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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日期:2025-12-09 12:11

写作核心提示:
撰写一份关于公司七周年活动方案的文章时,需要注意以下几个关键事项,以确保方案内容全面、可行且富有吸引力:
"一、 明确活动核心目标 (Clear Core Objectives)"
"首要任务:" 在动笔前,必须清晰定义本次七周年活动最想达成的目标是什么? "庆祝与感恩:" 向全体员工(包括老员工、新员工)表达感谢,庆祝公司七年的成就。 "增强凝聚力:" 加强团队精神,提升员工归属感和对公司文化的认同。 "展示实力:" 向员工、客户、合作伙伴展示公司的发展成果和未来潜力。 "促进交流:" 提供一个非正式的平台,让不同部门、层级的员工相互认识、交流。 "展望未来:" 传递公司未来发展方向和愿景,激励员工共同奋斗。 "注意事项:" 目标应具体、可衡量、可实现、相关性强且有时间限制(SMART原则)。方案的所有内容都应围绕这些核心目标展开。
"二、 深入了解目标受众 (Understand Target Audience)"
"对象是谁:" 活动主要面向谁?全体员工?核心骨干?特定部门?是否邀请客户、合作伙伴或媒体? "受众期望:" 不同群体的期望值不同。老员工可能更看重回顾与荣誉,新员工可能需要
朋友圈一声惊雷,炸醒了我这个装睡多年的正宫。
是张太太发的,一张流光溢彩的派对函,烫金大字龙飞凤舞。
“欢迎林晚回国,我的挚友,我的缪斯。”
林晚。
这两个字像一根冰锥,猛地扎进我的心脏,连着四肢百骸都泛起一股熟悉的、被冻僵的疼。
她是沈律的白月光。
是当年我们整个圈子里,公认会嫁给沈律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当年为了所谓的艺术梦想,毅然决然地去了法国,我,苏念,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成为沈太太。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冰冷冰冷的。
我甚至能想象到,此刻我们那个共同的“老友群”里,是怎样一番暗流涌动的热闹景象。
肯定有人在@沈律,问他去不去。
也肯定有人,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在屏幕上划过,点开沈律的微信头像。
一片岁月静好。
他没跟我提过一个字。
呵。
心脏那股被冰锥扎出来的窟窿,开始呼呼地往里灌冷风。
结婚七年,我以为自己早就把那根刺拔掉了。
原来没有。
它只是深深地扎在肉里,和我长在了一起,稍有风吹草动,就牵扯着神经,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放下手机,走到厨房。
流理台上还放着我下午刚买回来的东星斑,鲜活得很,我准备晚上给他清蒸。
冰箱里有他爱吃的响螺,还有我托人从阳澄湖空运回来的大闸蟹。
满满一冰箱的烟火气,满满一冰箱的,我以为的,安稳日子。
现在看起来,像个笑话。
我拿起那条还在扑腾的鱼,手起刀落。
鱼鳞飞溅,有几片甚至溅到了我的脸上,带着一股子腥气。
我没管,一下,又一下,机械地处理着。
直到那条鱼变成白花花的鱼肉,我才停下来,看着满手的血水和鱼鳞发呆。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我的闺蜜,姜妍。
她发来一张截图,正是张太太那条朋友圈,配上了一连串的国骂。
“操!这个林晚是死在外面不甘心,非要回来诈尸吗?”
“念念,你看到没?沈律什么反应?”
我盯着那行字,慢慢打出两个字。
“没说。”
姜妍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声音跟机关枪似的。
“没说?他敢不跟你说?他忘了自己现在是谁老公了?忘了当年是谁陪着他从公司差点破产的泥潭里爬出来的了?林晚拍拍屁股去追寻她的艺术了,他沈律最难的时候,她这位白月光送来过一根毛吗?”
姜妍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狠狠砸在我那颗结了疤又被撕开的心上。
是啊。
沈律最难的时候,是我。
是我把外婆留给我的老洋房卖了,换了三百万,堵上了公司的窟un窿。
是我陪着他一个一个去求客户,喝到胃出血。
是我在他无数个说“撑不下去”的夜晚,抱着他,跟他说“没关系,有我”。
这些,他忘了吗?
“念念?你在听吗?你别又自己憋着!沈律那个狗男人要是敢去,你就把他腿打断!”姜妍在那头咆哮。
我回过神,声音有点哑。
“我没事。”
“你没事个屁!你声音都这样了!”
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靠在冰冷的流理台上。
“姜妍,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我用了七年,以为自己捂热了一块石头。”
“结果人家心里那座冰山,根本就没为我融化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
良久,姜妍才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念念,别这么说。沈律对你好不好,我们都看在眼里。”
“可那又怎么样?”我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他对我的好,是不是都建立在林晚不在的基础上?现在她回来了,我是不是就该识趣地,把‘沈太太’这个位置,让出来了?”
一滴滚烫的泪,毫无征兆地砸在我的手背上。
我慌忙擦掉。
我不能哭。
哭了,就输了。
“放屁!”姜妍又恢复了战斗模式,“凭什么让?你是法律上承认的沈太太!她林晚算个什么东西?充其量就是个前女友!还是把他甩了的前女友!她有什么脸回来开派对?”
“念念,你听我说,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你要打起精神来,正面刚!”
正面刚?
怎么刚?
跑到派对上,像个泼妇一样,指着林晚的鼻子骂她不要脸?
然后让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话,坐实我这个“替代品”的嫉妒和疯狂?
不。
我苏念,丢不起这个人。
我挂了电话,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沈律回来了。
我迅速调整好表情,像往常一样,从厨房走出去。
“回来了?”
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和高级雪茄的味道,脱下西装外套递给我。
“嗯,临时有个应酬。”他捏了捏眉心,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接过外套,挂在衣架上,状似不经意地问:“什么应酬啊?这么晚。”
“就……和老张他们几个。”他换鞋的动作顿了一下。
老张?
是发朋友圈的张太太的老公,张启明。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们在一起,会不提林晚吗?
会不聊那个盛大的回国派对吗?
沈律换好鞋,走过来抱了抱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
“累死了,老婆,有没有好吃的?”
他像往常一样对我撒娇,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头顶。
搁在平时,我可能会心软,会笑着拍拍他的背,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但今天,我只觉得这个拥抱,虚假得令人作呕。
我轻轻推开他,指了指厨房。
“鱼杀好了,你自己弄吧,我有点累,先去洗澡了。”
说完,我没看他的表情,径直走进了卧室。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靠在门板上,缓缓滑落。
沈律没有追过来。
厨房里传来了他叮叮当当摆弄厨具的声音。
他大概以为,我只是单纯的累了。
或者,他根本不在意我为什么不高兴。
因为他的心,已经飞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着膝盖,突然想到了我们结婚纪念日。
下周三。
七周年。
一个多么讽刺的数字。
一个念头,像一道闪电,猛地劈开我脑中的混沌。
凭什么,我要像个怨妇一样,在这里独自伤心?
