场给出了答案。

半小时后,我们的车队开进了李家洼。

和我们村的混乱不同,李家洼显得井井有条。晒谷场上,辣椒也已经分装好,码放得整整齐齐。

李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短发,看着就很精明能干。她带着几个村干部,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没有多余的寒暄,她直接带我们去看货。

“陈老板,您看。这是我们的辣椒,品种、色泽、干度,都符合标准。我们有专门的合作社,从种植到采收,都是统一管理的。”

她随手撕开一个麻袋,抓起一把辣椒递给我。

我拿在手里看了看,确实是好货。

“价格呢?”

“市场价是三块二,您要的全包了,我做主,给您算三块一。您看怎么样?”

这个价格,比我原先打算给我们村的,还要低一毛钱。

我点了点头:“可以。李村长,我们签个合同吧。”

“应该的!”李村长立刻让村里的文书拿来了早就准备好的购销合同。

合同条款清晰,权责分明。我们很快就签好了字,盖了章。

接下来就是过秤,装车。

李家洼的村民们,不像我们村的人那样围着看热闹。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帮着我们的工人一起装车,有条不紊,效率很高。

整个过程,不到三个小时就全部完成了。

李村长坚持要留我们吃饭,我婉拒了。

临走时,她握着我的手说:“陈老板,谢谢你。你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开口,我们李家洼,绝对是您最可靠的合作伙伴。”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睛,心里感慨万千。

我说:“李村长,是我该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知道,生意,还是可以这么做的。”

车队满载着辣椒,缓缓驶出李家洼。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乡间的田野上。

我的心情,却比来时更加沉重。

我成功地完成了采购任务,甚至比预期的成本还要低。但我的心里,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

我赢了生意,却好像输掉了整个故乡。

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阿辉,你……你在哪儿呢?”我妈的声音带着哭腔。

“妈,我在回城的路上了。”

“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啊!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村里人都是怎么说你爸的?说他养了个好儿子,翅膀硬了,瞧不起家里人了!你爸他……他一下午都没出门,饭也没吃,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抽烟。”

我妈的话,像一把钝刀子,在我的心上来回地割。

“你堂叔他们,刚才还上门来了,指着你爸的鼻子骂,说我们家不仁不义,让他们在全村人面前丢了脸。你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听着电话那头我妈的哭诉,和我爸压抑的咳嗽声,眼前一片模糊。

我能想象到那个画面。我那个一辈子老实本分、最重脸面的父亲,被人指着鼻子骂,却无力反驳。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我真的做对了吗?

为了那所谓的“原则”,为了那几万块钱,让我年迈的父母在村里受这样的羞辱,真的值得吗?

那一刻,我所有的理智和坚强,都开始动摇了。

我甚至产生了一个念头:要不,现在就掉头回去?把那四五万块钱扔在他们面前,告诉他们,我不是出不起,我只是……只是什么呢?

只是不想被当成傻子吗?

可现在,在他们眼里,我恐怕比傻子更不堪。我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

“阿辉,你听妈一句劝,你明天……明天再回来一趟,跟你德顺叔他们道个歉,把辣椒收了吧。钱……钱不重要,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才最重要啊。”我妈还在电话里哭着劝我。

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

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该怎么跟我妈解释?说这不是钱的问题,是规则和尊重的问题?她不会懂。在她朴素的观念里,亲情大过天,吃点亏,受点委屈,都是应该的。

“妈,我……”

我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传来我爸一声低沉的喝斥:“行了!别说了!”

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呆呆地举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

车窗外,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远处的城市灯火,像一片遥远而冰冷的星海。

我忽然发现,我好像没有家了。

那个生我养我的村庄,回不去了。这个我打拼多年的城市,也只是一个落脚的地方。

我像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孤魂,两头都够不着岸。

回到城里的公寓,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冰箱运转的嗡嗡声。

我没有开灯,就那么在黑暗里坐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不用看也知道,是老家的亲戚们打来的。有的是来兴师问罪的,有的是来当和事佬的。

我一个都不想接。

我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村民们贪婪的嘴脸,我爸为难的表情,我妈的哭声,还有李家洼李村长那双清澈真诚的眼睛。

两个村子,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就像是我人生的两个侧面。

一面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乡土人情,一面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商业规则。

过去,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游刃有余地处理好这两者的关系。我以为我可以用在城市里赚到的钱,去反哺和维系那个我出身的、以血缘和地缘为纽带的乡土社会。

今天我才发现,我错了。

当商业规则和乡土人情发生碰撞时,它并不会像我想象的那样,人情会为规则让步。恰恰相反,人情会试图扭曲和吞噬规则。

他们不认为这是生意,他们认为这是“你应该做的”。

因为你是陈老板,因为你是我们村里出去的,所以你就应该多出钱,你就应该吃这个亏。这套逻辑,在他们看来,天经地义。

而我,试图用商业的逻辑去跟他们讲道理,结果就是,我成了那个不近人情、忘恩负义的叛徒。

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种无力感,不是来自于生意上的挫败,而是来自于价值观的崩塌。

我一直努力地想证明,一个人,即便走出了农村,也可以不忘本。可到底什么才叫“不忘本”?