凭什么,她林晚一回来,就能搅得我天翻地覆,而我只能被动地接受审判?
我是沈太太。
这七年,站在沈律身边的人,是我。
和他同甘共苦的人,是我。
我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屏幕亮起,映出我一张没有血色,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的脸。
林晚,你想开回国派to?
好啊。
那我,就办一场结婚纪念日晚宴。
我倒要看看,我们这帮“老朋友”们,究竟是去给你这个“旧梦”接风洗尘。
还是来给我这个“正宫”,庆贺周年。
我点开一个空白文档,敲下标题。
“沈律&苏念 七周年结婚纪念日晚宴”
然后,我开始拟定宾客名单。
第一个,我写下了张启明和张太太的名字。
我要让他们知道,这场戏,我苏念,奉陪到底。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沈律已经去上班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旁边压着一张便签。
“老婆,我去公司了。昨晚的鱼我放冰箱了,你早上热一下就能吃。爱你。”
字迹还是那么熟悉,带着一点连笔,潇洒又温柔。
“爱你”两个字,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把便签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打开手机,微信“老友群”里有99+条未读消息。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进去。
果不其然,满屏都在讨论林晚的派对。
“晚晚终于回来了!七年了啊!巴黎的空气是不是特别养人?看照片还是那么女神!”
“那必须的!艺术家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沈律,阿律,你家晚晚回来了,不表示表示?”
这句后面,跟了一串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表情。
我面无表情地往上翻。
沈律没有回复。
但他肯定看到了。
群里有人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别瞎起哄啊,阿律都结婚了。@苏念,念念别介意啊,大家开玩笑呢。”
立刻有人接话:“哎呀,这有什么,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朋友嘛,朋友!”
“就是就是,念念最大方了,肯定不会介意的。”
他们一唱一和,看似在为我解围,实际上,却是在用一种“你必须大方”的姿态,绑架我。
好像我一旦表现出任何不满,就是小气,就是上不了台面,就是对不起我“沈太太”这个身份。
我冷笑一声。
大方?
可以啊。
我不仅大方,我还能给你们更大的“惊喜”。
我没有在群里回复任何一个字。
沉默,有时候是最好的武器。
我起床,洗漱,化了一个精致的全妆。
口红选了最正的迪奥999,气场全开。
然后,我穿上了我最贵的那条香奈儿小黑裙,踩上Jimmy Choo的细高跟,走出了家门。
我没有去我的陶瓷工作室。
我直接开车去了沈律的公司。
沈氏集团楼下,前台看到我,立刻恭敬地站了起来。
“太太好。”
“沈总在吗?”我微笑着问。
“在的,在29楼办公室。”
我点点头,径直走向VIP电梯。
整个公司的人都认识我,一路畅通无阻。
沈律的秘书看到我,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立刻迎了上来。
“太太,您怎么来了?沈总正在开会。”
“没关系,我等他。”我指了指会客区,“给我一杯美式,不加糖。”
“好的。”
我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环顾着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沈律的痕迹。
书架上摆着我们去世界各地旅行的照片,其中最大的一幅,是我们在圣托里尼拍的婚纱照。
照片里,他抱着我,笑得像个孩子。
我的目光落在那张笑脸上,心里一阵抽痛。
那时候的快乐,是真的吗?
还是,只是因为林晚不在,我才侥幸得到的片刻温存?
大约半个小时后,会议室的门开了。
沈律和几个高管走了出来,他一边走一边交代着什么,神情专注而严肃。
一抬头,看到我,他愣住了。
“念念?你怎么来了?”
他快步走过来,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arc的慌乱。
我站起身,朝他笑了笑,那笑容,我自己都觉得假。
“怎么?不欢迎我来查岗?”
“胡说什么。”他伸手揽住我的腰,对那几个高管说,“你们先去忙吧。”
高管们识趣地离开了,还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沈律松了松领带,坐在我对面。
“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啊。”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
我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老公,下周三,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你记得吗?”
他明显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
“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
“那……”我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林晚的回国派对,也是下周三,你知道吗?”
空气,瞬间凝固了。
沈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眼里的慌乱,再也藏不住。
他躲开了我的视线,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
“我……也是刚知道。”
“哦?是吗?”我靠回沙发上,抱着手臂,冷冷地看着他,“张启明他们昨天就跟你在一起,你会是‘刚知道’?”
“念念,你听我解释。”他放下水杯,试图来拉我的手。
我躲开了。
“我昨天,确实跟老张他们在一起。他们是提了,但那不是……怕你多想,所以没跟你说嘛。”
怕我多想?
多么可笑又经典的借口。
“所以,你是打算瞒着我,自己偷偷去?”我的声音里结了冰。
“不是!”他立刻否认,“我没打算去!我怎么会去!那是我们结婚纪念日!”
他说得斩钉截铁。
如果不是我昨晚一夜未眠,反复推敲,我可能真的就信了。
“是吗?”我从包里拿出那份我熬夜打印出来的晚宴策划案,放到他面前。
“既然你不去,那就正好。”
“这是我为我们七周年准备的晚宴,策划案和宾客名单都在这里了。”
“你看看,没问题的话,我今天就把电子请柬发出去了。”
沈律拿起那几张纸,脸色变了又变。
尤其是当他看到宾客名单上,赫然在列的“张启明夫妇”、“李哲夫妇”……几乎囊括了他们整个核心朋友圈,甚至还有他最重要的几个生意伙伴和双方父母时,他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念念,你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责备,“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吧?我们自己简单吃个饭,不好吗?”
“不好。”我直截了当地拒绝。
“为什么不好?七周年,难道不值得大肆庆祝一下吗?”
“我不仅要庆祝,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下周三,是我苏念和你沈律的结婚纪念日。是个比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国派对,重要一万倍的日子。”
我的话,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插向他。
他沉默了。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嗒,嗒,嗒,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念念,你没必要这样。”
“你和林晚,不一样。”
呵。
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一个是心口的朱砂痣,一个是衣服上的白米饭。
一个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一个是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我是哪一个?
我突然觉得很累,很没意思。
我站起身,拿起我的包。
“沈律,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只是来通知你。”
“请柬,今天之内,会发到名单上每一个人的手机里。”
“你作为男主人,我希望你,准时出席。”
“否则,丢人的,不止我一个。”
说完,我没再看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那间让我窒息的办公室。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坚定的声响。
每一步,都像是在告别过去那个卑微、软弱的自己。
苏念,从今天起,你的战场,开始了。
我一坐进车里,紧绷的神经就断了。
手抖得连方向盘都握不住。
刚才在沈律面前强撑起来的所有气场,瞬间土崩瓦解。
我趴在方向盘上,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什么正面刚,什么女王行为。
都他妈是假的。
我的心,疼得像被凌迟。
沈律那句“你和林晚,不一样”,像一句恶毒的咒语,在我脑子里无限循环。
是啊,不一样。
她是他青春里最耀眼的光,而我,只是他失意时,恰好出现的一盏取暖的灯。
灯,随时可以被关掉。
而光,永远刻在记忆里。
我哭了很久,直到妆都花了,才慢慢停下来。
我看着后视镜里那个狼狈的自己,红着眼睛,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不行。
不能这样。
我拿出粉饼,胡乱地补了补妆,然后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我建好的微信群。
群名叫“沈律&苏念 七周年晚宴”。
我深吸一口 KAI 气,将那份设计精美的电子请柬,发了出去。
然后,我一个一个地,把名单上的宾客,拉进了群。
每拉一个人,我的心跳就快一分。
这无异于一场公开的宣战。
我把战场,从私密的夫妻关系,扩大到了我们整个社交圈。
没有退路了。
很快,群里开始有了反应。
最先跳出来的是姜妍。
“哇哦!七周年快乐!必须到场!给我留个好位置,我要看帅哥!”