是无条件地满足他们所有的要求吗?是打肿脸充胖子,用钱来维护那点可怜的“面子”吗?

如果我今天答应了加价,结果会怎样?

他们会感激我吗?也许会,但那种感激,会非常短暂。下一次,他们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因为在他们眼里,我的底线是可以被亲情和舆论轻易突破的。

而我爸妈,他们会得到真正的尊重吗?不会。他们只会被当成一个可以向我索取的“管道”。

我越想,头脑越清晰。

我意识到,我不能退。

我退一步,伤害的不仅仅是我的原则,更是给了他们一个错误的信号:可以用人情来绑架一切。

这不仅对我不公平,对他们,从长远来看,也是一种伤害。它会让他们永远学不会什么是尊重,什么是契约,什么是现代社会运行的基本法则。

我从沙发上坐起来,打开了灯。

刺眼的光线让我眯起了眼睛,也驱散了我心里的一部分阴霾。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

这个城市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最重要的就是:成年人的世界,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也要守住自己的底线。

我的底线,就是诚信。

我决定,这件事,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但处理的方式,不能再像今天那么简单粗暴。

我需要找到一种方式,既能守住我的原则,又能让我父母,从这件事的漩涡里解脱出来。

第二天一早,我给公司交代完事务,没有回老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县城。

我找到了县农业局的一个同学,向他咨询了一些关于农业合作社的政策。

然后,我又去了一趟李家洼。

李村长见到我,很意外,也非常热情。

我开门见山,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想以我们食品厂的名义,和李家洼村签订一个长期的供货合同。我们厂可以为他们提供一些技术支持和无息贷款,帮助他们扩大种植规模,提升辣椒品质。而他们,则需要保证每年以一个双方商定的、合理的价格,优先为我们供货。

这相当于,把他们村,变成我们厂的一个半专属的原料基地。

李村长听完我的计划,激动得眼睛都亮了。

“陈老板,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但是,我有一个前提条件。”我说。

“您说!”

“我们合作的基础,是绝对的诚信和契约精神。合同上写的每一个字,都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无论市场价格如何波动,我们都按照合同来。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们随时可以终止合作。”

李村长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陈老板,您放心!我们李家洼的人,别的不好说,但说话算话,这一点绝对没问题!您这是给我们送来一个金饭碗,我们要是自己给砸了,那我们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我们聊了整整一个上午,把合作的细节一条条敲定下来。

离开李家洼的时候,我的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

我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在县城找了个宾馆住下。

我需要时间,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来处理我们村里的事情。

我在等一个电话。

果然,第三天下午,德顺叔的电话打来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又沮丧。

“阿辉啊……你还在县城吗?”

“嗯,德顺叔,有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

“村里的辣椒……还是没人收。前两天联系好的贩子,听说我们临时加价的事,都不敢来了。现在这十几万斤辣椒,都快要砸手里了。”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大家伙儿……都后悔了。建军他……他今天托我跟你说句对不起。是他们想岔了,不该那么做。”

我心里没什么波澜。我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那些辣椒贩子,消息比谁都灵通。我们村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谁还敢来蹚这浑水?他们怕的不是加价,怕的是这种不讲规矩的氛围。

“阿辉,你看……你能不能……再回来一趟?”德顺叔的语气近乎哀求。

我沉默了片刻,说:“德顺叔,我回不去了。”

“为什么啊!价格……价格就按你最开始说的!一分钱都不加了!行不行?”

“这不是价格的问题。”我缓缓地说,“德顺叔,你知道吗?我已经跟李家洼签了合同。以后我们厂所有的辣椒,都从他们村采购。”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我能想象到德顺叔脸上错愕和绝望的表情。

“我跟他们签的是长期合同,三年。我们厂会给他们提供技术和资金支持,帮他们把辣椒产业做大。李村长是个明白人,她知道,想挣长远的钱,就得讲规矩。”

我把我和李家洼的合作计划,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听懂了多少,我只听到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德顺叔,你跟乡亲们说,不是我陈辉不念旧情。是大家自己,把这条路给堵死了。”

“做生意,跟做人一样,最要紧的是信用。信用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辣椒的事,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如果实在卖不掉,我可以私人名义,按市场价的一半,收购一部分,就当是给大家减少点损失。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这些话很残酷,但我必须说。

长痛不如短痛。有些道理,只有让他们自己痛彻心扉地经历一次,才能真正明白。

那天晚上,我爸给我打来了电话。

这是我们自那天不欢而散后,第一次通话。

电话接通,他半天没说话。

我也没说话,静静地等着。

过了很久,他才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带着一丝疲惫和释然的语气,开了口。

“阿辉,德顺叔……把事情都跟我说了。”

“嗯。”

“你……你做得对。”

听到这四个字,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压力、自我怀疑,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

我爸继续说:“今天下午,德顺叔在村里开了个会,把你跟李家洼合作的事,还有你说的话,都跟大家伙儿说了。没人吭声了。建军他……他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你妈……她也想通了。她说,是她糊涂,差点把你给坑了。”

“爸以前总教你,做人要厚道,要念着乡情。现在看来,是爸想得太简单了。”

“你比爸懂得多。你做得对。”

他反反复复,就说着这四个字。

我哽咽着,叫了一声:“爸……”

“哎。”他应了一声,“在外面,不容易吧?”