她一如既往地给我捧场。
紧接着,一些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太太们也纷纷表示祝贺和期待。
“恭喜恭喜!七年了真不容易!”
“念念有心了,到时候一定准时到!”
然后,气氛开始变得微妙。
张太太被我拉进来了。
她沉默了很久。
群里其他人也仿佛被按了暂停键,一时间没人说话。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大概正在另一个群里,和林晚,和那些“老友们”,疯狂讨论。
过了足足有十分钟,张太太才发了一条信息。
“呀,真不巧。晚晚的派对也是那天呢。”
她后面跟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来了。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群里另一个叫王太太的,是林晚当年的闺蜜之一,也冒了出来。
“是啊是啊,我们都答应晚晚了,这可怎么办呀?”
“念念,你看你这事儿办的,怎么不早点说呢?”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指责我了。
指责我故意撞车,指责我让他们为难。
我看着屏幕,气得发笑。
好一招倒打一耙。
我还没说话,姜妍先炸了。
“@王太太,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人家夫妻俩结婚纪念日,需要提前跟谁报备吗?倒是某些人,一个前女友,回国开派对,非要选在前任结婚纪念日当天,安的是什么心,大家心里没点数吗?”
姜妍这番话,说得毫不客气,直接把那层虚伪的窗户纸给捅破了。
群里死一般的寂静。
王太太估计是气得够呛,半天没回复。
张太太出来打圆场了。
“哎呀,姜妍你别这么大火气。大家都是朋友嘛。晚晚刚回来,对国内的日子可能不太熟悉,估计都不知道那天是阿律和念念的纪念日。纯属巧合,巧合。”
巧合?
骗鬼呢。
沈律的生日,我们结婚纪念日,这些日子,林晚会不知道?
当年他们爱得轰轰烈烈,恨不得昭告天下,她怎么可能忘?
我不想再看她们演戏。
我直接在群里@了所有人。
“各位,非常抱歉,纪念日的日期是固定的,无法更改。晚宴的场地和流程也都已经预定好了。”
“我知道林小姐的回国派对也让大家很期待。所以,来不来,全凭各位自愿,千万不要为难。”
“只是有一点,我和沈律的晚宴,是私人宴请。如果决定不来,也请不必特意告知了。”
“毕竟,朋友和‘朋友’,还是有区别的。”
我这番话,说得软中带硬。
既表明了我的立场,又把选择权交给了他们。
同时,最后一句“朋友和‘朋友’,还是有区别的”,直接把他们划清了界限。
想两边都不得罪,当墙头草?
没门。
今天,你们必须选一个。
发完这段话,我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到了一边。
结果如何,我已经不想去猜了。
我现在要做的,是回家,洗掉这一脸的狼狈,然后,去我的工作室。
我需要找点事情做,让我自己平静下来。
我的工作室在市郊的一个创意园里,是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一进去,闻到熟悉的泥土和釉料的味道,我烦躁的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我换上工作服,坐在拉坯机前。
打开一包新的高岭土,倒在揉泥板上,开始用力揉捏。
这个过程很枯燥,也很费力气。
但正好可以发泄我心里的郁结。
我把那团泥,想象成我的生活,我的婚姻。
它曾经是一团完美的泥,被我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我用了七年的时间,想把它塑造成我想要的样子。
但现在,它被掺进了杂质。
那个叫林晚的杂质。
我必须用力地,反复地,把这些杂质揉出去,否则,烧制出来的,只会是一个废品。
我不知道揉了多久,直到手臂酸痛,额头冒汗,那团泥才变得均匀而细腻。
我把它放到拉坯机上,开始拉坯。
泥土在我的指尖飞速旋转,慢慢地,向上延伸,变成一个瓶子的雏形。
我的心,也跟着慢慢地,沉静下来。
做陶瓷,最忌讳心浮气躁。
一点点的分心,都可能导致整个作品的崩塌。
就像婚姻一样。
我正专注地修整着瓶口,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了。
是姜妍。
她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电话也不接,吓死我了!”
她把食盒往桌上一放,“赶紧的,先吃饭!我让餐厅给你做的,都是你爱吃的。”
我停下拉坯机,洗了洗手。
“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怕你想不开,抱着你的泥罐子殉情!”她白了我一眼,打开食盒,把饭菜一样一样摆出来。
“群里的消息看到了吗?简直是年度大戏!”
“没看。”我拿起筷子,没什么胃口。
“你那段话,发得太牛逼了!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正宫发言!”姜妍兴奋地拍着桌子。
“张太太和王太太那几个,脸都绿了,半天没敢再吱声。”
“后来还是李哲他老婆,就是那个周倩,出来打了个圆场,说纪念日最重要,她肯定来你这边。然后风向就变了,好几个人都跟着说来你这边。”
“现在啊,那帮人估计在私底下建了无数个小群,正在激烈地站队呢。”
我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扒拉着米饭。
站队?
其实结果,我大概能猜到。
我们这个圈子,说白了,就是个小型的名利场。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林晚是沈律的白月光,是过去式,是情怀。
而我,苏念,是沈氏集团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是现在式,是利益。
那些和沈氏有生意往来的人,那些需要仰仗沈律的人,他们会怎么选,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至于那些纯粹的朋友……
呵呵,到了这种时候,才能看出来,谁是真朋友,谁是假朋友。
“不过……”姜妍话锋一转,表情严肃起来,“沈律他妈,也被你拉进群了?”
“嗯。”我点点头。
这是我计划里,最重要的一步棋。
婆婆,周佩兰,是个很传统的女人。
她看重脸面,看重家族荣誉,胜过一切。
当年,她其实是不太满意我的。
因为我家境普通,对沈律的事业没什么帮助。
她更喜欢的,是林晚。
林家和沈家是世交,林晚的父亲是位颇有名望的学者,母亲是画家,家世清白,书香门第。
在周佩兰眼里,那才是最适合沈家的儿媳妇。
如果不是林晚自己走了,如果不是我后来卖了房子帮沈律渡过难关,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点头。
这七年,我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一个好儿媳的角色。
逢年过节,送礼问候,一样不落。
她生病,我在医院衣不解带地照顾。
她的生日宴,我办得风风光光,让她在老姐妹面前赚足了面子。
人心都是肉长的。
这七年,就算是一块冰,也该被我捂出点温度了。
现在,林晚回来了。
我想看看,在婆婆心里,是我这个实实在在、付出了七年的儿媳妇重要,还是她那个虚无缥缈、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完美儿媳”重要。
这也是一场赌博。
赌的是七年的人心。
“那你婆婆……她什么反应?”姜妍紧张地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她进群之后,一句话都没说。”
“那沈律呢?他没找你?”
“没有。”
我心里清楚,沈律现在,肯定是一个头两个大。
一边是让他心神不宁的白月光。
一边是我这个把事情闹大,让他下不来台的老婆。
还有他那个最重脸面的妈。
他现在,恐怕正在焦头烂额地,思考着怎么平息这场风波。
“这个狗男人!”姜妍气得骂了一句,“念念,你听我说,这次你绝对不能心软!他要是敢让你受委屈,去给那个林晚撑腰,这婚,咱就离!财产分割请最好的律师,让他净身出户!”
我苦笑了一下。
“放心吧,我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
吃完饭,姜妍陪了我一会儿,就被公司一个电话叫走了。
工作室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看着那个只完成了雏形的瓶子,突然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我坐到窗边的躺椅上,拿出手机。
犹豫了很久,还是点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和林晚的对话框。
我们上一次聊天,还是七年前。
她走之前,约我见了一面。
在一家咖啡馆里,她把一张去法国的单程机票推到我面前。
“苏念,我要走了。”
“沈律,就拜托你了。”
那时候的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及腰,脸上带着骄傲又落寞的神情。
她说:“我爱沈律,但我更爱我的艺术。我不能为了他,放弃我的梦想。”
“我知道你喜欢他。你比我更适合陪在他身边,过那种安稳、平淡的日子。”
“所以,我把他让给你了。”
她那副高高在上、施舍般的姿态,我至今记忆犹新。
好像我得到沈律,是她对我的恩赐。
我当时是怎么回她的?
我想起来了。
我说:“林晚,你搞错了。沈律不是一件可以被你让来让去的物品。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有自己的选择。”
“而且,你也不是让,你是逃。”
“你不敢赌,不敢赌你们的爱情,能不能经得起现实的考验。你怕你所谓的艺术梦想,最后会输给柴米油盐。”
“所以你选择了一种最体面的方式,逃跑了。”
“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当时,林晚的脸色,煞白。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现在,她回来了。
是带着她所谓的“艺术成就”回来了吗?
是回来检验,她当年放弃的男人,如今过得好不好吗?
我点开她的朋友圈。
设置了三天可见。
最新的一条,是张太太那张派对函。
她自己没有配任何文字,只是一个简单的转发。
但下面,已经有了上百个赞和评论。
清一色的“欢迎女神回国”、“期待派对”。
我甚至在点赞的头像里,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都是我们圈子里的人。
有几个,刚刚还在我的晚宴群里,信誓旦旦地说要来参加我的纪念日晚宴。
真是有趣。
两边都点赞,两边都讨好。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虚伪。
我关掉手机,不想再看了。
心烦意乱。
我起身,走到一面墙边。
墙上挂着我这些年最得意的几件陶瓷作品。
其中有一套青瓷茶具,是当年沈律公司刚有起色时,我烧给他的。
釉色温润,器型雅致。
他很喜欢,一直摆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说,每次看到这套茶具,就能让他浮躁的心,沉静下来。
我伸手,轻轻抚摸着其中一个茶杯。
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这七年,我以为我用我的温柔和陪伴,把他打磨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
却忘了,玉的内里,可能还包裹着一块捂不热的石头。
晚上,我没有回家。
我给沈律发了条信息,说我在工作室赶作品,不回去了。
他几乎是秒回。
“这么拼?别太累了,早点休息。”
然后,他给我转了一笔钱。
52000。
“老婆辛苦了,买点好吃的。”
我看着那个转账,觉得无比讽刺。
他是不是以为,用钱,就可以安抚我?
就可以抵消他带给我的伤害?
我没有收。
24小时后,钱会自动退回。
这一夜,我睡在工作室的休息室里。
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一会儿是林晚那张骄傲的脸,一会儿是沈律慌乱的眼神,一会儿是群里那些人虚伪的嘴脸。
像一出荒诞的戏剧,在我脑海里轮番上演。
快天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结果,没睡多久,就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是婆婆,周佩兰。
我一个激灵,立刻坐了起来。
“妈。”
“苏念,你现在在哪里?”婆婆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甚至带着一丝冷意。
“我在……工作室。”
“你和沈律,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我下意识地否认。
“没有?”婆婆的声调高了一些,“没有吵架,你为什么不回家?没有吵架,你为什么要在群里搞那么一出?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们沈家?”
“说我周佩兰的儿媳妇,容不下一个前女友,为了争风吃醋,连脸面都不要了!”
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原来,在她眼里,我做的这一切,只是“争风吃醋”,只是“不要脸面”。
她关心的,从来不是我受了多少委屈。
她关心的,只有沈家的面子。
我七年的付出,终究还是错付了。
“妈。”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只是想办一个结婚纪念日晚宴,这也有错吗?”
“办晚宴没错!但你错在,不该选在那一天!你明知道林晚那天有派对,你还故意撞上去,你这不是诚心让人看笑话吗?”
“是她林晚,选在了我的结婚纪念日!您怎么不说她?”我忍不住反驳。
“晚晚她刚回国,她不知道!你不知道吗?你作为沈太太,就应该大度一点,体面一点!而不是像个泼妇一样,把家事闹得人尽皆知!”
泼妇。
她竟然说我是泼妇。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死死地忍住了。
“妈,如果您今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指责我,那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婆婆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苏念,我命令你,立刻把那个什么晚宴取消了!别再给我丢人现眼!”
“不可能。”我斩钉截截地吐出三个字。
“你!”
“妈,我是您的儿媳妇,不是您家的佣人。我有我自己的尊严。”
“晚宴,我不仅要办,还要办得风风光光。”
“至于沈家的脸面,那要看您的儿子,沈律,他配不配合了。”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怕我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哭出来。
我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臂弯里,浑身都在发抖。
原来,我所以为的坚固后盾,不过是我的自作多情。
在周佩兰的心里,我永远都比不上那个“完美”的林晚。
哪怕林晚曾经抛弃了她的儿子。
哪怕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七年。
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沈律。
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直接按了挂断。
他锲而不舍地又打了过来。
我再次挂断。
然后,他的信息发了过来。
“念念,接电话,我们谈谈。”
“我妈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你别听她的,她就是好面子。”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瞒着你。”
“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看着这一条条信息,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谈谈?
现在才想起来要谈谈?
早干嘛去了?