“……还行。”

“那就好。家里……你别担心了。你做你该做的事。我们都支持你。”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在宾馆的房间里,哭了很久。

那不是委屈的眼泪,是释放,是和解。

我终于得到了我最在乎的人的理解。

我忽然明白,真正的“不忘本”,不是无底线地顺从和给予。

而是,用我在外面学到的知识和见识,去引导他们,去改变他们。哪怕这个过程,会很痛。

就像医生给病人做手术,刮骨疗毒,过程痛苦,却是为了让他能更好地活下去。

第二天,我回了村。

车子开到村口,我看到村里的路,好像比我上次回来时,干净了许多。

德顺叔和几个村干部在村委会门口等我。

没有了上次的热情和喧嚣,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复杂的神情,有尴尬,有羞愧,也有一丝敬畏。

陈建军堂叔也在,他看到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下头,给我递过来一根烟。

我接了过来。

德顺叔把我让进办公室,给我倒了杯水。

“阿辉,你上次说的,按市场价一半收……还算数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我点了点头:“算数。但是,我有条件。”

所有人都抬起头,看着我。

“第一,我只收那些真正困难,靠这个吃饭的家庭的。像建军叔家这样,儿子在外面打工,家里不缺钱的,就不收了。”

陈建军的脸红了一下,但没吭声。

“第二,钱,我不直接给。我联系了镇上的中学,以咱们村集体的名义,成立一个助学基金。这笔钱,就作为启动资金,专门用来资助村里那些考上大学,但家里困难的孩子。”

“我希望大家明白一个道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把钱直接分了,吃了喝了,就没了。但用来培养孩子,是为咱们村的将来投资。我希望,以后咱们村能走出更多的大学生,他们将来有出息了,再回来帮助村里,这才是良性循环。”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的话镇住了。

他们可能从来没想过,一笔卖辣椒的钱,还能这么用。

过了很久,德顺叔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站起来,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阿辉,叔……替全村人,谢谢你。”

“你给我们所有人都上了一课。”

那一天,我在村委会,和德顺叔他们一起,把助学基金的章程,一条一条地定了下来。

我看到,那些曾经只想着眼前利益的村干部们,在讨论如何管理这笔钱,如何确保它能真正用到实处时,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认真。

傍晚,我回到家。

我妈做了一大桌子我爱吃的菜。

饭桌上,我爸拿出了他藏了多年的好酒,给我倒了一杯。

“来,爷俩喝一杯。”

我们碰了一下杯,他一饮而尽,眼睛有点红。

“阿辉,你长大了。比爸有出息。”他说。

我妈在一旁,一边给我夹菜,一边抹着眼泪,脸上却带着笑。

那一顿饭,我们吃得很慢,很安静。

没有了过去的客套和炫耀,只有一家人之间,最真实的情感流淌。

吃完饭,我陪我爸在院子里坐着。

天上的星星很亮,村子里很安静。

“爸,你怪我吗?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我问。

我爸抽着烟,烟头的火光在黑暗中一明一灭。

“不怪。”他说,“我就是……有点没想通。你说,咱们祖祖辈辈都讲究个人情,怎么到了现在,这人情,就变了味儿了呢?”

我想了想,说:“爸,可能不是人情变了味。是时代变了。”

“以前,大家都在一个村里,谁家什么情况,都知根知底。你帮我,我帮你,那叫人情。现在,我出去了,大家不知道我在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只知道我‘有钱’了。他们对我的人情,就变成了对‘钱’的人情。这里面,就掺了别的东西。”

“而且,光讲人情,不讲规矩,村子永远发展不起来。就像这次卖辣椒,如果大家都守规矩,按说好的价格来,以后我每年都回来收,大家就都有了稳定的收入。可就因为一时的贪念,把这条路给断了。你说,哪个损失大?”

我爸沉默了很久,把烟头在地上摁灭。

“是这个理。”他说,“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脑子跟不上了。”

他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行了,不早了,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看着他走进屋子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我爸好像老了许多,但他的腰杆,却比前几天,挺得更直了。

第二天我走的时候,全村人都来送我。

他们没有像上次那样,热情地喊着“陈老板”,只是默默地站在路边,看着我的车。

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了贪婪和算计,多了一些我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

是尊重。

车子开出很远,我从后视镜里,还能看到他们站在村口的身影。

我爸妈也在。他们没有哭,只是朝我挥着手,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跟故乡的关系,不一样了。

它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向我索取、让我又爱又恨的包袱。

它变成了一个需要我用智慧和耐心,去引导和建设的地方。

而我,也不再是那个只想用钱来换取“面子”的“衣锦还乡者”。

我是一个儿子,一个建设者。

我的根在这里,但我的枝叶,必须向着有阳光、有规矩的地方生长。然后,再用我生长出的力量,反过来,让这片根系的土壤,变得更加肥沃。

这,或许才是一个人,对故乡,最好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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