我没有回复。
我需要冷静。
我冲进洗手间,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
镜子里,我的脸苍白得像鬼,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苏念,你没有退路了。
这场仗,你必须赢。
不仅仅是为了你的婚姻,更是为了你这七年不被承认的付出,为了你被践踏的尊严。
我回到工作台前,看着那个半成品的瓶子。
我突然有了新的灵感。
我不要把它做成一个光滑、完美、温润如玉的瓶子了。
我要在它的表面,刻上裂纹。
一种叫做“开片”的工艺。
让它在烧制的过程中,自然形成美丽的裂纹。
这种美,不是完美的,而是破碎的,是经历过伤痛之后,重新组合起来的,一种带着残缺的美。
就像现在的我。
就像我这段,出现了裂痕的婚姻。
我拿起刻刀,开始在瓶身上,一刀一刀地,刻下那些细密的纹路。
我的动作,专注而决绝。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都泡在了工作室里。
我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
沈律来找过我几次,都被我拒之门外。
我告诉他,在纪念日晚宴之前,我不想见他。
我让他好好想清楚,下周三晚上,他的人,和他的心,到底应该出现在哪里。
姜妍每天都会给我送饭,顺便给我汇报“战况”。
她说,我们的朋友圈,现在已经彻底分裂成了两派。
一派是以张太太和王太太为首的“挺晚派”。
他们到处宣扬,林晚这次回来,是准备在国内开办个人艺术展,前途无量。还说沈律对她旧情难忘,我们迟早要玩完。
另一派,是以李哲老婆周倩为首的“挺念派”。
她们则坚称,我才是沈氏集团唯一的女主人,七年的感情坚不可摧,林晚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两派人马在各个群里唇枪舌战,好不热闹。
而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观望。
他们在等。
等下周三那天,看沈律,最终会出现在谁的场子里。
他的选择,将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
“对了,”姜妍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我安插在敌方的卧底传来消息,林晚那个派对,搞得特别隆重。包下了一个江景会所的顶层,请了米其林三星的主厨,还请了乐队现场表演。”
“她这是憋着一口气,要给你个下马威啊。”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的晚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姜妍拍着胸脯,“我亲自监工!场地选在城中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水晶灯能闪瞎人的那种!菜单是我找了国宴级别的大师定制的,每一道菜都有好彩头!我还请了国内最有名的弦乐四重奏!”
“总之,排场上,绝对碾压她!”
我点点头。
“钱不够的话,跟我说。”
“放心,你老公给你的那张副卡,额度高着呢!我刷得正爽!”姜妍冲我挤了挤眼。
我没说话。
这些年,沈律在物质上,确实从未亏待过我。
豪宅,豪车,名牌包,随便我买。
他总说:“我老婆,就该用最好的。”
我一度以为,这就是爱。
现在我才明白,这或许,只是一种补偿。
因为给不了我百分之百的爱,所以,就用百分之二百的物质来弥补。
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平静和暗流涌动中,来到了下周三。
决战的日子。
早上,我接到了婆婆的第二个电话。
她的语气,不再是之前的强硬和愤怒,而是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苏念,今晚……你真的要办?”
“妈,请柬都发出去了。”
电话那头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沈律那个混小子,这两天也没回家?”
“没有。”
“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怎么接。”
“妈,您不用管了。他是个成年人,他知道该怎么做。”
“你……”婆婆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为一声叹息,“算了。你记住,不管怎么样,别让沈家丢脸。”
还是那句“别丢脸”。
我苦涩地笑了笑,挂了电话。
下午,我和姜妍一起去了酒店。
宴会厅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
巨大的水晶吊灯下,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上,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芬芳的鲜花。
舞台上,弦乐四重奏正在排练,悠扬的乐声在厅内回响。
一切都如我所愿,甚至比我预想的还要好。
“怎么样?我办事,你放心!”姜妍得意地邀功。
我由衷地对她说了声:“谢谢你,姜妍。”
如果没有她,我可能真的撑不到现在。
“跟我客气什么!”她捶了我一下,“赶紧去化妆换衣服!今晚,你就是女王!”
我被她推进了化妆间。
造型师和化妆师早已等候多时。
我选了一条正红色的丝绒长裙,V领设计,露出我漂亮的锁骨和天鹅颈。
裙摆开叉到大腿,优雅又不失性感。
化妆师给我化了一个明艳大气的妆容,重点突出了我的眼妆和唇妆。
当我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时候,我几乎有些认不出来了。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眼神坚定,气场强大,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美。
这才是苏念。
这才是,能配得上“沈太太”这个称号的女人。
晚上七点,宾客们开始陆续到场。
来的,比我想象的要多。
李哲和周倩夫妇最先到,周倩一看到我,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念念,你今天太美了!七周年快乐!”
“谢谢。”我笑着回应。
陆陆续续地,那些在群里明确表示会来的人都到了。
甚至还有一些我以为会去林晚那边的生意伙伴,也出现在了我的晚宴上。
他们看到我,都露出了然的笑容,恭贺的话语里,也带着几分心照不宣的意味。
很显然,他们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人,终究是现实的。
姜妍在我耳边低语:“看到没?人心所向!”
我笑了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门口。
七点半了。
沈律还没有出现。
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笑语晏然。
所有人都假装没有发现男主人的缺席。
但那份心照不宣的尴尬,却在空气中弥漫。
我端着酒杯,游走在宾客之间,脸上的笑容得体而标准。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姜妍看出了我的不对劲,走过来,握住我冰凉的手。
“别怕。他要是敢不来,我第一个冲到林晚那儿去把他揪过来!”
我摇摇头。
“不用。他要是不来,那正好。”
正好,让我彻底死心。
正好,让所有人都看看,他沈律,是怎么在我这个正牌妻子的结婚纪念日上,公然打我的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七点四十五。
七点五十。
马上就要八点了。
晚宴原定的开场时间。
司仪已经就位,几次用眼神询问我,是否可以开始。
我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对他点头。
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
沈律,终于出现了。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但他的脸色,却异常难看。
他的目光在全场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眼神,复杂得让我看不懂。
有愧疚,有挣扎,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全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我们两个人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地,朝我走来。
他的脚步很沉,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他走到我面前,站定。
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男性气息,将我包围。
但我还闻到了另一股味道。
一股,陌生的,甜腻的香水味。
是林晚最喜欢的那款,Dior的真我。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沉入了谷底。
他去了。
他终究,还是去了林晚的派对。
然后再赶来我的晚宴。
他是想,两边都不得罪吗?
他是觉得,这样,就算是对我的“交代”了吗?
我看着他,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来了。”我说,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念念,对不起,我……”他想解释。
“不用说了。”我打断他。
我举起手中的酒杯,转向全场的宾客,声音洪亮而清晰。
“非常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和沈律的七周年结婚纪念日晚宴。”
“我知道,今天,城中还有另一场更热闹的派对。”
“各位能选择来到这里,苏念,感激不尽。”
我顿了顿,目光直视着沈律,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过,我想,今天的晚宴,可能要稍微更改一下主题了。”
“它不再是一场结婚纪念日晚宴。”
“而是一场……告别晚宴。”
全场哗然。
沈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念念!你胡说什么!”他伸手想来拉我。
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手。
我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变成了彻骨的寒冷。
“沈律,我们离婚吧。”
这六个字,我说得云淡风轻。
却像一颗炸弹,在整个宴会厅里,轰然炸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
沈律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七年,我累了。”
“我不想再活在另一个女人的影子里。”
“我不想再用我的七年,去为一个男人的摇摆不定买单。”
“我苏念,虽然不是什么公主,但也绝不当任何人的替代品。”
我举起酒杯,对着空气,也对着那个不存在的林晚,遥遥一敬。
“林小姐,恭喜你。”
“你赢了。”
“这个男人,我还给你了。”
“希望你们,百年好合。”
说完,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我把空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碎裂声,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沈律的脸上,也扇在我这七年荒唐的婚姻上。
“苏念!”沈律终于反应过来,他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它捏碎。
“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低吼道,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但没甩掉。
“沈律,放手!别在这里,让我最后一点体面都荡然无存!”我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我不放!”他固执地抓着我,“跟我回家!我们回家说!”
“回家?”我笑了,笑得凄凉,“哪个家?是你那个心里装着别人的家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把话说明白了!”
我转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宾客,深吸一口气。
“各位,非常抱歉,让大家看笑话了。”
“今天的晚宴,到此结束。所有的费用,会记在沈总的账上。”
“就当是……我付给他的,这七年的青春损失费。”
说完,我提着裙摆,转身就走。
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在这个虚伪、可笑的地方。
沈律想追上来,却被姜妍和李哲一左一右地拦住了。
“沈律!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你看看你把念念逼成什么样了!”姜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李哲也皱着眉,沉声说:“阿律,你今天这事,做得太不地道了。”
我没有回头。
我能听到身后的混乱,争吵,还有……婆婆那气急败坏的声音。
她也来了。
大概是在家里坐不住,想来现场“督战”吧。
结果,看到了这么一出好戏。
也好。
省得我再费口舌,跟她解释了。
我走出酒店大门,晚风一吹,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以为我能很潇洒。
我以为我能不在乎。
可七年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
我的心,像被挖空了一块,疼得我无法呼吸。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在我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是姜妍。
“上车!”
我坐上副驾,她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去哪?”我哑着嗓子问。
“去我家!今晚,我陪你!”
她看我一眼,从储物格里抽出一包纸巾扔给我。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别憋着,在我面前,你不用装坚强。”
她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我强撑的伪装。
我再也忍不住,抱着纸巾,嚎啕大哭。
我哭我这七年的委曲求全。
我哭我这七年的自欺欺人。
我哭我那段,从一开始,就建立在沙滩上的婚姻。
哭到最后,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姜妍把我带回她家,给我倒了杯热水,然后就静静地陪着我。
“念念,你刚才,帅爆了。”她突然说。
我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她。
“真的。”她很认真地说,“虽然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甩掉渣男的样子,真的特别飒。”
“甩掉了吗?”我苦笑,“恐怕,没那么容易。”
以沈律和他母亲的性格,他们不会轻易同意离婚的。
尤其是在我以这种方式,把事情闹大之后。
他们更在意的,是沈家的声誉,是公司的股价。
“不管怎么样,你已经表明了你的态度。”姜妍说,“剩下的,交给律师。”
“你放心,我给你找全上海最好的离婚律师。保证让他沈律脱层皮!”
我没说话。
脑子里乱糟糟的。
手机一直在震动,是沈律,是我婆婆,还有一些“关心”我的朋友打来的电话。
我一个都没接。
我需要安静。
第二天,我“大闹”结婚纪念日晚宴,当众宣布要和沈律离婚的消息,就传遍了我们整个圈子。
甚至还有一些八卦小报,捕风捉影地报道了这件事。
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豪门婚变!沈氏集团总裁夫人不堪小三挑衅,宴会现场手撕渣男!”
“白月光归来,七年婚姻终成泡影!”
我看着那些报道,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我的痛苦,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沈氏集团的股价,果然受到了影响,开盘就跌了三个点。
沈律这下,是真的焦头烂额了。
他开始疯狂地找我。
电话,微信,轰炸个不停。
甚至还找到了姜妍的公司去堵她。
姜妍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我躲在姜妍家里,哪里也不去。
我委托的律师,已经正式向沈律发出了律师函。
我的诉求很简单。
离婚。
以及,分割我们婚后的共同财产。
我不要他的公司股份,我只要钱。
我要我应得的那一半。
还有,我们现在住的那套婚房,必须归我。
那是我们结婚时,我亲自设计的,里面有我七年的心血。
律师告诉我,沈律那边,不同意。
他不同意离婚。
他说,我们之间只是有点误会,他可以解释。
解释?
他身上那股属于林晚的香水味,就是最好的解释。
我让律师告诉他,没什么好谈的,法庭上见。
这场拉锯战,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我一次都没有见过沈律。
但我能从各种渠道,听到他的消息。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每天除了工作,就是想尽办法找我。
听说,他还去找了我爸妈。
我爸妈都是老实本分的退休教师,哪里见过这阵仗。
被他几句好话一说,就开始打电话来劝我。
“念念啊,夫妻哪有不吵架的。沈律都认错了,你就给他个机会吧。”
“是啊,离婚可不是小事,你可要想清楚啊。”
我耐着性子跟他们解释,但他们似乎很难理解我的痛苦。
在他们眼里,沈律事业有成,对我又大方,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我第一次,对我的父母,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他们不懂我。
就像沈律,也从来没有真正懂过我一样。
唯一坚定地站在我这边的,只有姜妍。
她帮我挡掉了所有的骚扰,每天给我做好吃的,陪我聊天,带我去看电影。
她说:“苏念,你不是一个人。”
在她的陪伴下,我慢慢地,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我开始重新审视我这七年的生活。
我发现,除了“沈太太”这个身份,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陶瓷事业,早就为了照顾家庭,半停滞了。
我的朋友,除了姜妍,大多都是围绕着沈律的圈子。
我的喜怒哀乐,都系在沈律一个人身上。
这样的我,活得多么可悲。
离婚,对我来说,或许不是一场灾难。
而是一次,重生的机会。
想通了这一点,我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不再躲着了。
我从姜妍家搬了出来,回到了我的工作室。
我重新拿起了刻刀和泥土。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创作中。
那个在晚宴前刻了一半的“开片”瓶子,被我重新拿了出来。
我看着上面那些交错的裂纹,突然有了一种新的感悟。
裂痕,不一定代表着毁灭。
它也可以是一种,独特的纹路,一种生命的印记。
我决定,要把它烧制出来。
我要看看,经历了破碎之后,它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获得新生。
就在我专心致志地准备上釉的时候,工作室的门,被敲响了。
我以为是姜妍。
打开门,看到的,却是沈律。
他瘦得几乎脱了相,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一身昂贵的西装,也穿得皱皱巴巴。
他看着我,眼睛里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痛楚。
“念念。”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靠在门框上,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有事吗?找我的话,请联系我的律师。”
“我只想跟你谈谈。”他恳求地看着我,“就五分钟,好吗?”
我沉默了。
一个月不见,他好像变了一个人。
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沈总。
而是一个,落魄的,无助的男人。
我心里,终究还是软了一下。
“进来吧。”
他走进工作室,目光扫过那些架子上的陶瓷,最后,落在我身后的那个瓶子上。
“你还在做这个。”他说。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念念,对不起。”他转过头,看着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但那天晚上,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去了林晚的派对,没错。”
“但我只待了十分钟。”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我已经结婚了,我爱我的妻子。我过去,只是为了跟她说清楚,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我身上那股香水味,是她……她扑过来抱我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他急切地解释着,仿佛想把这一个月所有想说的话,都一次性说完。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
他的解释,听起来很真诚。
甚至,很动人。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我听到这番话,我可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然后原谅他所有的过错。
但现在,我不会了。
“沈律。”我开口,声音很平静,“你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他愣住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我问他,“为什么在我质问你的时候,你要选择隐瞒和欺骗?”
“为什么你要等到,我把事情闹得无法挽回了,才肯告诉我这些?”
“我……”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在你心里,你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不是吗?”我替他说了出来。
“你既不想得罪你的白月光,又不想让我这个老婆闹事。你想两边都安抚好,你想做一个谁也不得罪的好人。”
“结果呢?”
“你两边都得罪了。”
“你不仅伤害了我,也未必,就能让林晚彻底死心。”
我的话,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他所有虚伪的伪装,让他内心的那点自私和懦弱,无所遁形。
他的脸色,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
“沈律,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是林晚。”
“而是你。”
“你的不坦诚,你的摇摆不定,你的理所当然。”
“你觉得你给了我优渥的物质生活,我就应该对你所有的精神出轨,都视而不见。”
“你觉得我爱你,我就应该无条件地包容你,体谅你。”
“你错了。”
“爱,不是我卑微的理由。”
“婚姻,也不是你肆无忌惮的庇护所。”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
“所以,我们离婚吧。”
“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他踉跄地后退了一步,靠在了身后的架子上。
架子上的一个陶罐,被他撞得晃了一下,差点掉下来。
他慌忙扶住。
那是我刚学陶艺时做的第一个作品,歪歪扭扭,丑得可笑。
他却一直当个宝,摆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他说,这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他看着那个陶罐,眼眶,一点一点地红了。
一滴泪,从他通红的眼眶里,滚落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沈律哭。
这个在我面前,永远强大,永远无所不能的男人。
哭了。
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揪住了。
疼。
还是会疼。
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心软了。
有些裂痕,一旦出现,就永远无法复原。
就像我身后的那个瓶子。
就算它能烧出再美丽的开片纹路,它也永远,是一个碎过又重组的瓶子了。
它不再是最初的那个它了。
我和沈律,也回不去了。
最终,沈律还是同意了离婚。
他没有再纠缠。
只是在签离婚协议的那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念念,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想回来了,我随时都在。”
我没有。
我们分割了财产,我拿到了我应得的一切。
那套房子,也归了我。
办完手续的那天,我去那套房子里,收拾我的东西。
推开门,里面的一切,都还和我离开时一样。
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我没喝完的半杯水。
阳台上的绿植,被养得很好,显然有人一直在打理。
衣帽间里,他的衣服,还和我的挂在一起。
仿佛,我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很快就会回来。
我打开衣柜,开始一件一件地,把我的衣服,装进行李箱。
在衣柜的最底层,我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木盒子。
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
我鬼使神差地,找到了钥匙。
那钥匙,就藏在他平时放袖扣的盒子里。
我打开了那个木盒子。
里面,没有我想象中的,他和林晚的信物。
而是满满一盒子的,火车票。
从上海,到我老家那个小县城的火车票。
厚厚的一沓。
每一张票的日期,都是在我回老家过年,或者看望父母的时候。
而他,总是说公司忙,走不开。
在票根的下面,压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扎着马尾辫,站在一棵香樟树下,笑得灿烂。
那个女孩,是高中时的我。
这张照片,是我当年参加学校文艺汇演时拍的,我早就弄丢了。
怎么会在这里?
照片的背面,有一行字,是沈律的笔迹。
“我的白月光。”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我跌坐在地上,看着那张照片,和那一沓厚厚的火车票,浑身发冷。
原来……
原来,他口中的白月光,从来都不是林晚。
而是我。
我突然想起来。
高中的时候,我们不同班,但我们学校,每年都会组织文艺汇演。
我报了名,在台上跳了一支舞。
而沈律,是那年汇演的主持人。
我当时只觉得他很耀眼,像个遥不可及的星星,从来没想过,我们会有任何交集。
而他,却在那时,就注意到了我。
甚至,偷偷拍下了我的照片。
那些火车票……
他不是公司忙,他是偷偷地,跑去我的家乡,在我不知道的角落,默默地看着我。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把这份喜欢,藏得这么深?
是因为自卑吗?
不对。
沈律那样天之骄子般的人,怎么会自卑?
是因为……林晚吗?
我突然明白了。
当年,沈家和林家是世交,所有人都默认,他和林晚是一对。
他或许,也曾经以为,自己会和林晚在一起。
所以,他只能把对我的喜欢,深深地埋在心底。
直到林晚出国,他才终于有了机会,名正言顺地,追求我。
而我,却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替代品。
这个认知,像一个巨大的笑话,把我整个人都笼罩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们这七年,到底算什么?
一场天大的误会吗?
我拿着那个盒子,冲出了家门。
我开着车,在街上疯狂地飞驰。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
我只想找到沈律,问个清楚。
最后,我把车,停在了沈氏集团的楼下。
我冲进大厅,前台想拦我,被我一把推开。
我直接按了VIP电梯,上了29楼。
他的办公室,门没锁。
我推门进去,他正坐在办公桌后,埋头处理文件。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
看到是我,他愣住了,随即,眼里迸发出一阵狂喜。
“念念!你……”
我没等他说完,直接把那个木盒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沈律!这是什么!”
他看到那个盒子,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站起身,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冲他嘶吼,情绪几近崩溃。
他看着我,眼里的痛苦,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深。
“念念,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我要听解释!”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充满了绝望。
“是,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我喜欢你,从高中时就喜欢你。”
“林晚……她只是……我父母安排的,一个‘合适’的对象。”
“我曾经试着接受,但我做不到。”
“所以,当她提出要去法国时,我没有挽留。”
“因为,那给了我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追求你的机会。”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哭着问他,“为什么让我当了七年的傻子!”
“我不敢。”他痛苦地摇着头,“我怕。我怕你知道了,会觉得我骗了你。我怕你会觉得,我和林晚的那段过去,是对你的不尊重。”
“我以为,只要我对你好,加倍地对你好,你总有一天,会感受到,我爱你,远比你想象的要早,要深。”
“我以为,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可是,我错了。”
“我错得离谱。”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我面前,伸手,想要碰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念念,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们已经离婚了。”
“但是,我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让我追你,就像,我高中时,就该做的那样。”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看着他卑微祈求的样子,我的心,乱成了一团麻。
真相,原来是这样。
可笑,又可悲。
我们因为一个从未说出口的秘密,和一场自以为是的误会,蹉跎了七年,最终走到了分崩离析。
如果,他早一点告诉我。
如果,我多一点信任。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现在,我累了。
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也需要时间,来重新认识他,认识我自己。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沈律,我需要时间。”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那间办公室。
这一次,我没有哭。
我的心里,一片平静。
走出沈氏大厦,阳光正好。
我抬头,眯着眼,看着湛蓝的天空。
或许,结束,也是另一种开始。
我和沈律的故事,并没有因为离婚而画上句号。
它只是,翻开了新的一页。
至于这一页,会写下怎样的故事。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一次,笔,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完)
2025年,是习近平总书记向国家综合性消防救援队伍授旗并致训词七周年,也是队伍深化改革的关键之年。一年来,贵州省消防救援总队坚持训词引领、擎旗铸魂,全面夯基础、保安全、促发展,在深化改革中彰显政治定力,在重大救援中体现使命担当,在创先争优中迸发前进力量,工作得到省委、省政府主要批示肯定。总队1名指战员被授予“全国先进工作者”称号,28个集体和个人获省部级以上表彰,11个集体、53名个人在抢险救灾中表现突出获省委、省政府通报表扬,9个集体被评为“全国文明单位”。
强化政治引领,以训词精神铸魂育人强基。队伍各级广泛开展重温训词、入队誓词等仪式教育80余场,依托“黔消大讲堂”“血性胆气微课堂”等载体铸魂育人;以队史馆为载体开展“党旗红引领火焰蓝”队史队事讲解活动,生动展示队伍历史、光荣传统和奋进风貌。举行首批消防救援纪念章颁发仪式,通过主题征文、演讲比赛、原创歌曲传唱等活动,将忠诚信仰转化为捍卫“两个确立”、做到“两个维护”的思想自觉和行动自觉。创新搭建消防救援职业教育培训联盟,组织204名干部赴清华、浙大开展政治轮训,与贵州大学签订战略合作协议,协调省委党校定向队伍招收62名应急管理专业在职研究生,联合工会设立“创新工作室”,建立优秀干部、骨干人才“双库”机制,常态化推进“师傅带徒弟”结对帮带,完成15个“揭榜挂帅”课题攻关项目评审,推动内部培养与外部赋能深度融合,1个项目获国家档案局立项,5项装备发明获国家专利。
主动融入地方,以破题攻坚推动长远发展。融入“中国式现代化贵州实践”大局,提请省人大常委会审议通过新修订的《贵州省消防条例》,推动省、市两级政府将乡镇专职消防队提质强能纳入2025年度政府工作报告,省委、省政府将《贵州省“十五五”消防事业发展规划》纳入省级重点专项规划,一体推动9个市(州)和贵安新区将“十五五”消防规划纳入本级重点专项规划目录,实现队伍与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的全面衔接、同频共振。在全国率先由省政府印发《贵州省国家综合性消防救援队伍退出消防员安置工作实施细则》,将地方政府经济补助、岗位归集、选岗办法与具体工作流程有机整合,圆满完成转岗退出消防员安置任务,为队伍长远健康发展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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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实战导向,以守正创新提升打赢能力。立足贵州省情灾情打造“山岳、激流、潜水、洞穴”四支特种灾害救援力量和野外实训基地,高标准承办国家综合性消防救援队伍特种灾害救援力量建设工作会议,构建“队站前突+支队增援+总队攻坚”三位一体特种灾害救援力量体系和符合职业特点的能力认证体系,为消防救援队伍特种灾害救援力量建设贡献了“贵州智慧”。创新乡镇政府专职队“1+5”、小型站“1+1”、普通站“2+5”、特勤站“2+8”作战编成单元,实现力量部署科学化、作战单元模块化。积极探索人工智能大模型应用,成功将DeepSeek智能搜索与119智能接处警系统移动端融合,在接警调度、数字化预案生成、警情信息获取等工作场景中提供智能辅助,以科技创新驱动消防救援新质战斗力生成。一年来成功处置黔西“5·4”游船倾覆、大方“5·22”山体滑坡、榕江“6·24”抗洪抢险等重大救援任务,在全国第八届消防搜救犬技术比武竞赛上斩获团体第九名,展现了新时代消防救援队伍新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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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焦民生福祉,以护民平安践行初心使命。牵头开展动火作业、保温材料、电动自行车三个全链条整治,抓住主要矛盾将50户以上木质房屋连片村寨“水改”“电改”纳入省民生实事,完成889个村寨“水改”、1259个村寨“电改”。召开全省消防救援队伍防消联勤现场推进会,制定《深化防消联勤工作方案》,实施防消联勤人才培养“百千工程”,推动国家队防战融合向“一队多能”延伸,构建“防灭一体、联勤联动”新格局,实现防火监督质效和灭火救援能力双提升。将消防工作与为民服务、基层治理深度融合,联合省委社工部、团省委成立“蓝焰黔行”志愿服务队12支,志愿服务注册5982人,设立“蓝朋友”便民(志愿)服务站400余个,服务驻地群众和来黔游客超百万人次,获评“中国青年志愿服务项目大赛银奖”“贵州省志愿服务项目大赛金奖”。将学习践行训词精神与“119消防宣传月”活动深度融合,举办消防科普嘉年华、大学生消防逃生技能大比武、行业部门消防运动会,超100万群众广泛参与,筑牢了群防群治消防安全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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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持规范抓建,以全面从严涵养清风正气。认真贯彻落实正规化建设高质量发展指导意见,规范“四个文明”共20项具体内容,以“文明队站”建设为牵引全面提升队伍正规化水平。会同省财政厅、省应急厅开展政府专职消防队伍建设专题调研,印发《政府专职消防队伍建设重点任务实施方案》,全面规范政府专职队政策保障、管理教育、执勤训练和联调联战等工作,提升专职队伍建设水平。以深入贯彻中央八项规定精神学习教育为主线,全面从严管党治队,打造“三讲一谈”平台和“黔山悦学”教育品牌,学查改一体推进,动真碰硬查摆纠治“四风”突出问题,推动教育成果高效转化。扎实开展消防领域突出问题系统整治,锚定政治坐标、聚焦关键领域、注重标本兼治,全面推动系统整治走深走实,将工作成效转化为队伍战斗力、发展推动力、整治震慑力,切实以队伍的清风正气和优良作风维护新时代“火焰蓝”的良好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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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贵州消防
▌制 作:贵州消防全媒体中心
▌编 辑:温兴霞
▌审 核:李依
▌核 发:田友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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